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一共有四层，除开第四层是完全用来吃饭的地方以外，下面三层的门店都比较杂乱。
比如第一层，尽管大部分都是卖衣服的店，但也会有几家甜品店或是书店。
“就算是平常没什么客人的书店，今天都好忙啊……”
云升需要买的东西并不多，且都在第三层。
于是他便第一次漫无目的地在第一层逛着。
感觉……
“还挺不错的。”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毕竟作者的脑洞已经把其他作者远远甩开了。把主角设定成三十岁的漂亮姐姐实在是太妙了！”
一旁带着口罩的女孩原本正在安安静静地看着书，听见云升的自言自语后突然搭起了话。
“啊？哦，嗯……是的呢……”
云升看着她，一时有些愣住了，点了点头。
女孩也看着他，几秒钟后一下子凑了上来。
洗发水的味道，好香。
“哥哥不记得我了吗？”少女真切的目光紧紧盯着云生。
云升眨了眨眼。
“当然……”
记不得了。
女孩摘下了口罩，露出清丽的脸庞。
“哦哦！你是……”
谁啊？
“林涵啦林涵！落落的同学啦，之前留宿也是在我家！哥哥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得的话，我是要伤心的。”
林涵重新把口罩戴上，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不对吧？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还有为什么叫我哥哥啊？
“……好吧。”云升点点头，“但是我也带着口罩，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因为哥哥就是哥哥啊，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我这招站在旁边看书，然后毫无违和感地插话是不是超级顺其自然？”
云升又眨了眨眼：“原本是的，但是你一说出来就变得怪怪的。”
林涵耸了耸肩，把书放回书架上：“好吧。下次换一种搭讪方式吧。”
说完，林涵开始在书架旁来回扫视着一排排轻小说。
“其实……”
“嗯？”
“没什么。”
“是吗。”
林涵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了书架上。
云升看着她沉浸的样子，忍住了让她改口的想法。
时隔多年被可爱少女当面喊哥哥……
如果他是死宅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被可爱死了吧？
可恶，难道自己是个宅吗……
但是，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来打破沉默？还是说应该缄口不言？
“对了，林涵你的家长呢？”
“工作啦。圣诞节又不放假，挺讨厌的。”
“是吗。哈哈。”
沉默了。
好……尴尬……
“主要是因为工作比较特殊啦，正常来说都不会有假期。不过我已经习惯啦。落落呢？没有和哥哥一起出来吗？”
“雨落啊……”云升想了想，道：“我原来以为她会和你们一起出门呢。”
“没办法啊，安安家里有点事，我们三个又是一直在一起的，所以就没有活动了。”
“是吗……挺可惜的。”
“嗯？”林涵有些可爱地侧过头，“为什么会可惜啊？少玩一趟就可以省几十块，几十块够我好几天的伙食费了。”
云升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对对对！不过你们年轻人的话，社交的支出还是有必要的吧？”
“不会不会。如果不能经常一起出去玩就冷淡的话，这种朋友交不交都无所谓啦。不过落落、安安和我可不是这样的哦。”
“你们互相支撑呢。”
“唔……说法怪怪的，虽然还不至于，但也差不多吧。我们就是这么要好。”
林涵嘚瑟地对着他笑了笑。
云升挑了挑眉：“说起来秦欢他今天也求着我圣诞节陪他出去玩来着，可惜他生病了。”
“那还真是可惜呢。”
林涵做出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点点头，话锋一转：“哥哥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那太好了。我正好也没吃。一起吗？”
“我不请客。”
“虽然小气但是在意料之中，所以即使有些伤心但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林涵把选好的书拿好，来到吧台：“等下一起去吃牛肉拉面吧？我知道有一家不仅便宜，牛肉分量也很足。”
“你说的是学校南边巷子里的刘大面馆吗？”
“诶？哥哥知道吗？”
“嗯，偶尔会去吃。汤很好喝。”
“是吧是吧？”林涵接过袋子，跟店员说了声谢谢，走出了书店，“而且老板人超级好，面不够的话可以无限添，不知道这样怎么赚钱。”
说着说着，林涵把手上的袋子递了过来。
“嗯？”云升看看她，又看看袋子，又看看她。
林涵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教你第一招，和女孩子出门要主动拎东西，否则是没有机会的。”
云升接过袋子，称了称，道：“只有两本书为什么还要我帮忙啊？”
“大错特错！”林涵伸出手指摆了摆，一副说教的样子，“这不是重量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
“可是你说的机会，我觉得……”
林涵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云升也停住脚步，不说话了。
“落落其实很喜欢哥哥的，只是有很多事情要哥哥主动一些。”
“……”
“明天邀请她一起上街吧？”
“……我会试试的。”
林涵笑了笑，转过身道：“走吧走吧！我现在感觉能吃两大碗！”
“女孩子饭量不是很少吗？”
“第二招，不要和女孩子聊身高体重年龄的话题。”
“可是我刚才说的是饭量啊？”
“饭量就算在体重里好了。哥哥都是考年级第一的人了，这种事情还是要学会举一反三的啦。”
云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林涵故作神秘道：“你猜。”
“猜不到。”
“哼哼，秘~密~”
看着林涵哼着歌，迈着轻快步伐走在前面，云升感到心里有一块地方动了动。
林涵转过头，见云升半天都没有跟上来，“蹬蹬蹬”地跑回来，牵住他的袖口：“走啦！”
云升跟在她后面，看不见她的表情。
路灯早就亮了起来，还不到冬夜时候的暗淡天色里也洋溢着温暖。
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
……
“上一次……”
“嗯？”
林涵坐在云升对面，“呲溜”一下把面条吸到嘴里，慢慢咀嚼着，睁大了眼睛等待着云升的后文。
云升笑了笑，递了张纸给她：“没什么。谢谢你。”
林涵挽了下发丝：“要谢的话请客吧。”
“不行。”
“诶？超小气的说。”
“养不起两个妹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