魔剑重铸之时
在原始森林外的空地中央。有一座破烂不堪的废屋。大概是原来伐木工留下的小屋吧。
在已经腐朽的柴窑旁边，破败不堪的储藏室的门凌乱地横躺在那里。
废屋中飘散着白烟。柴火随着啪-啪-啪的声音燃烧着。
零和佟从洞穴出来走出原始森林后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太阳也渐渐落下。所幸在森林西边找到了一座小屋。 两人干脆在那将就住上了一晚。
两人分别在离柴火一米外铺满干草的地面。面对面的横躺昏睡着。大概是累坏了吧。
此时的零。安详脸上浮现出稍微扭曲的痛苦表情。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流入自己的脑中。是记忆？是话语？————
在梦中。
仿佛是在世界之外的庄严神殿中。在有别于地球的冬日阳光下。一位黑发少女和一位穿着纯白铠甲少年面对面的站着。
穿着暗色洋裙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抱着装在剑鞘里的黑色长剑。
哭肿了的漆黑双眸朝上注视着那位少年。
站在神殿中央穿着严肃教服的老翁梳理着自己苍白的胡须陈述着仪式中的誓约。
“汝。作为此剑的守护者。能起誓不论是患病或者健全之时。不论是喜悦还是悲伤之时。都紧握住此剑。挥舞此剑。只要还有一丝呼吸便继续为国家战斗下去吗?”
少年露出略带悲伤的神情。右手握拳放在心脏点了点头。
“我起誓。”
此时老翁将视线移至那位穿着暗色礼服的少女。
少年在跟着盯向那边。映在眼中的是妹妹那抱住收在鞘中好像很是沉重的黑色长剑的身影。带着哭红的双眼回视着少年。
老翁再次咏唱其誓言：
“汝、作为剑的守护者。能起誓不论患病或者健全之时。不论是喜悦还是悲伤之时。都与他一同守护此剑。敬重此剑。只要一息尚存便为此剑奉献全部甚至自己的性命吗？”
“妾身发誓。此魂、此剑一同。永远为君献上。”
少女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脸上露出了洒脱的表情接过长剑。就算隔着剑鞘也能感受到剑身散发的黑红色的淡淡光芒。
只见少年握住极其趁手的剑鞘“噌”的一声拉开剑鞘。
约八十厘米的剑身。刀锋看似菖蒲叶片简直是鬼斧神工。如镜一般刀身的中央较厚有多出环节不平滑就像是鱼的背脊骨一般。握柄部分约有八厘米后。剑身上的纹样还时不时散发着漆黑中带着深红的光粒。像是还没开锋的圣剑一般。
不用去试也知道这是把无可挑剔的剑。少年收起长剑。看着将于自己同生共死的搭档满意的点点头。
“咕——”
睡梦中的零发出了小声的悲鸣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回到梦中：
身披纯白铠甲的少年独自一人在战场中守护着身后的家园。
真可谓是孤军奋战。或者说是一骑当千。
如同海浪一般压过来的敌军一旦引入眼帘。就不断地斩杀、斩杀、不停的斩杀————
他全身贯注。怒吼着忘我的挥舞着手中漆黑的长剑。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硬物产生龟裂的声音。他自己都不知道挥剑的次数了吧。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杀戮......
终于在堆积如山的尸体旁。身上的铠甲也失去了踪影。遍体鳞伤的少年单膝跪地。连站起来都很勉强。他把剑插入染成深红的泥土中试图再次站起来但却再次乏力的跪了下去——
敌军丝毫不减。再次压了过来。
嗖嗖作响的狂风仿佛奏着哀歌。
此时少年身后响起马蹄声。一匹白马奔驰而来。
白马背上是一名穿着暗色洋裙有着人类难以企及美貌的少女。
最令人印象深刻是那双仿佛要将人吸入一般深邃的漆黑双眸。
少女、眼角盈着泪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朝着少年疾驰而来——
“我不是叫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吗？云。”
少年支起脑袋回头用着满是血腥味的嘴大吼。
“哥哥—哥哥——”
云的声音颤抖着、她跳下白马、紧紧的抱住单膝跪地的最爱的哥哥。
“妾身不会让哥哥一个人的——”
她湿润的双眼留下了两行清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少年的肩上、头发上。
少年用支起剑的右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接着抬头用嘴唇吸干了云眼角的眼泪。
「杀了他！！——」
伴随着怒吼。包裹着甲胄和拿着沉重的铁剑大军已到跟前。
不知道是谁、抬起如镜般的铁剑。重重的砍在了少女背上——
紧接着到来的士兵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铁剑、。右肩、左肩、腰部、大腿、最后是颈部。炽热而鲜红的血溅在了少年的身上、和剑上——
“此..身、此..魂。永远....为.....君.....献........上——”
云用着最后一口气在少年耳边轻轻说道。并吻了他。倒下了——
最后。还紧紧的握住了少年的手。
深红的圣剑染上了献血。绽放出炫目的白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充满着歇斯底里的杀气。如狂风般席卷着整个战场。
他握紧圣剑、以刚刚数倍的杀气、那份愤怒发出怒吼。
他自身化为恶鬼、化为恶魔、化身成为了君领天下的魔王！！
