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那一天、她非常兴奋,因为期待已久的事情已经到来,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再到如今的深爱,甚至恨不得此生都要与之为伴!
“我真的可以去吗?”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问道。
“当然没关系!我可是那儿的重要人物,他们敢不让进吗?”
‘她’拍了拍自己令人残念的胸部说道,“你也希望在现场观看吧?还有就是...那个……我也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可以拜托你陪我吗?”
因为是很要好的朋友,她自然是想让对方陪着自己。
“呼,那就好。”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那边都没有问题的话,我就更不可能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又是周末,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一起去玩!然后我就可以很自豪地和大家分享‘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要是谁敢欺负我,就等着被报复吧!’”
‘她’挺起自己比‘她’稍微大那么一点的胸脯憧憬却又洋洋得意地说道。
“谢谢你能答应,我真的很开心。”‘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并且伸出自己的手说道,“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就要赶不上车了。”
“嗯!”
‘她’点头应声,随即牵住她的手一同前往车站。
※ ※ ※
今天下午是全校大扫除,所以不需要上课,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观校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比较幸运,被分配的场所就是打扫走廊卫生而已。
现在,我已经打扫好了,正准备动身前往社团去躲躲,以免被安排到别的什么事情。
(不妙!)
眼神无意中撇到一个身影正朝我走过来,是亦南!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是来找我的,怎么办?要不要转身逃跑?
就在我想着是逃跑还是打招呼时,亦南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叫住了我:“我看走廊已经打扫干净了,可以拜托你过来帮帮忙吗?”
果然是过来拜托我的。
我记得亦南那里应该不是一个人打扫吧,是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吗?
还没有等我回答,亦南便继续说道:
“不要误会了!我不是想要拜托你才来的,只是冬灵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去保健室休息。”
我记得中午都还很精神啊。
“我先问一下,冬灵是真的不舒服吗?你有陪她去保健室看看吗?我看她午休时都很精神,又是再这种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是不想打扫而找的借口,不是有很多人都这样做吗?难道说亦南你不知道?”
电视动漫中应该也有很多这样的剧情吧,这个也可以算得上是‘名场面’了吧?
再听到我的回答,亦南的脸色一顿,看来她没有陪冬灵去保健室,大概是被冬灵拒绝掉了吧,(前提得是真的在装病。)
“才、才不是装病,冬灵是真的不舒服啦!不想帮忙就直说嘛!果然就不应该来拜托你的……”
“是是,不是装病,我也没有说要拒绝,只是作为朋友,我认为朋友不舒服总应该去看看吧?”
说起来亦南以前有说过,她是讨厌我对谁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吧?
其实我也不想啊……
可是,相比于忍受孤独,失去……才是最为痛苦的。那样的事情……我已经不想承受第二遍了……
所以,这样就可以了,亦南……对不起。
···
亦南负责的区域是整理班级里的那些不要的杂志、废纸等东西,连同垃圾一起拿去学校垃圾场扔掉。
亦南找我的时候就已经把该整理的东西全都有条有序地整理好了,不得不说,这一点比我要好太多了,空想社的活动室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你不拿张纸巾垫垫吗?”
亦南出声提醒我,我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
“垫什么?”
“垃圾桶啊,这个可是很脏的。有细菌哦!”
这么说来,亦南是有拿出纸巾垫着手,“也对,毕竟亦南是个女孩子,多少也是要注意一些干净卫生什么的。”我露出一个营业员的服务笑道。
“雨...咳、谷雨你也是个女生吧?”
我可以对天发誓,亦南的这句话我在刚才是真的没有想到。(不,这种事应该不需要想吧?)怎么办?有点难以启齿啊,忘记自己的性别什么的,这也太奇怪了吧?一般人都是不会忘记的吧?(应该……)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忘记自己的性别了吧,抑或者是压根就不把自己当作一回事。”
(咦!)
我不禁在心中惊呼,我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我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我能猜中吗?”
“也对哈,啊哈哈哈哈哈~”
我赶忙打笑,以此来缓解自身的尴尬。
“所以说,你要不要拿纸巾垫着?”
