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妈妈对凌果儿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爸爸是个大坏蛋。
这也确实如此。父亲走的时候只留了一张纸条,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工作疯子过起了单亲母亲的生活,靠着父亲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含辛茹苦地把凌果儿带大。为了凌果儿,她几乎没再碰过科研相关的工作。
在凌果儿七岁那年,父亲却一声不响地回来了。正在吃饭的母女俩,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的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仿佛刚从车祸现场爬起来。这个男人一脸兴奋,带来最新的研究成果。
想象中温情地家人团聚画面却没有出现。年幼的凌果儿害怕这个陌生人,躲进了房间里。
而母亲却和父亲爆发了一次大争吵。单亲母亲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全部宣泄出来,往日里那活泼大方的母亲,变成了泼妇,还差点把电视砸了。
那之后,凌果儿的父亲在家里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家里的氛围十分奇怪,连调皮的凌果儿也安静了下来。
不过在父亲的努力下,凌果儿终于敞开了心扉,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但这样的幸福时刻也仅仅持续了一个月。
在凌果儿生日那天,他再次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对于幼小的凌果儿来说无疑是一击打击,从此,想起父亲,她只会想到当初最后上车的背影,还有那个伤心的夜晚。
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父亲的模样。
“啊呀,凌果儿!”奈月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对不起,我不该问起那么伤心的事!”
“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女你了!”江婆婆也默默擦了擦眼泪。
啊这!凌果儿看到两个人的眼泪直接傻了。
手一使劲,在腿上狠狠一捏,脸瞬间变成痛苦面具, 眼泪也顺势掉了下来。
“呜呜呜,大家!”凌果儿的鼻涕没控制住也留了出来,“谢谢大家,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江婆婆一擦眼泪,冲过去把凌果儿按进她的颈窝里,她的膝盖刚好撞在那块捏过的肉上,凌果儿的泪又忍不住了。
“呜呜呜,江婆婆啊!”
“凌果儿啊!”江婆婆使劲拍着她后背,“我一定肯定把我妹妹的女儿照顾好,妹妹你就放心吧”
看到婆孙情深,哭声连连,奈月被这纯粹的真挚的情感深深打动,于是她也抱住了那两个人。
“凌果儿,江婆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小小的房间里,三个女人抱作一团,那哭声宛如潮水溢满了房间。树上的野猫被那嚎哭吵醒,喵喵咧咧地跳走了。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春雨涨了湖水,绿了树木。那些枯木焕发了生机,看得人心痒痒,感觉不爬一爬就对不起这春日。
所以,鲁迅说,春天不爬树,就是王八蛋。奈月如是说到。
“这是哪来的歪理?”凌果儿喝了一口弹珠汽水,舒服地坐在窗边吹风扇,“迅哥很累呀,不要什么都是他说的”
“不用在乎这些细节啦,你小时候不是爬树champion嘛,应该看见一棵树就想践踏一下才对呀”
凌果儿懒懒得躺在草坪上:“不要把我说成这种人啊,我现在已经从良了,如此不淑女的行为我已经戒掉了”比起戒掉,不如说是转生后光顾着和小娘们混,根本没有机会锻炼身体。
别说爬树了,但凡多走几步路,她都得喘多几口气。
不过,就在凌果儿闭眼享受清凉时,一道阴影突然遮在了凌果儿的头上。
“可是,偶尔不淑女一下,对我而言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呢!”
还没等凌果儿反应过来,她就被奈月拉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往门外拉。
“奈月?”凌果儿无奈地喊了一声。
“出来玩啦!”她兴奋地说。
江婆婆家门口是一大片鱼塘。在岸边,一棵垂柳拔地而起,比林黛玉倒拔起来的要壮,比鲁智深对着伤春悲秋地要美。
“多适合让我们上去呀!”奈月把耳朵靠在树干上,对凌果儿说,“我听到到了,它说快来上我,快来上我!”
“淑女不可以说这种话!”
“好啦,别管那么多了,快上来吧!”奈月拉着她往上带,自己先跳上了第一节树叉。
今天奈月穿着长袖和长裤,这样看起来确实很适合爬树,不过对于穿着裙的凌果儿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
“快上来啊,凌果儿!”奈月已经爬上了第二根树干。
凌果儿步步往后退,随时准备一转身就离开。不过看到奈月那气呼呼的包子脸,又犹豫一下。只是爬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凌果儿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在她踩上第一节树干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涌了上来。无数个凌果儿爬树的模样涌进脑海,身体也突然有变得轻盈起来。
这是,肌肉力量被唤醒?