圣剑渐渐的被少年身上那股漆黑的气所染黑。白光渐渐被漆黑的扭曲空间的黑暗所取代。
现在、称之为圣剑已经不在合适了吧。
那曾经充满着无上荣耀的圣剑、在魔王手中。化为厉鬼。化为只为吞噬、杀戮的而存在的杀器。其名为：魔剑·天丛云
“滚开啊啊！！”
少年身上卷起了漆黑的风暴。
重装的士兵们颤抖着叉开双脚忍受。
只是一声就把训练有素士兵们的阵势粉碎。少年紧握住手里的魔剑单枪匹马的闯了进去。
他挥舞着手中泛着不祥气息的魔剑。朝着前方挥舞着。
简直是一击必死。魔剑轻易的就撕开了士兵们的甲胄。身体也随着巨大冲击而飞走。肢体随后也不见踪影——
斩杀、斩杀、每次斩杀漆黑的光就会再次升华。
「怪、怪物啊——」
「快跑啊啊啊——」
少年不顾周围声响。继续忘我的斩杀、斩杀、斩杀、把所见之物斩杀。
这个世界毁了就好了。没有云的世界就都破坏掉吧。
痛苦、悲伤、孤单、都斩杀掉吧。已经无所谓了。
一切随心所欲的释放吧。释放吧。杀戮、抹消一切。直到双眼所见之物都消失为止。
终于、战场上只留下少年一人。
其余的只是堆的更高的尸体、周围血流成河。
他终于将敌人斩尽杀绝。成为了战争的胜利者。
“可是、失去了云。赢了世界又如何？哈哈哈哈————”
少年已经失去冷静。失去思考。他在捂脸狂笑着。
他在忍受着这份燃烧胸口的破坏的冲动。和折磨全身的悲伤。
“啊啊啊啊！！！————”
他怒吼着。
周围的地盘像是蜘蛛丝一样裂开。下陷。大地开始震动。空气发出哀鸣。
“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就让我来斩断吧。为了我最爱的妹妹！”
他举起魔剑、将全身的黑暗如潮水一般灌入手中的魔剑。
剑身开始溢出扭曲空间的黑暗。承载着着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一挥而下——
魔剑卷起漫天狂傲暴风。
顿时。天鸣地动。
大地裂开了一个无底大洞。大洞一直向前以进人的速度延伸至地平线。
接着一直延伸到空无一物的空中。扭曲空间。吸走大量空气。周围的一切全都伴随着黑暗卷进了虚无的彼方。
士兵的尸体。马匹。沙尘。以及天空——所有位于世界的万物全都被逐一扭转的黑暗所吞噬。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一剑、划开了天空、大地与海洋。
这一剑、划开了世界。
这一剑、划开了时间与空间——
现实：
“啊啊啊——”
零以手抚额、大口呼着气尖叫着。
“这、这是.....云的记忆？”
“云—、云——、云？”
零看着右手。试着呼唤着虚空中的云。一遍、两遍、三遍、虚空中不再回响那个清冷无机质的声音。
“诶？哥哥已经醒来了吗？”
沫慢慢撑起身子。揉着眯着的双眼问道。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无意识的称零为哥哥了。
“啊、抱歉——吵醒你了吗？”
“不不不。没事。哥哥做噩梦了吗？”
“啊？嗯、算是吧。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看到了云的记忆。”
“嗯——？”
沫轻轻歪着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沫。你是这个世界的住民吗？”
“嗯。是哦。”
“那你知道哪里有城镇吗？”
“嗯——我想想”
“啊、就在这个森林东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现在大概是早上八点吧。大概中午就能走到咯。”
沫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双手。
“那事不宜迟。先找到城镇吧。再睡在这我可受不了呢。”
“好的哥哥。”
沫拿起手边的魔核。那是零击倒了巨龙之后拿回来的。
因为沫再三叮嘱魔核在这个世界能换钱、所以零原路返回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回。
再怎么呼唤云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所以零打算先寻找村落或者小镇再做打算。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向着东边出发。
“诶？哥哥你看你看。”
沫兴奋的指着天空。
“什么？”
零随着沫指尖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白色流星。
但是。说是流星似乎不太贴切。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块。伴随着轰鸣向着东边坠落。
回过头望去。
沫只是低着头双手合十在诚恳的许愿着。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啦。走啦走啦。”
“啊？嗯好好。”
接着当出现岔路的时候。沫就调皮的用棍子的倒向来决定路线。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
总之。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发现了一个很像村庄的地方。
零牵着沫的手用小跑跑向村庄的街道。可是四周荒无人烟。
接着在路上发现了用像墨书写了文字的简易路标。
我看着则是一脸茫然。
“这个.....那个......”