“不用了吧,等下反正都是要洗手的,难道说亦南拿了纸巾垫着就不洗手了?”
“才不会!我当然要洗啦!不然会有细菌的,严重点还可能会有病毒入侵体内,从而引发各种疾病哟!”
说起来亦南的书桌从初中开始就有拿浅黄色的桌布垫着,是有洁癖吗?被分到这样的工作还真的是难为情,所以再冬灵说出‘不舒服’时,才会让这个自尊心强到炸的亦南来拜托我啊。
“是是,亦南姑娘说得对。但是,如果学校垃圾场的病毒会对学生的身体有什么危害,想必校方会每天进行消毒工作,抑或者是换成别的清理垃圾的方法吧!再不济就是天天网课。”我用了自己听了都感到肉麻的口气,想必亦南也是很难忍吧。
“笨、笨蛋吗?别用那种腔调和我说话,听起来很不适应哎。”
(咦?)
亦南的反应和我预想中的相差很大啊,难道不应该大声说“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别用这种肉麻的口气和我说话啊!”这样的话来回答我吗?
哎、常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此言果真不假。
不过话有话说回来,刚才亦南好像是想说什么话吧,会是什么呢?
...
“你们来得刚刚好,快点,差点就要拖走了。”
来到垃圾场,就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穿清洁服对我们喊道,旁边还停放着一辆蓝色的垃圾车。
“lucky,看来我们来得很巧,叔叔,给,这是我们班不要的东西。”
亦南把左手分好的垃圾和右手的垃圾桶一一递交给大叔,不用拿着垃圾桶底部亲自倒应该让她很开心吧。
(嗯?)
就在此时,我从垃圾车打开的后门门轴缝隙中,看到一个身影正在翻着一些还没来得及装上车的垃圾。那是一个非常瘦小且驼着背的老奶奶。天气不算冷,她却穿着很厚。我记得她,时常来学校捡不要的破旧书籍、瓶子罐子、纸箱子什么的拿去收费站回收,以此换取一些钱财。
“叔叔,这两袋垃圾可以给我吗?”我指着刚才被亦南递过去的两个蓝色垃圾袋说道。
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是有本来不想要,可是丢了之后就很后悔的东西在里面吗?下次要注意哦。”应该不会有人会把不想要的东西丢到可回收的垃圾袋里吧?我伸手接过清洁者递过来的袋子想到,“不是啦,这些垃圾不是送去回收站回收,就是送去烧毁,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啦,这应该没关系吧?”随后我就拿着两袋垃圾绕到垃圾车的侧面。
亦南也是一脸疑惑地跟在我的身后。
“奶奶,别找了,这里应该没有您想要的东西,这个是我们班上的一些不要的旧书籍、纸箱子、瓶瓶罐罐,若是您不介意,可以交给您吗?”
走近一看,这位老奶奶显得更加苍老,蜡黄的皮肤上有着许多皱纹,就算说她有九十上百岁我都会相信。
“谢谢可爱小姑娘。”沙哑的声音比我预想中的还要苍老,为什么不去福利院?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没事儿,反正都是要拿去回收的。老奶奶,小心一点,这个可能会有点沉,要不我帮您吧。”我看着被压弯了背的老奶奶不免心声怜悯。
或许这就是我做出这事的原因吧。
“不碍事,别看我这样,力气其实很大的哦。”
老奶奶貌似是想让我放心,不过看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她把可回收垃圾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进他背着的大麻袋里。
“奶奶,我来帮您吧。”
······
看着老奶奶离去的背影,这让我想起小学时期学过的《背影》,文中的背影让朱自清先生无法忘怀。想必老奶奶背着大麻袋的苍老背影,也将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无法忘怀吧!
