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往神圣的祭坛。”
在克劳德成为全场焦点之后,他第一次,用正式的语气,向所有人介绍自己:“过去三十年,我一直追寻神格,却无功而退。不是实力不济,而是心态上有所动摇。”
“我是彗星帝国的国师,我承载了千千万万人的念想和思绪。他们当中,有九成都暗中讨好魔神,有的猥琐小人,还把菲尼克斯当成意淫的对象。”
“这些沉重的思念,成了束缚我的枷锁。从某一天开始,我便下决心,要将它悉数打破。终于在某天,在我垂垂将死之际,成功地突破了这道魔障!”
“我恨,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不公平的存在。拥有神的力量,却要行恶魔之事。所以我要把它们,统统斩杀。”
“为此,首先要毁灭四大魔神的信仰。所以我找上曜日、彗星,还有东方联盟,密谋覆灭彗星。”
“我让东方联盟散布讨伐魔神涅沙的假消息,却不曾想,他们反过来想利用这点暗杀我;我让罗尔斯获得巨大力量,却没想到,内瑟斯居然收了个使徒,将他斩首。”
“我又找上明月帝国,告诉他们李萧瑟的阴谋,却不曾想,西莲老鬼和你们两个小东西,居然把李萧瑟父女二人都杀了。”
“彗星帝国一日不灭,我便无法完成胸中大业。所以我决定,干脆联合曜日帝国,让他们的铁蹄践踏在彗星的国土上,把这里烧成灰烬!”
维纳愕然。几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居然都在克劳德的掌握之下?!
“你、你无耻!”金甲战神喝骂一句,却是声嘶力竭,听起来更像在呻吟。
克劳德郑重其事,毫无羞愧之意:“我无耻?我让你慢慢吞并彗星,你却对其发起闪电战,这不是无耻?更有甚者,你和明月帝国策帅阿尔法·让联手,差点把我杀了,这不是无耻?”
战神脸色潮红,想狡辩什么,又无话可说。于是克劳德不再看他,继续高声陈述自己的故事。
“彗星帝国被灭了。对魔神的信仰,减少了大半。我本以为,这样便可以尽全力斩杀四大魔神,却不曾想,他们统统成了缩头乌龟。”
“菲尼克斯在很久之前,便去了自己魔神的头衔,嫁给这不要脸的男人,自称曜日的女帝;内瑟斯让涅沙给他做了个空间牢笼,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斯凯跑到了南方,下落不明;涅沙……我赢不过。”
他用恭敬的目光看了生命之神一眼:“所以我只好借用你们二位的力量。”
被他盯着的小姑娘撇了撇嘴:“别把我和那头白痴龙神相提并论。”
克劳德微微点头,又收回视线,仰天吟唱道:“今日,吾聚得神力,替天行道,无愧于心!”
他双拳朝天,气势惊人,苍金色头发无风而扬。视线横扫四方,双目炯炯有神,一如明月、一如曜日。
“已经挡不住了。”紧靠伟大之木的瑟莉卡,忽然沉声对维纳道:“我父亲说,在场众人没有他的敌手。”
“我知道。”维纳不知怎么,居然露出了笑容:“我当然知道。”
“你还笑?”
“为什么不笑。”
对这个问题,维纳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欣赏克劳德院长,因为他敢作敢为,敢有担当。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很像魔神,或者古神吗?”
瑟莉卡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又接不上话。
于是维纳继续道:“我没资格说他,因为我自己也是如此。这几年来,为了保全自身,我杀了许多人,手上沾染无数血腥,也没觉得错了。毕竟……”
——毕竟,自己已经定下了目标,要成为第五个魔神。
这话,他没说出口。
“拭目以待吧。”他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话题:“我相信,克劳德院长会完成自己的大业,也会在那之后,将力量悉数还给依莲的。”
“依莲?”
“啊不……咳,口误了。”
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因为他感觉到了杀人的目光。生命之神正盯着自己,好像还在比划着抹脖子的动作。
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生命之神的真实姓名,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