“喔——恩恩、在右边就是小镇啦。”
沫用着一副中年大叔一样的口吻说道。
往右转。接着往前走了大约五分钟后。看见了田野。田地大概被搁置了好几年了吧。到处生满了杂草。
接着继续走了大概十分钟。到处都是被烧毁或者倒塌了的房子。
走出了街道。继续沿着小路走去。
约一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小镇。
零兴奋的拉着沫跑去。
身后的沫则是低着头眼里却渐渐露出略带伤感的表情。
走到如城门一般的石制大门前。
在门前一个稍微隐蔽的小林间。
零一脚踏在地上。浮在了半空。环视四周。
这座城镇好像是用坚固的城墙环绕着的。呈椭圆形。
首先。离门最近的一圈好像是居民区。
门附近好像是旅馆和马场居多。
离门远一点的一圈是一大片农田。
从这里眺望都看得到。在城市中央耸立着好像是领主的巨大城堡。周围好像是镇里的繁华区。到处都是商店。
似乎还有神殿和魔法的商店。
零拉着一直低着头捂着脸的沫走进小镇。
零稀奇地环视四周。白色石头建造的街道。就像是主题公园一样。像四面八方延伸。
在走一段距离来到了商店街。
在街道两旁可以看见叫卖着水果。肉类的商人。零的异国情节一下子高扬了起来。但这里却是异世界。
街上有悠闲的走着的。也有慌忙的跑着的。男女老幼在街道上走着。这倒是和零自己世界没什么区别。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零到处感觉的到周围投来的视线。
直到沫轻轻拽着他的袖口说道：
“哥哥、衣服”
“啊？啊！！！”
零这才记得。昨天与巨龙激斗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龙的吐息给烧掉了。而沫的衣服则是在逃亡中被花草刮的像是某影片中的过激服装一样诱人。
接着他们拐角、来到了一个类似当铺的地方。把背上的魔核拿给掌柜。
只见掌柜嘴张的貌似能吃下这个如两个拳头般大小的魔核。
随后沫低着头继续捂住脸和他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装作自己深知价格的样子。
接着掌柜叫下人在店里四处搜刮——
我则在一旁呆站着。虽然不知道这里现在是什么季节。但是总觉得好冷的样子，
“哈欠！！————”
不争气的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零慌忙的擦着流出来了些许鼻涕。
“哥哥、走吧。”
“嗯、好。先去买衣服！！哈——欠！”
沫手中拿着一大袋的像是金币一样的东西。
接着我们拐入了另一条商店街。
街道两旁依旧开满了商店。好奇心强的零似乎都忘了自己是半裸的了。看着草席上的瓶子里奇形怪状的青蛙然后又去看看其他摊位上的商品。
磨蹭了十多分钟后。来到了一家服装店。
零从堆积的服装面前。掀来掀去。总算找到了合身的衬衣和裤子。然后跑到换衣间迅速扣上了扣子换好了衣服。
偏爱黑色的零依旧选择了紧身衣一样的黑色皮质衣服。他摸着自己身上这丝滑的衣服感到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沫从换衣间缓缓走出来。
瘦小的身形。上身是暗红色的皮质束腰上衣。下身则是贴身的皮短裤以及过膝长靴。一件带有帽子的羽制斗篷盖着头部直到腰际。正因如此无法看到她全部面容。
随后付了钱。老板带着友好的笑容。送离了我们。
随后在街上懒散的走了几圈正想着到哪里住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的手臂被拉走。被充满活力的女生环抱住手臂。
这是在招揽客人吧？不过也太热情了吧。
在享受柔软触感的同时。我和沫已经被拉到像是酒馆一样的地方。也许是刚从街道走进来。有种昏暗的感觉。
「妈妈！妈妈！我带客人来啦。」
看在这柔软的份上。我决定住在这了。我向着沫说：
“沫、就在这吧。”
“.......”
只见沫哼的一声转过头。像是默认了一样。
这时从在酒馆柜台走出了一位稍微丰满的大婶。
与严肃的脸相反是相当美丽的脸庞。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吧？
「你们、有钱吧？」
大婶用着尖锐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们说道。
“两间客房。这能住多久呢？”
随后沫有些生气的从袋子里掏出了十多枚金币。
「喔——你们想住多久就多久。我立刻去准备燕麦片和面包。蔬菜也炖一些过来。」
大婶露出了商人独有的笑容双手握着沫的手慢慢收下了金币。接着往厨房走去。
在大婶走进厨房后。她的女儿拿着账簿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真可爱啊。
「那么、客人。请您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我叫零。”
“沫。”
沫似乎有些不满呢。
随后她开始行云流水般的在微黄的纸上 书写。并行了个礼离开。
填完住宿单后和沫坐在椅子上闲聊了一阵。老板娘的女儿也趁机上去打扫了房间。
吃完简易的晚饭后。我和沫各自回到了房间。
大约半个小时后。传来了敲门声——
“哥哥。”
“嗯？”
我上去打开了房门。接着和沫并肩坐在床边。
似乎气氛有些尴尬。
沫低着头似乎有话说。但是又张不开口。
“哥——” “沫——”
几乎同时。
“哥哥你先说吧。”
“那我就说咯。沫、你为什么在街上一直遮遮掩掩？到底什么来历？”
零单刀直入的说道。
“因、因、为我、是让这个国家覆灭了的【亡国的魔女】啊.”
