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的神念,与他的躯体,都来到了皮丽尔身边。虽然无法再度合为一体,但至少能做某些刚才做不到的事情。
他利用传音,与克劳德和枯骨羊进行对话;再通过他们,将要表达的讯息交给皮丽尔。接着,由她施展傀儡术,操纵维纳的躯体,施展那些尚未流干的积存能量。
就这样,生命气息不断共鸣、同调,居然真的稳定下来,开始有规律地爆发,阻止原点的前进,大幅度拖慢了天灾降临的时间。
但是克劳德等人都知道,这只是“稍微聪明点”的权宜之计而已。
一方面,维纳不是生命之神,再怎么同调,也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古神的能量,还是会不住地向外倾泻、逸散。
另一方面,维纳已经死了。且不说他口头控制生命灵能的手段如何,光是这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能够支撑多长时间,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涅沙”虽然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但它的目的却丝毫没有改变。当发现有强大的能量阻止自身时,它也开始进行自主反击。
从这颗微不可见的原点上,忽然分离开许许多多的星点。它们更加微小、力量也没有本体强大,却足以对周围造成毁灭性的杀伤。
克劳德和枯骨羊反应神速,瞬间张开超大型结界,试图将所有额外出现的“小原点”框到一起,但却异常吃力。
这还不算完。他们离开了,维纳的信息传递便无法继续进行。皮丽尔虽然掌握了一部分操控办法,但她并不是维纳,根本无法驾驭自如。
很快,胶着的形式再度出现变化。原点开始猛烈进攻,势如破竹,将生命之神的力量消磨得毫无还手之力。
二者相互摩擦碰撞,发出了波纹状的火花,在距离地面十几米处扩散开来,一圈接着一圈,很是美丽。
然而在美丽的同时,也拥有相当可怕的后果。这些波痕散开之处,能燃烧空气、劈开参天巨木。它们波动的范围十分广阔,留下的热量也十分可怕。即使是曜日帝国的红莲军团,也有些经受不住如此高温的灼烧。
艾莲丽雅,忽然轻点脚尖、高高跃起,来到克劳德身边。她开口说几句话,声音微不可闻,却让克劳德的脸色一变再变。
转眼间,局势再变。克劳德与枯骨羊,同时收了结界,任由那些分裂出来的小原点落下。此时,艾莲丽雅用左手撑起红伞,同时狠狠下口,居然咬破自己的右手手腕!
从动脉射出一股鲜血,全部被她含在口中。再度喷出,洒在小红伞的伞骨之上,然后念动咒语。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半点迟钝。很难想象,艾莲丽雅作为女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红伞的伞面,开始有了明显变化。它不再平静,而是给人一种起伏翻飞的海浪感觉——只不过,猩红色的大浪,却又不是单纯的一种颜色。
就好像,各式生物的血液,融合到一起般,又杂乱、又污秽,又让人无法直视。
也正是它,咆哮着,狂吼着,从微弱变得狂躁,一跃十多米高,将所有的小原点,悉数吞没,居然是同化了它们!
可是,艾莲丽雅也承受了相同的压力。她回头,冲着瑟莉卡,还有维纳的尸体灿然一笑之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撑开般,从内而外,被撕成了碎片。
“艾莲!!!”
瑟莉卡知道,艾莲丽雅做了什么。她明明以女帝的名义,不允许她这样做的。
伴随着艾莲丽雅的牺牲,克劳德与枯骨羊又能重新进行传声的工作,而原点,也再度被生命能量抵挡下来。
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异常沉重。他们的动作、声音,都要比刚才更加凝重、辛苦。
只有维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