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攥在手里飞行这种事绝大多数的人们恐怕就算是活了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体验过。
但正在体验这一切的埃拉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在体验第二次。
这与四周那既千篇一律又非常无聊的风景完全无关,只是在飞行的过程中那迎面而来的寒冷气流直接就扑到了埃拉的脸上,就如同针一般,冰冷刺骨。
虽然不必担心会因为过快的速度和寒冷而被吹下去,但每当寒风吹过,那寒气直侵入骨头,然后在体内慢慢的扩散,血液总觉得要凝固一样,好像整个人都马上要变成冰块。
要清楚埃拉的体质也就是比普通人类稍微强那么一点罢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取暖,拼命全力活下去,否则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她就要被冻死了。
“我们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啊?”
埃拉用快要冻僵了的嘴唇颤颤巍巍的询问巴修姆,心中不自觉的开始抱怨起提亚马特来。
总的来说,由于提亚马特太过于缺乏最基本的常识了,再加上粗线条的属性,所以压根就没有考虑到埃拉在会被从超高速的飞行中产生的气流冻僵这件事。
不管提亚马特和埃拉的关系有多好,她终究不是人类,要想让她完完全全的站在人类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且每一件事还都面面俱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快要坚持不住了?”
巴修姆压根没有回答埃拉的打算,反而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那巨大的瞳孔颇有兴致的盯着埃拉。
那完全就是如同一个孩童在瞅着有意思的玩具才有的眼神。
“你肯定是故意的吧?”
埃拉恶狠狠的瞪着她。
倘若提亚马特是因为缺乏常识的话,那么她敢肯定巴修姆绝对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故意整她,甚至是打算将自己在这里活活冻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呵!你终于是看出来了?人类。”
巴修姆完全不在意弱者那愤怒的眼神,只是发出了戏谑的声音。
“说实话,像你这种卑贱的弱小生物,连当我的奴隶都不配,就更别说有什么资格可以跟在母亲身边了?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要把你给屠宰掉。”
回头瞅了一下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提亚马特,巴修姆压低了声音,连最基本是隐瞒都没有了。
“我就不怕我向你的母亲去告状?”
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埃拉只好硬着头皮把提亚马特跟搬了出来。
“告状?你认为母亲是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
听到埃拉的威胁,巴修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嘲讽起埃拉来。
“我是母亲的孩子,是母亲的亲生骨肉,就算是当着母亲的面直接杀了你,母亲也不会拿我怎样的,顶多就算挨一顿训,不过我可不想挨母亲训斥,所以你才能给活到现在,知道吗?”
巴修姆恶劣的笑了一下。
“而且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去向母亲告状吗?”
“你什么意思?”
无形之中,埃拉忽然感到身上闪过了一丝丝恶寒,让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她的心中升起。
每当出现这种情况时,绝对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没什么意思,尽管我不会直接杀了你,但在这个过程中制造出一场完美的意外事故还是轻而易举的,这样你死掉的话,母亲也不会怪在我的头上。”
巴修姆一边笑着,一边说出极为危险的话语。
【好家伙,这个混蛋原来在抓住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干掉自己了。】
埃拉没有回话,继续听着巴修姆说着。
“本来我是打算未来找个时机用血鹰方式将你折磨致死,然后嫁祸给野外的巨人们,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看在你过去也尽心尽力帮助过母亲的份上,我可以现在让你选择一种死法,感谢我吧,这可是我给你的唯一的仁慈。“
巴修姆滋了滋那锋利的尖牙。
“第一种就是在我的爪子里活活冻死,这样你倒是可以留下一具全尸,第二种就像在我设定中的意外事故中死亡,尽管你不会感觉到痛苦,但是想要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肯定是不行的了,来吧,自己选一个吧。”
这看似是二选一的选项,但其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埃拉无法做出任何选择,因为她压根就不打算死啊。
已经死过一次的她自然是知道生命的可贵,要比往常更加重视自己的生命,简而言之就是变得更怕死了,即便她有过被复活的经历,但她无法确保这一次死掉之后还会不会被复活,这件事她还不敢去赌。
毕竟死这种事情只体验一遍那就已经够了。
至于自己被杀掉后,巴修姆会怎么样,那基本上就跟自己无关了。
“-----------。”
强行忍住吹过的寒风,埃拉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大脑拼命的寻找着对策。
“不选择吗?还是说你是想要被我实施血鹰之刑,虽然尼这样做我可以让你暂时活下来,但我可劝告你还是不要选这一条,血鹰的痛苦可远超你的想象,到时候你会认为连没有痛苦的死亡都是一种奢求。”
一直注视着埃拉,发现对方不在说话后,巴修姆误以为对方已经是被吓傻掉了,因此才说不出话来。
过去自己的领土内还有人类的时候,他们当时见到自己的反应也跟埃拉差不了多少。
“杀了我倒是可以,但是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母亲吗?”
只见埃拉忽然抬起头,眼睛与巴修姆对视着。
即使她不确定这个说辞能不能够成功,但是为了不被她杀掉,埃拉也只能一试了。
“我早就说过了,我是母亲的孩子,母亲根本不可能对我出手。”
巴修姆冷笑了一声,觉得埃拉提的问题真的是愚蠢透顶,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被吓的脸脑子都不正常了。
“原来如此,即便是你的母亲到时候会变得非常伤心,你也觉得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