仿佛要哭出来般，沫用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回答。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沫。不想说就别说了哦。”
犹豫了一下的沫开始缓缓道来。
“没事的。因为是哥哥嘛。”
接着沫脸上露出了自嘲一般的笑着。
“嗯？那为什么是亡国的魔女？别勉强自己哦。”
“我有一位王兄。有你们世界的话来说也就是哥哥吧。和零一模一样呢。刚开始好高兴。以为又和王兄见面了呢。”
“嗯...你也和我记忆中的妹妹差不多呢。看见你我也好高兴。”
“我呢、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的哥哥哦。而且是互相相爱呢。”
“蛤？”
“当然、不是你啦。”
接着沫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吐出了舌头。
“阿——呃——”
“我呢、原本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呢。哥哥也在父王死后继承了王位。”
“在那之后哥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我结婚了。”
“结婚？你们不是亲兄妹吗？”
零感到困惑的挠了挠头。
“是的。所以呢。我们的婚礼上没有任何一个臣民。没有任何一个子民。在一片反对声中在一起了。”
“原本这就是不伦呢从开国到现在从未有过的。随后内臣们开始聚集势力准备引发叛乱。王兄一边忍受着唾骂一边努力治理着国家。”
“而邻国也在不间断的侵略我们国家。”
“那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覆灭了吧？”
“那是因为、我、吧。”
“你看、我不是拥有能跨越两个世界的魔法吗？”
“那又怎么样？”
“我啊。想利用你们世界的知识让国家再次繁荣起来。但最终失败了。”
“别看我这样。也算是一个公主。王妃呢。”
沫自嘲的说。
“最初还算顺利。接着发生了及其不知然的失败。国力衰竭，内乱四起。最终国家被邻国灭亡并占领了我的国家。”
沫的双眼开始湿润。脸上也泛起红晕。
“......”
我却没有办法做什么来安慰她。真没用。
“好像是神作祟一样。收集完腐殖土的山林全部荒掉了。发酵中的肥料出现了大量的虫系魔物。你们世界中能让土地变得肥沃的花草在这把土地的养分都吸光了。”
“是有人在蓄意破坏吗？”
“不是的。起初我也这样以为但是调查后并不是这样。这种极其不自然的现象根本不是人为能做出的。能想象的到的也只有神了吧。”
“最后、士兵紧逼到我和王兄居住的地方。王、王兄用尽最后一点魔力将我送到你们的世界。我也被世人称作了【亡国的魔女】了。”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遮遮掩掩的理由啊。
随后我紧握着沫纤细的手。
只见她扑到我怀里大哭着。
我也紧抱着。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这时的她。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接着传来了像是洗发精盖那样独有的清香。
过了一会。望向怀里的沫。似乎已经哭着哭着睡着了。
把她抱到床上。并帮她盖好被子。
意味深长的温柔的拍了下她的额头。
似乎这就是我来到这的理由了吧。在我的世界没有保护好妹妹、至少在这....
接着零把房间内的灯熄了。轻轻的走出房间并关上房门。望着走廊窗外的皎月。叹了口气。
“话说、这个是我的房间吧......”
◇
隔天、沫像是发泄一样在街上到处买着各色小吃。嘴里的都还没吃完就买了另一种。
嘛、还好金币还有很多。就由着她把。
中午的时候。回到旅馆。但是貌似赶上了一个月一次的大扫除。所以只能再去徘徊一会。
零和沫走到了街道尽头。远处是一片森林。但是面积好像只有原始森林的四分之一吧。
“肚子饿了呀。”
“蛤？我说、沫你不是吃了一天了吗？”
“哼、才没有呀呢。”
“那么晚点回去在吃吧。”
“那个苹果派好好吃呀。那个糖果也好香呀。哦、哦对了还有那个像是你们世界酸奶一样的饮料也难以割舍哦。”
“啊？呃——是是是”
两人热衷着不明所以的对话一路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踏入了森林中。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虽然视线所及的森林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鸟声、虫声、风声。
只能听到这些柔和的声音。
“好像森林里还有个小村落啊。可是为什么走了那么久还是没看见人呢？”
“确实、有些安静过头了。”
我疑惑的回答着沫的问题。
“.......”
接着我抬头望去。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说、沫”
“嗯？”
“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爬树的兴趣吗？”
接着沫也望去。
“哥哥那个.....是....人吧？”
“好像是呢。这里的人喜欢爬树的吗？”
“绝——对没有呀”
说着零。睁圆眼睛。看那里。
那是、令人无法形象的画面。
好几个人和树木同化了，
不。准确来说。是人由于受到巨大的力量与树冲撞。身体变形。软绵绵的挂在树上。
这样描述比较准确吧。
诡异的景象。
尸体。好多具、好多具。垂挂在树上有些手上还握着伐木用的斧头。尽管如此。却没有一滴血液流下来。
“呜——”
只见沫咬紧牙关。拼命抵抗者从胃里一拥而上的胃液。
“我进去看看。可能还有人生还。沫你先回去。”
“不、我、我要跟着哥哥。”
沫用着坚毅的眼神看着我。
“那好。万一遇到什么事你要立刻跑。不管什么事。”
“好的哥哥。”
两人向着森林走去。
森林中的情况更惨烈。
不止树上。到处都堆满了尸体。
男人、女人、孩子、老人、士兵，除此之外，甚至还有野兽……视线中无边无际。死亡平等地造访了所有的一切。
还有就是，就算身体被分成两段，血也没有流出……
不可能的事。
这样多人数，这样凄惨的死状，这一带早该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才对……然而现在却完全没有血的味道。
“怎么....这样.....”
