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仓里,艾沐沐还在在整理卫生,凌果儿在和蕾雅正前台,和来访者讨论着,到底该用什么方式拒绝舔狗比较爽。
凌果儿主张温和派,通过持续小投资等大回报的策论,持续从舔狗上剥削价值,直到舔狗自主离开。
蕾雅向来激进派,建议直接造成物理伤害,剥夺生殖工具,使其无法对异性产生性激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星雨无法调节两个党派的战争,只能退路二线,去储物间了。
"怎么,凌果儿和蕾雅又吵起来了?"
"唔,每天都这样"星雨替她接过一堆重物。
"真好,能每天吵架关系一定很好吧"
星雨脸严肃起来,她靠近了艾沐沐:"真的吗,她会比我们的关系还好吗?"
她对一下接近的距离拘束起来:"怎、怎么了,星雨?"
星雨的眼神里好像藏着一个漩涡,细看会把人吸进去,所以,艾沐沐选择低下了头。
"艾沐沐,你甚至不愿意再看我……"
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艾沐沐的腰越弯越低。终于,在她就要往后倒的一瞬间,倏然被星雨搂住了腰。
这下她的脸颊的距离倒真只隔五厘米,艾沐沐闭上了双眼。
"吱呀"门开了,门口的凌果儿愣了一下,后退了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星雨放开了艾沐沐。
对于凌果儿来说,星雨在撩人这方面,确实不太行,否则,艾沐沐的倒戈怎么会那么明显。
这下,艾沐沐又非要抢在蕾雅之前,和凌果儿一起活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艾沐沐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了80。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不会就因为一个吻吧!不要啊!
害怕事态失控的凌果儿,决定拒绝艾沐沐一起回家的请求。
不过,即便是被凌果儿拒绝,艾沐沐也没有接受星雨一起回家的请求。毕竟,今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所以,今天,姐姐一定又是要和我回家吧"蕾雅背上了兔子书包,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不行"凌果儿背对她,看向窗外:"姐姐我啊,可是要独自拯救世界的孤狼哦"
"哇呜——"蕾雅两眼冒光,看着斜阳的光,照在了她身上。
不过,一通电话打过来,孤狼听了几句,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怎么了?"蕾雅担忧地问。
"艾沐沐没有回家"
"这才几点呀"
"可是,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是准点回家,现在都没打个招呼,她能去哪啊"
"这……"
路上的凌果儿一脸怨气。真奇怪,为啥他们的女孩需要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同学来找,为啥他们会有自己的电话,为啥已经居然还真来找了。
"早知道,就不和她吵架了"艾妈后悔地说。
哎,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不过确实,不用猜都知道艾沐沐不肯回家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真没必要,以她对艾沐沐的了解,这个连提到夜店,幽会,男女相关都会脸红的女人,大概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吧!
凌果儿在大街上,在她家周围绕了好几圈,也在任何可能收留无家可归的少女的咖啡馆和网吧。
可惜全部都没有看见人。
或许是因为老天的恶趣味吧,凌果儿认认真真寻寻觅觅的时候,一无所获。
可是,当她休息买瓶肥宅水,喝完准备扔瓶子时,她就在垃圾站里,找到了鬼鬼祟祟的艾沐沐。
卧槽?!凌果儿震惊地现在她身后,看她在一小堆火种里捣鼓。
"艾沐沐!!!"凌果儿气愤地朝她扔了塑料瓶。
被叫到名字的少会回过头,与凌果儿对视了一下,她呆住了5秒,站起来,拔腿就跑!
"哎,你个崽种跑什么!"凌果儿气得跺脚,她回过头,发现地上有一小团火,正慢慢吞着一大摊纸。
风声从艾沐沐的耳边呼啸而过,一根根电线杆也并列向后倒去。
在缺乏运动的大喘气中,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好奇怪,明明只是看到了小小的凌果儿,我为什么要跑呢?
公园里的喧闹声很快盖住了她的脚步声,她钻进一处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
我怎么跑来这里了?艾沐沐靠在一棵树上,迷茫地四处观望。
她很快想起来了,这里,是8岁以前的秘密基地,她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
这么想着,她小心移开了肩膀,在依靠的树干上,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树皮裸露的树干,刻着几个跳舞的小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是6岁的自己,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地刻上去的吧。
视线往上,除了小人,还有小动物,小花小草。她为小人画了房子,为动物画了森林,为花草画了园子。
这一棵树,俨然是是一副了童年世间百态图,承载了幼年时期沉甸甸的梦。
往后,在她周围的树干上,无一例外,密密麻麻刻满了她世界:自然、家庭、学校、梦境、幻想。
这里的时光是静止的,当她的手抚摸上那些刀痕,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她忘掉了一整天的烦恼,把美工刀当魔法棒,继续对这无人的空地说着:
"下午好,树伯伯,下午好,公主们,下午好小朋友,我又来看你们啦!"
她所有关于绘画的梦想,就是从这里启航。这一片小小的空地,这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就是她九分之一的人生。
像无数个不愿意回家的孩子一样,待着这片秘密基地,就是为了逃避自己的父母。
在这么多年的争吵中,她已经对争执不痛不痒。或许是父母也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在那次强行的旅游中,她们不再以铁头碰铁头,而是在餐桌上,冷静地,沉重地与她展开一次谈话。
那些内容,无非是把以前争吵的话用平静的语调再复述一遍,按理来说,艾沐沐是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的。
但是这次,她听下去了,安安静静,从头到尾地听了一遍。
因为,在梦想而劳神的这么多年里,她不情不愿地明白,在画漫画这方面,她恐怕真的没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