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小盒金子从桌子的左边移动到右边。
沫离:
“这是秦侯的一点心意。秦侯知道您喜爱钱财,所以给您送来一些。如果您能在下一次贵族议事会上提议陈国撤军的话,我们另有重礼相送。”
??:
“帮我谢谢秦侯,不过我只是提议,至于结果,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沫离:
“当然,只要提议就好。”
在沫离出发的时候秦侯曾经告诉他,陈国的贵族们谁都知道不该撤兵,但是谁都想撤兵,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继续向南扩展自己的领地。
对这些陈国贵族来说,就算秦侯真的战胜了儒教同盟,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事。因为新来诸侯要靠他们来治理这片地方。
而陈国采用的是不记名投票的方式,所以一旦有人提出这个议题,那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投赞成票。在陈国,很少有人能和陈留谢氏相抗衡,所以一直没有人敢提出这个议题。
第二天上午,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陈国首都淮阳像往常一样宁静。贵族们相继泛舟前往位于湖中央的陈国国会大厦。
陈国国会大厦是陈国最宏伟的建筑,它坐落于湖的中央的小岛上。湖的四周是陈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在会议结束后,贵族们通常会选择到这里消遣。
大厦内部承太极八卦的布局,议事会长老和陈侯站在两仪的位置。议员坐在八卦的位置,座位的排列方式也和八卦一样。议席分为八个部分,每个部分的中间都有一幅三清四帝的画像。
这个议会表面上是为了限制侯爵的权利,实际上已经变成了贵族中饱私囊的工具。即位很长一段时间后谢兰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熟读「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她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皿煮,而是一种愚民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国王只能为贵族服务。
长此以往国家一定会产生内乱,就像雅典和波兰塞姆议会一样。
谢兰香一直计划着改变这种制度,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而此时贵族的人力都在战场上,如果在这个时候发动政变的话,贵族们一定毫无反手之力。
因此谢兰香也买通了一个人提议陈国撤兵,因为如果大家通过了这个议题的话就证明了议会的愚蠢,到时候对于议会的镇压将不被视为一场暴行。
本来秦侯打算借这个机会让陈国退出战场,可是陈侯也有自己的想法。
当天议会召开的时候,本来繁华的湖边变的冷清,意识到不对劲的贵族本想逃走却被抓了回来。
等到贵族们都入场的时候,装载着士兵的船只才慢慢靠岸。
议会开始时,大家先朗诵了一遍「道经」,然后烧香告诉三清四帝后才能开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发誓不会欺骗神明才能进行议会。
议会的第一项议题由侯爵做出,然后根据实力依次提议。
按照往常的安排,议长敲了一声鼓后,谢兰香便身穿穿山甲甲做出议题。
陈侯谢兰香:
“我建议多多制造这种铠甲给士兵,这件铠甲不仅火枪打不穿,就连骑兵也很难对穿甲的人造成伤害。”
谢兰香示意结束议题后,大家开始进行不记名投票。
就这样,议会一直开到中午。直到被秦侯贿赂的那个议员作出议题后气氛才变得紧张起来。
??:
“我提议,应该退出宗教战争,专心向南发展。”
谢兰香心里感到非常高兴,没想到不用自己用计就有傻子上套,但是她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等到结果出来以后,绝大多数人都支持退兵。
议长:
“那么,就按照议会的决定,陈国将退出宗教战争。”
谢兰香:
“我有异议!”
议长:
“可是结果已经出来了……”
谢兰香:
“我们的道教兄弟正在与异教徒作战,而我们却要离他们而去,这难道不是对元始天尊的背叛吗?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是因为贵族对道更加虔诚,如今你们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难道也称得上是贵族吗?”