我刚想要问。沫举起手示意打断了我的话。
“嗯？”
接着我向着沫的视线望去。在那里、前方在森林的中央。站着两个人。而且是。活着的。
站在那的，是一位穿着银白色的带着一点透明感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炫目的光辉。一眼看去。穿着深蓝色披风的骑士腰间挂着一柄像是西洋剑似的细剑剑柄刻有十字的纹样。那是一位留着一头把夜色的头发束在身后的马尾发型。明明是个男生但那俊俏的五官留起马尾发型居然显得格外搭调。
另一位的腰间和背上连一把短剑都没有。服装也不是战斗服或者铠甲。只是简单的黑色长裙。从胸口垂到脚边的白色围裙边上编制着花边网可以说是唯一的装饰。此外她的身上便没有任何首饰了。少女及肩的茶色头发随着轻柔的风摇曳生姿。她在缺乏血色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特征。
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看到这些异常的失态。零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就算束起马尾。但是那夜色的头发。那俊俏的五官。无疑是自己从小学以来的恶友晴的样貌。
还有那位及肩的茶发。就算缺乏血色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特征。但是无疑是那位从小到大陪伴在身旁的月。
“零、月————”
我呆呆的望着他们。
“哥哥——”
瞬间。对面的杀气扑面而来。
“沫、你在躲在后面的草丛里。”
随后沫拼命往颤抖不受控制的双腿灌入力量缓缓的移动到我身后并躲在有些茂密的草丛中。
看来是异世界的他们。单从满地的尸体判断这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他们。
接着远处月用异常冰冷仿佛要将人冻住的眼神向着我说道：
“收到消息说魔女就在这座城市。如果你也说不知道的话。那么你也会和地上的那些蝼蚁一样。”
与此不同的是。晴则有着异常火热的视线和爽朗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光芒接着说：
“我们是上面派来追捕魔女的。少年看你这姿色将你背后的少女叫出来还能留你一命。”
接着晴爽朗的用手向上梳了一下头发。我不禁感到恶寒：
“哟。你们的性格还是变的完全不一样呢。不过我是不会交出沫的。”
“魔剑·天丛云”
接着像拼图一样慢慢拼成了一把有着极其称手剑柄的漆黑长剑。阳光照射在剑身映出了周围的景色。
零马上就感到看异常。既没有云的声音。剑就像是变成普通的铁剑一般没有魔力环绕。
但是他却没时间管那么多。
“那么、我要上.........”
然而、话才说道一半。突然......
脑袋飞起来了。那是地上尸体上的脑袋瞬间被分离开来。
零看见眼睛瞪得老大。
“啊.....”
可是话又被打断。
某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渗出的冷气化为白色的雾霭不断的冒出。朝着零的头而来.....
“完蛋——”
零企图避开。但是那个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伸向他的颈部.....
零挪开身体，但为时已晚。那个东西笔直的锁定了零的猴头。
死定了。零这样想着。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在零脖子上间隔不到半厘米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冰墙。
伴随着boom的一声。冰墙碎开。那个东西也被弹开了。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月。在她手上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取来的，差不多和她身高等身的巨大的如同镰刀一样的武器。
下一秒。月就瞬间闪回了在晴的身旁。
“零、为师是这样教汝的吗？”
接着零从呆然中反应过来。望向身旁。
华丽的黑衣上装饰着大量的蕾丝和饰边，披散的黑发上缠着华丽的丝带，脚上蹬着一双风格相似的靴子，从头到脚都是哥特萝莉的打扮。站起来只能在讲台上露出半个头的幼儿般的身姿。右手上还撑着一把蕾丝花边的小洋伞。
“啊？、涵、涵老师？你怎么在这？”
“吾是想来告诉你我们世界的近况的，但是现在好像没什么时间详谈呢。
紧跟着伴随着“啪嚓”一响。呈放射状有三十枝左右的冰箭如同致命的银色雨滴一样向着零和涵倾泻而来。
“沫、你赶紧跑回旅馆。万一感觉对赶紧离开小镇！”
说完零将身体甩向左边。同时用剑的剑身护住身体的中线。伴随着尖锐的声音一支箭射在了剑上被弹飞。与此同时。一支箭射穿了零左边腋下的衣服——
而另一边的涵。则支起洋伞。张开了半径一米多的巨大透着寒气的冰墙挡住了余下的冰箭。
零回头。发现沫确确实实的听着自己的话回去了。
他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丝毫不比自己世界的晴和月弱。尤其是现在自己没法随意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完全没信心一边保护身后一边战斗。
沫似乎也明白。
“少年哟。看来异世界的吾没教好月和晴呢。”
“我看也是啊老师。二话没说就来取我脑袋了呢。”
“那么。吾就教下月吧。汝就尽量拖住晴吾不指望你打倒他。”
“老师你就那么不信任自己的学生吗。”
接着能感受到站在对面的晴投来了异常炽热的眼神，然而看的并不是老师。而是我。
“老师哟。”
“嗯？”
“看来这个世界的晴某种意义上也是个变态呢。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他对上。”
“嚯嚯嚯。那吾就一定要和月谈谈了。”
此时晴露出爽朗的笑容。握住了腰间的细剑。踏出了一步。就在一瞬间。踏出了数米直接向着我们冲来——
“那么老师、我去去就来。”
“吼。愿君武运昌隆。”
我用着所剩不多的魔力支配着脚下流动的风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着晴冲去——
“啊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晴的剑动了起来。就在瞬间。我的右手也做出了动作。零以从斜下方向上发动的斩击接住了晴从正上方落下的剑。
伴随着轰隆一声。
地面开始像蜘蛛网一样龟裂开来。
就在剑与剑相交的一瞬间。晴向我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光芒。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过于热情。
晴面对从四面八方不断袭来的黑刃，细剑自如的前后闪动着将其架开，一旦捕捉到对方微小的破绽就会以二连技甚至三连击的突刺技作出反击。两人在森林中央用剑在身前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轨迹。冲击卷起了巨大的烟尘——
另一边：
而涵。则牵引着月来到了一处小湖旁。展开了冰与冰的攻防战。
“月哟。你和另一个世界的月截然不同。”
“........”
