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阿纳斯塔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百味杂陈的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么,我就是圣女了?”
打开面板,那个圣女(伪)依然如故,一时间阿纳斯塔西又感到十分混乱,她还依稀记得,在神宫面见国王时的场景。
“她确确凿凿时圣女无疑,可是...”
那个武坎当时究竟想要说什么呢?为什么国王要制止他,而在场的人除了自己都露出理解的表情,就连和武坎不对付的世子都默默地点了头。
是啊,究竟是为什么...
于是阿纳斯塔西在稀里糊涂的被确立为圣女之后,暂住在岚国公的家中。
与预料中的别墅大院不同,看起来似乎只是个中产家庭的普通西式小楼房,除了这额外大的床之外,也没有什么出气的地方。
据岚国公所说,这栋房子是他父母传给他的,虽然国王赏赐给他一大片封地,可他还是更喜欢这里。
“在这里会让我回忆起童年,那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他是这样说的,脸上还带着如春风拂过的笑容。
这个大叔意外的很健谈呢~
当然还有不得不提起的,岚国公的女儿,岚霖。
与阿纳斯塔西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可爱,如果不是一个npc而是一个童星,相必会非常令人讨喜吧。
有这么可爱活泼的女儿,想必就是岚大叔如此和蔼可亲的原因。
想得越来越多,阿纳斯塔西就越来越清醒,困意就越来越少。
最后,实在睡不着的她,索性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窗户,用手托着下巴,沐浴在月光下。
“这个世界的夜空,要比现实漂亮多了。”
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还是早点睡吧。
平静的夜晚让心宁静下来,阿纳斯塔西还是回到了床上。
一夜过后。
门慢慢的被打开。
阿纳斯塔西睁开眼睛,一个矮矮的身影站在门口,阳光在前面留下一个影子。
“岚霖...?”
睡眼朦胧的阿纳斯塔西还没有从刚刚的梦中醒来。
“父亲跟我说,阿纳斯塔西你是圣女殿下?”
与昨天的活泼好动的那个小女孩相比仿佛是换了个人,岚霖刚刚说话的语气中无不透露着小心翼翼和隔阂。
这种疏远,让阿纳斯塔西感到很不舒服,她从被窝中起身坐在床上,用友善的语气说:
“就算我真的是圣女,那也是岚霖你的好朋友。”
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友谊是一个非常容易建立,又非常容易破坏的东西,阿纳斯塔西非常清楚这一点。
听到这番话,岚霖有些犹豫的问:
“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
小姑娘的高兴溢于言表,从门口一下子就跑了过来,抱住阿纳斯塔西,用自己的脸不停的蹭着阿纳斯塔西的脸。
“这样我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圣女了!”
岚霖的亲热让阿纳斯塔西一时感觉“受宠若惊”,但她在听到这句话后,有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一家子并非她想到的那么简单。
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并非那种只会回答问题的npc,自己不能过多的介入这些事情。
“好了好了。”
带着宠溺的语气将岚霖推开,可爱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岚小姐~该吃早饭了~”
“听,大妈在叫你呢。”
送别依依不舍的小女孩,阿纳斯塔西该要为那件重要的事情做准备了。
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箱子,阿纳斯塔西想起昨天他们对自己的安排。
“陛下,我们应该安排一场盛大的典礼,宣告圣女的降临,来鼓舞士气。”
在确认阿纳斯塔西就是圣女之后,武丞相走在比谁都要前的位置向国王提议。
国王没有立即回答,而夏政也很快向前一步说:
“父王,虽然在您的统治下我大新国兵力强盛国泰民安,可却因为神宫迟迟没有神官而饱受争议,觊觎宝座的逆贼也不再少数,若我们向世人宣告预言中圣女已至,那么对于黎民百姓来说,对前线战事来说,都有极大的裨益。”
面对两人的提议,国王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询问岚国公的意见:
“岚国公,你的意见如何呢?”
岚国公站在原地,行礼之后说:
“陛下,依臣拙见,世子殿下和武丞相的谏言于国于民来说皆是良策。”
既然如此,国王也就同意了。
这个箱子里,便是为阿纳斯塔西准备的典礼所要穿的特殊衣物。
不过今天并不是典礼,所以还并没有打开这个箱子的必要。
“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当的好这个圣女吗?”
至少已经带入这个角色了。
将箱子放回床底,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阿纳斯塔西前去洗漱。
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扶着没比自己矮多少的楼梯来到大厅,岚霖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圣女殿下,早饭也为你准备好了。”
站在一旁的女仆大妈恭敬的向阿纳斯塔西说着。
不太习惯别人对自己如此恭敬的阿纳斯塔西,挠着后脑勺尴尬的说:
“尹妈妈,没有必要这样,想对待阿霖那样对我就好了。”
因为她不仅仅是女仆,还是岚霖的乳母,所以岚霖都是叫她尹妈妈,而自己也不太习惯对待别人像下人一下,所以也就跟着岚霖叫她尹妈妈。
可尹妈妈则一脸严肃的说:
“那怎么能行,我已经听岚大人说过了,您是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圣女,是神的使者。”
岚霖拉了拉尹妈妈的围裙,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
“尹妈妈,别说那么多了,让阿纳斯塔西吃早饭吧。”
尹妈妈俯下身子,摸了摸了岚霖的小脑袋。
“好,好。”
而阿纳斯塔西,渐渐地感受到了圣女这个身份带给她的重量。
圣女究竟是什么?
挽救国家的圣女,信仰虔诚的圣女,受人们憧憬的圣女。
阿纳斯塔西如今还并不知道,该如何当一名圣女。
她现在能做的是,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保姆宠溺的看着一个吃着早饭的姑娘,自己也吃一点夹着煎蛋的三明治,喝着冒着热气的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