谢兰香轻轻点燃手铳,响亮的声音立刻传至大厦外部。埋伏在大厦外部的士兵立刻冲入会场控制了这些贵族。
于此同时,有着谢家宝树之称的谢严己率领军队解除了贵族们的武装。
在此之前谢兰香早已得到了道教天师的支持,当士兵们控制贵族后,天师立刻开始了对这些人进行审判。等待他们屈打成招后,谢兰香立刻逮捕了他们的家人和党羽。
短短的一天内,有将尽一万人被处死、一千多人被流放。
之后为了稳定局面,谢兰香将这次政变所获得的四分之一的土地都给了道士们。而道士们几乎不问世事,所以整个陈国的权力都落入了谢兰香手里。而陈国王室也拥有了陈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地。
仅仅如此还不能让谢兰香感到安心。于是她迁都颍川,改国号为夏,自称王爵。就在称王的第二天,郑国和宋国同时承认并宣誓保护夏国的合法性。
为了进一步稳固势力和转移内部矛盾,谢兰香决定再派出一万士兵参加宗教战争。
而于此同时秦国间谍已经在燕国散布了高丽人会造反的消息。燕公帖木儿虽然并不相信,但是她认为已经没有参加这场战争的必要了,于是顺水推舟的告诉刘仁边关告急。
刘仁听了后怎么也不信,因为高丽人怎么会造反呢?
于是刘仁找借口留下了帖木儿并让艾丽卡前往秦国谈判。可是她当天去当天回,秦军根本不让她入境。
帖木儿自知刘仁不会让她走,于是当天晚上她和岚就趁着夜色逃走了。
刘仁无奈只能从国内再次征调士兵加入战场。经过一番动员后,宋国凑出来5万人、夏国凑出来3万人、郑国和卫国凑出一万人、合计九万人。
大军集合后刘仁把高承祖叫到了身边。
刘仁:
“你这几个月在宛城没闲着吧。”
高承祖:
“没有,我每天都在训练士兵。”
刘仁:
“看来我没有看错你啊,如果是艾丽卡的话,一定会什么都不做的。”
高承祖:
“那主公何不修书一封明示微臣呢?”
刘仁:
“我不知道你那的情况,很难轻易下结论。你觉得我们此次攻打函谷关会赢吗?”
高承祖:
“恐怕不会。只是如果防守的话,兵力过于分散,如果秦军合兵一处就可以各个击破。然而只有放手一搏,也许才能有一线生机。”
刘仁:
“如果们可以经由赵国的河东地区偷袭函谷关呢?”
高承祖:
“那么我们不一定会输。”
刘仁:
“所以这次我打算亲自长途奔袭到河东地区,联军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了。”
高承祖:
“承祖位卑,恐不能指挥得当。”
刘仁:
“我曾多次救郑公于危难,他不会不给我面子的。至于陈国诸将,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大可放心。不仅如此,该办的我都给你办好了。好好施展你的才能吧。”
高承祖缓缓跪下,泪流满面。(跪的速度慢表示尊重)
高承祖:
“微臣九死难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仁扶高承祖起来,君臣相视而笑。
刘仁: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改装过的烟花,你可以当信号弹用。”
高承祖:
“信号弹?”
刘仁:
“你总要通知我什么时候发起突袭吧。这时候这些烟花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高承祖:
“主公英明。”
当日大军即可出发,刘仁率刘礼、刘义、刘思和少数精锐穿过赵国从背后偷袭函谷关。高承祖率郑绒、郑重光、谢以宽、王宪之和联军主力从正面攻打函谷关。
联军到达距离函谷关二十里处扎营,休整一日后即刻攻打函谷关。
函谷关居高临下,地势陡峭,所以投石机很难发生作用。于是高承祖就用从船上卸下来的火炮轰击城门,这些火炮多达70门。
炮兵阵地分为7个,在一轮齐射后开始进行自由射击。这些火炮在射击的时候几乎垂直才能将炮弹射入函谷关。
这个时代的火炮多以青铜炮为主,口径一般在600毫米,炮弹一般使用石块。经常和投石机配合使用。
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轰击,城墙明显有些撑不住了。于是高承祖命令谢以宽和他的东晋北府兵一起在弓箭和大炮的掩护下发起突击。
秦侯知道联军会为了不打中自己人而停止射击,所以早就命虞渐疏在城下等候。所以当谢以宽刚刚爬上城墙的时候就和虞渐疏军厮杀了起来。紧接着双方不断添兵,高承祖命令炮兵阵地前移。等待装填完毕后就发出信号。
刘仁看见信号后发起突袭,和正面部队一起夹击函谷关。之后战场乱做一团,厮杀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
在整场厮杀中,秦军一直尽力保持队形,而联军则难以控制。最终联军不得不停止进攻,结果秦军凭借地势冲击正在撤退到联军,联军大败。
这之后秦军不断追击联军,最终在洛阳将联军尽数歼灭,只有少数将领在士兵的掩护下逃出生天。
刘仁也和刘礼、刘义、刘思渡过黄河前往郑国。不过达到郑国的时候郑国的城墙上已经插满了秦国的黑龙旗。无奈之下四人只得连夜返回商丘。
也许真的是上天眷顾,秦军迟迟没有攻下商丘。四人不得不再次度过黄河前往彭城的下邳。
高承祖听说刘仁回来了,连忙带人前去迎接。
高承祖:
“您没事比什么都好。”
刘仁:
“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高承祖:
“没了,都死光了。不过主公的未婚妻彭姬听说你出击后立刻在江淮等地再次召集人马,现在我们又有两万人了。”
刘仁:
“彭姬现在何处啊?”