月没有回答。用着冰冷的眼神盯着涵。
并架起那把渗透出寒气的巨大如死神手中一样的镰刀。
“这把镰刀似乎有增强使用者体质的能力呢。有意思、有意思。”
涵撑开洋伞悠然的说道。
就在这时。月已经在她跟前并举起透着寒气的冰镰朝着涵挥下——
“吼？”
涵把撑开的洋伞支在身体前面发出了“轰”的声音后——
涵的身体被弹了出去。
而且是以极大的冲劲。
如果照这样下去。撞到树之类的话——
随后——洋伞化为数根寒冰化成的藤蔓。一边伸进地面一边则紧紧环绕住涵的身体。使她停了下来。
◇
零和月在接近零距离站住脚步，对于细密如雨雾般的斩击和突刺，只采用闪开身体和用剑挡开两种方式进行防守。闪烁的剑光，让两人周围恍若现出无数星辰，流转、碰撞而后消失。钢铁相碰的冲击声，如同无数打击乐器的壮丽合奏。
与发出爽朗笑容的晴不同。
苍白而激昂的脸上透着充满威胁的笑容，以人剑一体的态势挥动着手中的黑剑舞出灵动的剑招。
“啊啊啊——”
零的怒吼中开始混有异音。
咔擦一声、又是咔擦一声。
那是硬物产生龟裂的声音。
双方再次两剑相交。伴随着巨大的冲击拉开了距离——
他们互视。
接着晴向着零瞥了一眼后。不知为何他再次向自己露出了非常爽朗的笑容。零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恶寒。赶紧移开视线。
◇
另一边。
浮在半空中的涵周围的空气开始骤降。
周围开始凝结出无数的冰锥和冰柱——
接着她举起洋伞向着月一指、
无数的拖着纯白寒气的并向着月笔直的飞去。
“.......”
只见月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死神的冰镰在自己水平的地方划了过去——
瞬间、地面开始隆起。一堵冰墙向上展开。
不一会就形成了高三米多的巨大冰墙挡住了涵的无数的冰锥和冰箭。
“去死吧——”
“原来汝会说话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接着、月再次举起手上的冰镰。将淡蓝色的前端近半的长度深深的没入了地面中——
伴随着“啪嗞”的尖锐的破裂声。以镰刀为中心。地面上一瞬间覆上了纯白的凝霜。冰结的波浪以惊人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着。所经之处水晶一样的霜柱尖锐的向上方突刺而出——
“嚯嚯嚯——汝也有点实力。作为冰的使用者而言。”
涵一边感叹着一边左右移动。
无数从地面上突起的冰柱立刻出现在涵上一秒所在的位置。
◇
零和晴在对峙着。
零单手举起剑。踏着空气再次向离弦的箭一样笔直的冲向晴——
咕咚一声重音轰鸣。身穿纯白铠甲的晴左脚用力的踩在了地面上。地面上的灰尘被一下子吹散。
在迅速的可怕。看上去确是游刃有余的动作下。强壮的腰、胸、肩膀还有手臂都行动了起来。被笔直举起的剑。开始倒向右边。然后再正侧面上被挥动起来。
当晴的剑、开始将伴随着灰尘的空气平面切开的时候。冲向晴的零已经向左前方跳去了。
就算再厉害的剑打不过也是没有意义吧、零这样想到。
嗡的一声。空气在零右耳边震动起来。不过。貌似赶不到疼痛。是避开了吗？
“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了——”
伴随着气势、零的剑身上缠绕着暗淡的光芒。全身被某种力量所加速。化为一阵疾风再次朝着晴突进。
接着、在背后。
刚才回避掉的。晴的剑所释放出的魔力。命中身后那片小树林发出了似有若无的声音——
突进的力牵引着零的前方。把剑一挥而尽的晴跟前。有着什么。在空中横过一条银白的直线。透明的摇曳着。
——那个位置....是晴刚刚挥斩过的。
接着、零身上有股恶寒游走着。虽然想要中止突进。但是由于惯性却停不下来。
就在于空中那银白光重合的瞬间。
灼热的冲击。从左胸穿到右腋。零像被飓风卷起来的抹布那样被打飞。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大量的血液深深的刻在胸前的伤口中和溅在手上的剑身上。之后狠狠的撞在粗壮的树根上并把树折断——
“啊——咕——”
零从喉咙深处吐出了血红的液体。
漆黑长剑的剑身上也不断出现如老人皱纹般的龟裂。
“少年。看你那么貌美。我真不打算杀了你的。”
晴脸上再次露出爽朗的笑容，用着炽热的眼神注视着单膝跪地的零。
“哥哥！！！”
随后——一声熟悉的叫声传入零的耳中。不一会。沫从草丛中跑出来。紧紧的抱住零。
“我、我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失去——！！”
“对不起。我对女人没兴趣。你去死吧——”
晴举起了手中的细剑————
◇
另一边。
“吾。确实说过汝最为冰的使用者有着强大的实力。但是、吾可不认为你能与吾【冰洁的雪姬】抗衡。”
涵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洋伞一边闪躲着一根又一根从地上凸起来的冰柱。
月再次高举冰镰。
蓝白色的光环以月为中心正高速展开。被其所触碰到的湖水。维持着波纹形状瞬间就凝固了。
宽阔的整个湖北冰冻成一片纯白。仅仅花了不到数秒。感受到包裹住完全无法动弹的全身的严寒。月微微喘息着。