这股力量越发强烈,她手脚配合,咻咻咻就像火箭一样往上窜,没过多久就窜到了奈月身边。
“好厉害!”奈月忍不住感慨,这波啊,这波是爬树之猴王归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神清气爽啊!”凌果儿靠在树干上,“真想喊一嗓子!”
“啊——”奈月首先对着天空喊了一声。
“啊——爷回来啦!!”凌果儿跳了一下大喊。
“啊呀!”奈月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这棵树原本就不算稳固,新这下被她这么一晃,就让奈月害怕起来。
“别怕,我在写呢”凌果儿拍拍她的手背。
奈月一直看着她。
“呃,怎么了?”这话听起来难道不帅么?
奈月笑了笑:“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抱你一下”
“诶?”凌果儿迅速红了脸。
“呐,凌果儿,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啦!”
“那如果一会我掉下去了,你会救我吗?”
“不是吧,跳江还不够,连鱼塘也不放过嘛!别妄想一个旱鸭子会救你啊喂”虽然是这么说这,她还是拉紧了她的手。
“所以,我不会就救你的,因为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啊呀,很漂亮的话!”奈月笑起来。
奈月待在原地。凌果儿继续往上爬,这副身体爬起来是真的舒服,没多久,她就爬到了最高点。
“芜湖!!”她龙叫起来,拽着那垂坠下来的枝条。
“凌果儿,小心点啊!”越是往上,枝条就越是摇晃,而不怕死的凌果儿反而越摇越快活。
“反正,我不会掉——”
“咔嚓”
当凌果儿手上的枝条断裂时,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奈月惊恐地捂住嘴巴,看着凌果儿脑袋向下直直摔下来,
“啊啊啊”她在手脚在空中乱抓,然后噗通一声,掉进了鱼塘里。
耳边响起了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她浑身冰凉,半眯的眼睛,看到了水面之上白白的太阳,几条鱼慌张地从她身边窜过,呼吸困难起来。
凌果儿慌张地摆动四肢,可是越是乱动,越是往下沉,她也越是慌张。她张开嘴,几个大泡从嘴里冒出来。
要死,我不会游泳啊……
那一片亮光理自己越来越远,她的眼睛也渐渐睁不开,就在这时,她看见那片白光被打破,一个人影从钻进湖面,向自己靠进来……
“啊切!”凌果儿打了一个喷嚏,又把拉链拉紧了一点。
春天是人们脱掉棉袄,换上了春装校服,谈论着一会该喝可乐还是雪碧的时节。所以,当凌果儿穿着大外套,带着口罩和帽子出现时,格外显眼。
“怎么了,感冒了?”艾沐沐摸摸她的额头上,“肯定是晚上贪凉了吧!”
“没有,我掉河里了”凌果儿没好气地说。
“诶?”
“哎,不说了,以后我都不要去爬树了”说罢,她又喝了一大口热水。
“真可怜啊,那么就请到艾沐沐温暖的胸膛上暖一暖吧!”
“我才不要!我最讨厌**了!”凌果儿捂住了自己。
下午,教室里,艾沐沐和凌果儿做在教室里,她们正在翻看蕾雅这几个月来的试卷。
“哎,果然还是应该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教么?”艾沐沐头疼地挠挠头,“凌果儿,这都几点了,她怎么还不来?”
“肯定又去哪里看瞎玩去了!”她狠狠擦了一把鼻涕。
不过话音刚落,说蕾雅蕾雅到,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声要去什么地方疯玩的衣服,看架势也不像来学习的。
“我要请假一天!”她理直气壮地说,“这几天来,你们疯狂压榨我的娱乐时间,各种逼着我学习,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学了,急需放松!”
艾沐沐和凌果儿相互望着对方,
她拿出了那张英语考试试卷:“而且,学了好几天了,也没什么用呢!”
艾沐沐生气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啊!学习才不能那么急于求成,这才开了个头你就开始怀疑起来了?”
艾沐沐还想说下去,可是很快就被凌果儿制止了。
她刚才仔细看了看她的试卷,站起来说到:“好了,蕾雅,不用和我们请假,今天你可以出去玩,当然只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