众人纷纷退去,只见有一女子走出。
彭姬:
“妾本想在见夫君于风光,然后再慢慢相处。不曾想见夫君君于危难,忘君可以信任贱妾,妾愿同夫君生死与共。”
刘仁:
“我虽与夫人有夫妻之名,可是素未谋面,夫人怎会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彭姬:
“妾曾为保彭国社稷,屡次经过宋国,见宋国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兴亡之苦。这样能对得起百姓的仁君,还能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吗?因此我觉得夫君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妾愿意把一切都赌在夫君的身上。”
刘仁听了后紧紧抱住彭姬。
刘礼(内心):
“心里好难受,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我对这个孩子还有其他什么感情吗?”
刘仁:
“过去这一阵,一定要好好呵护你。”
彭姬:
“妾愿与夫君即刻完婚以表妾同甘共苦之志。”
刘仁:
“这样真的好吗?说不定以后可以办更隆重的婚礼。”
彭姬:
“我不是那种注重形式的人。而且,和一个大英雄结婚怎么就不隆重了?”
于是一场没有诸侯来贺,没有隆重典礼,只有一些熟人相伴的结婚典礼就这样开始了。众人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刘智也准备好了给儿媳妇的礼物。
就在刘仁准备沐浴的时候,刘义和刘礼支开女仆穿着素衣走了进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详细过程就不描述了。)
刘礼帮刘仁搓完背后就离开了,只有刘义留在那里。
刘仁:
“我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那种事我也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和那个未婚妻拥抱的时候,刘礼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所以你能帮我告诉她一件事吗?”
刘义:
“什么?”
刘仁: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可以放下一切和你浪迹天涯。大家在一起比江山社稷更重要。”
刘义:
“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我第一个抛弃你。还有罗亮那些文臣,你以为大家是为了什么才追随你的?”
刘仁:
“可是我们也许会失败……如果不说的话也许再也没机会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刘义:
“儿女情长只有在和平的时候才能谈。现在的你没有犹豫的余地。真是的,打起精神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刘仁已穿好了衣服,于是他只能在女仆们的催促下赶往举行婚礼的地方。
这场婚礼由沈为静做媒人,罗亮为主婚人。因为刘家祖庙已搬迁至商丘所以不能上告祖先。两人只得带上书信、礼物和雁去彭伯家求婚。
两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礼节,彭伯收了书信后前去祖庙祭祀,然后婚礼才开始举行。
罗亮:
“某慎重婚礼,将加卜筮,请问名。”
彭伯:
“某第一女,妻钱氏出。”
彭伯把生辰八字写在红色丝绸上交给罗亮。罗亮随身携带,待收复宋地后再上告刘仁家祖庙。
初礼告成,罗亮便来到刘氏暂居之地,刘仁已经穿好了礼服。宋公坐在屋子南面,刘仁站在宋公右边。沈为静走出为刘仁倒一杯酒饮下。
刘圣德:
“今后大小之事要找有能力的人。”(出自宋史,隐含意思是,你这就算成家了,以后别来烦我。)
刘仁:
“敢不奉命。”
刘仁拜别后沈为静帮刘仁牵马前往彭姬家。
彭伯:
“某之第一女,将以今日嫁于他人,不胜感伧。”
彭伯带刘仁入家门。
刘仁:
“我听从家父的命令,真诚的行礼恭候您的决定。”
彭伯:
“我本来就愿意做这个决定。”
女仆把彭姬领到彭伯面前,彭姬四拜而起。
彭伯:
“到了你家里,要尊敬你的丈夫。”
彭姬母亲:
“从早到晚都要想一想,有没有违背丈夫的命令。”
彭姬:
“我虽然很笨,但是怎么敢不听话呢?”