“绽放吧。”
一瞬间。涵的脚下延伸出无数的淡蓝色的冰之藤蔓。每一根都只有小指头大小。然而其身上却有着尖锐的荆刺。一旦缠到了猎物的脚上变回立刻缠绕其身上并把刺深深刺入体内。
“吼？小姑娘不错嘛。”
就在涵话刚落下。冰之藤蔓已经沿着他们的脚向着腰腹攀爬而上了。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举起手中的小洋伞。
下一瞬间，随着蓝白色的闪光。涵手中的洋伞消失了。
正确来说，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分裂成成百上千个花瓣。变成纯白的强风撕开藤蔓——
“散落吧！——”
涵的右手。轻轻的向前挥动。
随后纯白的风暴袭向了月。
被无数光辉包围着的月呻吟着被打落在地。但月还咬着牙举起了冰镰打算再次发动攻击——
但是。袭向月的纯白风暴并没有就这样停下来。沙沙。随着寒风般的声音响起。纯白的由无数冰制成的玫瑰花瓣在空中左转。就这样从正面。包围住了冰镰。并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冰镰开始慢慢散落。变成了无数的小冰块——
当确认到月没有攻击的力量的时候。
轻易击退了月的纯白风暴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回到了涵的身边。
涵挥动右手。然后周围浮动着的无数纯白花瓣。发出细波浪般的声音在涵的手边卷起漩涡。在举起的右手中并列成相隔仅有数毫米的伞柄。紧接着花瓣伴随着一瞬的闪光和“锵”的声音后。组合了起来。恢复到了原本小洋伞的姿态。
“那么、请汝呆在这一会吧。”
接着。涵洋伞前倾指着像是被剪了线的木偶一样颓坐在地上的月。从伞尖射出了一道白光。
就在一瞬间。月的脚边泛起蓝白的光。然后迅速的冻结。不一会就到了膝盖接着伴随着寒气漫游至全身。月再也无法移动视线。
血液渐渐凝结。
全身的流动化为固体。感觉也渐渐中断。
“那么、少年哟。汝那边结束了没。”
涵撑起小洋伞，向着远方的零眺望过去。
◇
伴随着晴爽朗的笑容。细剑一挥而下——
“锵——”
那是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
零举起手中龟裂的魔剑。接下了这一剑。
随后。晴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向后退了好几步。与零拉开了距离。
“沫——你为什么还在这。”
“因、因为我不想再失去哥哥了！”
“是——吗——”
“哥哥、你快逃吧。只要我留下。他们就会放过你的。”
接着。零紧紧的抱住沫的身体。
“什——”
为什么、沫的眼睛如此问道。
别开玩笑了。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当然有理由！是我自己决定要保护沫、就算是不同世界的。听好。做哥哥的呢。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啥！？笨蛋、你是笨蛋吗？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妹妹、我、我是其他世界。被创造出来的世界的零的妹妹啊。”
“那没关系。只要叫过我一次哥哥。那就是哥哥了！就算没有不同世界。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沫也是我 妹妹哦。”
接着、零挣脱沫的怀抱。单手撑起剑摇摆不定的站起身来并走到沫的身后看着站在远处的晴。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明明不用为了我牺牲的。”
“哈哈！为什么？因为哥哥我啊。是妹控啊！”
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缓缓踏出几步。胸口还时不时溢出献血。染红了刚买来的衬衣。
“我说啊、云听得到吗？虽然想安慰下你。虽然想保护好你。对不起哦。我是个不中用的主人。”
零泛起自暴自弃的笑容。向着虚空中喃喃道。
“美少年啊！鉴于你那勇气。我将赐予你最高的礼仪。”
晴握住剑柄。从半透明的剑刃里。银白色的光芒不断的冒出。
“【孤傲·银白光芒】在此宣告。少年。你是我认同的对手。”
“啊——啊——我也这样认为。”
自己和晴不仅仅是从小学以来的恶友。同时也是从小学以来一直相互磨练的对手啊。
{锵}的一声。晴手中的剑放出了光芒。
不。正确来讲。整把剑都放出了蓝白色的光。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延伸。一道道细细的光束贯穿了零的左腹右肩。继续在空中疾驰。接着直射在零身后的森林引发了小型的爆炸。
从腹部的伤口散发出的血量并不算多。但是零就这样再次单膝跪地。用眼睛仔细看的话。他的身上小洞周围冒出了细细的烟。
“美少年啊。我的剑是能凝结太阳的光的光芒剑。放射出的光芒足以媲美太阳表面散发出来的热量。那么、我将赐予你最后一击。”
晴将细剑高高举起在右手。映射着太阳的光。
