滠邳被红和拉普兰德抱在中间,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湿热,还有来自肩膀的沉重。
他的眼神木然无神,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而他们面前的一幕十分的和平安详,几十辆侧翻的车辆,一些身披豪华服装的老头狼狈的爬了出来,房屋上巨大的划痕和弹痕,两个少女你来我往光剑和子弹在空中不停碰撞。
以及……一位倚靠在路灯旁,身披大衣的高贵少爷……
“这伙计还是这么惨啊……”银灰看了看双目无神的滠邳,轻晃手杖,摇着头望向半截身子在车外的长老,轻笑道“您说是吧,袁老……”
“好啊,你还敢吃独食!枉我这么相信你,每天都教你做苹果派!”能天使闪躲着光剑,一边射击一边质问。
德克萨斯使光剑斩开子弹“因为喜欢,能者居之。”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在街道上来回穿梭着,剑痕和子弹越来越密集。
“哈哈,真是激烈啊,你说是吧,滠邳!”拉普兰德得意德将滠邳的手埋进自己的胸口,全然忘记刚才被打的有多惨。
“……”
银灰淡然的走在街道上,对房屋上少女的打闹全然不理。
“好像也是这样安静平和的夜晚……”
“轰——”
“或许要会安静一些……您当时不在场,不,不!或许你在远处看着!”
银灰在长老面前停住脚步,“我父母在血泊的惨死。”
“我的妹妹们,无时无刻不遭受死亡的威胁,她的双腿,她的病痛!”
银灰说着轻轻摘下了帽子,在月光下,长老看不清他的表情,或是油尽灯枯,或是背对月光。
“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杀死你了,但这种感觉我始终都不会腻烦……”
待银灰这句话出口,长老愣了一刹,在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交火的爆炸中,慌乱地寻找着,突然,他看到了面如死灰滠邳。
“原……原来如……此,不得了啊,老夫……咳咳……也有这一天啊。”长老咳出一口瘀血,虚弱的说到。
他没有狰狞,恐惧和不甘,只是竭力将双手放在胸前,他的双手颤颤巍巍地试了几次,终是没了气力“原……来如……此,原……”
将帽子放于长老满是鲜血的脸上,银灰望向圣女房间方向。
又是这样理所当然啊,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嚎啕大哭,连对死亡的恐惧都没有,平静的故去了,正如自己父母的遗体一样。
就像那天山之上雪莲,骄傲孤独,遗世独立。
“啧,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这是要搬家的节奏啊……”
银灰敲了敲手杖,摘下手套,将手伸到滠邳面前“还没反应过来吗?,我的盟友?”
“你的反应太平淡了吧,这真是你家吗?”滠邳想伸手握住银灰的手可他的两只手被两位少女死死缠住,一边如山般高耸,一边如海般平坦。
“……”
“……”
银灰反应也不慢,见滠邳无暇伸手,马上闪现到他跟前,量了量滠邳脖子的长度,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伸出的手掌和滠邳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退一步。
从容带上手套。回答道“心疼还是怪心疼的,但和你接下来一比,我就释然了。”
“什么意思……你们往后退做什么?”滠邳没有拉普兰德和红扶着,差点一个踉跄。看到远处的德克萨斯和能天使也乖乖下来,五个人乖巧吃瓜的模样,连耳光都忘了还手,愣愣的问道。
“凯尔希……医生,霜星小姐,塔露拉……女士,还有……一股很重的墨味。”红歪着脑袋,细想了一下说道。“会很……疼的,”
“渣都不剩那种……”德克萨斯遮着嘴朝滠邳轻喊到。
不要一副很可爱的样子说出恐怖的话来啊,滠邳内心狂吼道,不过真的好口耐。
“呵呵,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岛,原来在这快活呢”凯尔希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隐隐有那么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