执事:
“拜兴、拜兴、拜兴、拜兴、起身。”
彭姬四拜而起。这个时候彭姬仍然盖着红盖头,女仆便点燃两个蜡烛给彭姬引路,然后乘车到刘仁家,刘仁则现回去等待彭姬。
到达刘仁家后,罗亮请新娘下车。刘仁向彭姬行礼,彭姬向刘仁回礼。然后刘仁先进入卧室,罗亮再领彭姬进入卧室。
进入卧室后,两人背对着洗漱。(出自「大明会典」可见古代女孩结婚的时候化不了妆。)
完事后两人前往大厅就坐对拜,刘仁给彭姬行礼,彭姬回礼。之后对方的仆人给相互的主人斟酒。夫妇饮完后再拜。
之后夫妇同时饮酒,起身时礼毕。接下来夫妇两人接受祝福。婚礼结束后两人返回卧室。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彭姬把衣服脱下来交给刘仁的女仆,刘仁把衣服脱下来交给刘仁的女仆。
彭姬拿起刘仁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然后把身体贴在刘仁身上。刘仁抱着彭姬拿下她的红盖头开始吻她。
两个女仆看着很脸红。
彭姬: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东西了,好好珍惜我吧。”
刘仁:
“我会的。”
彭姬:
“你能让那两个女仆出去吗?我有点害羞。”
刘仁:
“她们还有用呢。”
说罢女仆便弄湿两人以便于洞房。
第二天一切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彭姬被任命为辅政大臣帮助处理琐事,位置在罗亮之下。每当有彭地人不听宋国君臣的话的时候都会受到彭姬处罚。
虽然一切都在紧张的进行,但战事依然毫无进展。秦军无法攻破商丘,宋国也无法反攻。原来商丘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对抗秦军,整个城市30万百姓化作一道坚固的防线,这让秦侯无可奈何。
宋军和夏军虽然想找机会反扑,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春夏相交的时候中原粮食收获,秦军又恢复了以往的士气,这就让战事变的更加艰难。
这下子联军的希望逐渐渺茫,刘仁也开始在彭国唉声叹气。彭姬一见便上前安慰。
彭姬:
“夫君为何叹气。”
刘仁:
“希望渺茫,怕有负众望。”
彭姬:
“妾虽无扭转乾坤之能,但可与夫君同往炼狱。且夫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逃命,怎么就算是辜负大家的期望了呢?”
又过了一个月后商丘城内粮食已尽,人皆相食,但不愿投降。秦侯得知城中消息后立刻曾兵至十一万。
刘仁自知天命已定便叫来罗亮等人,罗亮听闻战场的消息后立刻举起匕首。
罗亮:
“臣说要与主公同生共死绝非虚言,今无力回天非主公之过也,皆因我等不够尽心尽力,忘主公不要自责。臣先走一步!”
刘仁见状赶快拦下罗亮。
刘仁:
“你这是干什么?”
罗亮:
“为臣死忠,合情合理!主公何必发问。”
气氛顿时阴沉了下来,结果一个通信兵的到来,气氛顿时愉悦了起来。
通信兵:
“报主公,不知是谁炸开黄河。现在河水泛滥,秦军多数被冲走,而我军毫发未损啊。”
刘仁:
“赶紧通知夏王,叫她出宛城占领函谷关。我带领大军随后就到。”
众人欣喜若狂,刘仁立刻从黄河北岸迂回追赶秦军,最终在郑国遭遇了秦军残部。秦军大将虞渐疏留下殿后结果被刘义一槊刺死。
虞渐疏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对李芳说了一些话。
虞渐疏:
“本来想战后再认真的表达一下心里的感情,没想到没有机会了。亲吻是什么感觉呢?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呢?我虽然不知道,但是看着喜欢的人死去是最痛苦的……你告诉秦侯,我的心意都在我那日送他的香包里。”
李芳逃出去后对秦侯说了这些话,秦侯打开香包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几个字——最喜欢你了。
秦侯从此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来中原这块伤心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