一道白光迸射而出，直刺地面。地面开始出现了一个小洞并散发着热气。零在大惊之余倒抽了一口气。
接着晴在握紧剑柄的双手又加了一层力度。剑开始发出异样的蓝白色炫目光辉。
握在晴手中的细剑开始缓缓改变角度。一点点一点点的转向零他们所在的方位。而身后的沫只能在恐怖中凝视着快要指向这边的剑尖。
在零注意不到的地方。魔剑开始发出淡淡的深红色的光，
本是垂直举起的细剑转成了水平，剑尖笔直的指向了零和沫。
零用被血水模糊的眼睛，看向细剑的剑身上放出的之前从未有过的炫目光辉。那纯白的光芒，仿佛是吸收了整个太阳的热量和光而发出，宛如太阳神降临在这片地区一般，让零不得不眯起湿润的双眼。
“没事的。沫。有哥哥在呢。”
纵然伸出绝境。零的声音依旧略带沉稳。少年朝着身后的沫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前方。
也就在这个瞬间细剑恐怕是最后也是最强的光束，发射了出来。
不，已经不能用光束来描述了，烧尽一切向二人袭来的，俨然已是巨大的光枪。那正是太阳诞生之时，划过宇宙中黑暗的，天之灵光。
零骤然睁开黑色的眼眸，双眸沐浴在压倒性的意志力中熠熠生辉。明明是在如此绝望的状况中他朝着手中的魔剑呐喊:
“云！！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啊啊！！”
零握紧了剑柄。甚至握到了掌心出血。
零在呼唤着沉重中的手中的爱剑。
「此剑、此魂一同。为君献上！」
虚空中再次回响起那个熟悉。清冷无机质如铃铛般的声音。
铁剑刀身上的龟裂不再增加了。
不仅如此，原先的龟裂开始自动修复。刀身上的瑕疵正隐隐约约地被清除。仿佛有一个隐形的刀匠正在磨剑。
不，是重铸。
一把拥有如黑曜石般剑身的宝剑出现在零手中。
如今，「剑」终于从一亿年以上的沉睡中被真真正正的唤醒。
原本剑身上的漆黑的不祥气息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犹如月光般。幽暗中带着深红的光芒。让在身后的沫不禁眯起了双眼。
直指前方的黑剑的剑身上，传出了「咚」的一下脉动。
之后，从刀刃挥及之处，几缕暗线涌动而出。
像是要将所有光芒全部吞噬的漆黑的巨蛇奔流跃动着，扭曲着，时而交织，时而分离，而后逐渐缠绕成了直径达到二人合抱级别的渗透着暗红的巨大黑暗。那并不是透露着不祥气息的黑暗。
在零下一次心脏跳动的瞬间。
漆黑的扭曲着黑暗的暗红巨蛇与太阳神降下的灵光 碰撞到了一起。炸裂而出的冲击波。让整个地区。——不、是整片森林亦或是整个小镇。都在剧烈摇晃。
带着超越了人类想象力的高热与高密度的光，即使成为魔王之力的黑暗阻挡也没有停下向前突进的势头。然而，零手中的魔剑还在持续的喷出无数缕黑暗的蛇，一味地将巨枪向前推去。
握在晴手中的细剑，也毫无退缩的意思。狂乱的光之奔流每分每秒都在不断增强，渗开的热量已经让晴的铠甲溶解殆尽，冒出了白烟。
在森林中央，光与暗激烈的冲突着，对抗着。
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力相互冲突，最后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完全抵消。总会有一方将另外一方完全击退，而残存的力量便会将成为目标的敌人轰杀成灰。
“云。上啊！！！！！！！”
魔剑的光芒再次升华。无数的暗红色的光粒再次凝聚起来并射了出去——
伴随着{啪}的巨响。地面为之震动。蓝白色的光枪被撕裂成无数的细流。魔剑散发出的黑暗如同蛇一般贪婪的吞噬着那无数的光亮。
光之奔流开始反噬晴本身。
首先是银白色的细剑被一瞬间弹飞，剑身闪烁着光芒在空中旋转着划出轨迹。随后，骑士的身体也带着剧烈的势头被抛向了上空，身上的铠甲碎片不断散落，最后沿着直线撞到了身后的巨石，伴着一声轰鸣一声深深的嵌入了巨石中。
晴脸上既无愤怒。也无憎恶。只是微微闭上双眼。嘴角轻轻的露出上弦月般的笑容。
就在结束的一瞬间——
世界开始崩坏、天地开始晃动——
维持着世界本身的力量正在逐渐的瓦解——
“结束了呢、哥哥。”
“怎、怎么回事？”
“这个吗？这个世界本身 不存在的哦。”
“是用某人的能力制造出来的呢。”
“那、那你呢？”
随后。眼前的一切开始如破碎的镜子般慢慢脱落、消失——
“我呢。本来是打算把你拖入这个世界并抹消你的呢。想不到本体动了私心呢，对不起。”
“我知道哦、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遇到那么多敌对的势力。”
“哥哥、果然好温柔呢。”
“还有机会的话。再一次。做我的妹妹吧——”
“嗯——再见【哥哥】。请务必阻止现实中的【我】”
随后、沫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粒慢慢消失在零的眼前。
世界开始崩塌。——
“回去了、零”
“老师？”
随后——自身仿佛被冻住一样。
眼前展开高约两米左右。宽约一米的椭圆形镜子。没有厚度。
紧接着、视野再次被染成雪白——
这个苍白的世界。最后崩坏的什么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