“我听说那个老奶奶家庭并不贫苦。儿子、女儿、孙子的收入也都不差,也没有不孝顺的传闻传出,还听说每次捡完垃圾回去都会被家人给数落一下,然后就会偷偷拿走那个大麻袋扔掉,可是每次都能被找到,就好像是彼此有灵性一样。”
亦南走到我的身边说道。
“我想老奶奶真正的目的或许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给自己的存在(心灵上)寻找意义吧!我想老奶奶在很小的时候家境十分贫苦,必须要在很小的时候去工作来补贴家用,不然依靠家里的大人还无法养活整个家庭。忙碌了一生,也借了许多外债,等到好不容易还清所有债务时却突然说‘妈,您可以不用工作了,我们已经长大了,您照顾我们长那么大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可以放下一切好好地享福,这个家有我们撑着,您大可放心,××也都很喜欢您,您可以陪他玩,也可以和社区的老爷爷、老奶奶们一起聊聊天。’”
“我想老奶奶的心中肯定很感动吧,自己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如何撑起一个家。即便如此,在她的眼里,她的孩子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所以才会不想停下工作,不想给自己的孩子增添负担吧!”
我看着老奶奶离去的方向说道。
脑海中想起曾经去姥姥家里玩的时候,她和老奶奶一样,一生都在忙碌中,心中想得也是家里的田地,即便我们说再多不要下地,可是每当该去的时候还是会去,而且每次都是以‘如果我不去,那这地不就是要荒了吗?’和‘最近草长得很快,很容易滋生虫子,必须要下地。’这样的话语来应付我们。
虽然每次去姥姥家都是会帮忙的,但终究不是住在那里的,回去的时间和次数也是极其有限。
姥姥一直无法放下心中的那块地,这种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可她现在一个人住,这会让我感到很担心。
·
亦南没有再回答我,她和我一样,看着那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校门口方向出神。
此刻的她,心情又会是什么呢?
我和亦南沉默地回到教室,一起前往卫生间去洗手。
···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一起结伴过来,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呢!”
我和亦南来到保健室看望冬灵,就发现冬灵作出一个三岁小孩都能看穿的虚弱表情。想要装病最起码还是提升一下自己的演技吧!
冬灵貌似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演是如此拙劣。
(祝你好运。)
我看着亦南已经黑下来的脸想到。
“冬灵,你是不是因为不想打扫而故意装病翘掉的!”
亦南看着冬灵大声说道。
亦南的声音中充斥着一些怒气。
我是不是应该先离开了?
“亦南,我...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冬灵,我认为你现在道歉会比较好哦。
“还说你身体不舒服,你的表情明明都已经说出来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可是你却...”
喂喂、咋还哭了呢?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应对眼泪啊。
不行、不能想起来,绝对不能在这里想起来……
那一天,晴倒在血泊中,那样的她也和现在的亦南一样,正在流着眼泪,是因为疼么?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还要对我露出微笑?我不明白!想不通啊!
——雨过之后,总有天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我翻阅了学校图书馆、校外的图书馆、抑或者在网上,所有的词典去查找这句话的意思,能找到的回答都只有‘下雨过后,乌云将会散去,阳光将会重新照耀在我们的身上。’这种类似的回答!
或许是我学习了‘它’的缘故吧,让我的大脑变得很简单!
对不起,晴……一年过去了,我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当时的你对我说出的那句话是想要表达什么……你回来告诉我答案好吗……
·
“对不起亦南,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哭了好吗,我再也不敢了,放学后我请你们去学校附近的冰淇淋店吃冰淇淋好吗?”
我被冬灵的声音给拉回现实,若是能把‘们’去掉,我或许会更加开心。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们很担心啊?”
所以亦南你为什么也要加上‘们’?我是有猜到这是冬灵装的,所以不可能会担心啦!(应该……)
……亦南,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吧,之前倒垃圾的时候我不是对你说过吗?
“对不起嘛,我错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先告诉你‘我不想打扫了,就装病翘掉啦’,这样如何?”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还会翘咯!算了,我不想管你了,下次我才不要和你分在一起!”
让我想想,这是亦南第几次对同学朋友说这话来着?
(唔……)
现在想来,我好像很少像今天这样和她们走在一起,总之知道不低于十次就可以了吧?但没有一次真的做到如话中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