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先这样吧,我尽量调查好这件事,把你们卷进来真的很抱歉。”
祈石深雪很有诚意的鞠了个躬,无视背后冒着黑气以表不满的花坂麻衣,向夏姆和韵世郑重的到了歉。
探望完水咲后,她本人表示没什么大问题,在夏姆和祈石深雪再三确认后才放下心来。在叮嘱了几句后,没什么插话机会的韵世和花坂麻衣跟那两人回去了。
但也许是心中的愧疚感,对于无法拯救朋友,帮助不了大家的无力,统统转化为对韵世和夏姆两人不该卷进这件事来的愧疚。这才有了上面这一幕。
“这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吧,好端端的干嘛道歉。”
韵世不冷不热的说道,她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祈石深雪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这样的人真的如同一朵纯洁的莲花一样,没沾上一点污泥。正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让这纯白的一张纸卷进里世界的纷争内,这么做的话早晚会有染黑的一天。
韵世不愿意让祈石深雪知道里世界的存在,她认为对方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踏入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不为什么,只是因为祈石深雪和自己很像,至少在进入里世界前那种纯真和前世的自己产生了共鸣。
“好了好了,祈石同学就不要自责了,我没事的。”
比起韵世,夏姆倒是显得礼貌多了。
“嗯,谢谢。我先去学生会那里了,回头见。”
祈石深雪鞠了一躬,只是脸上那疲惫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花坂麻衣想上前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或许祈石深雪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呆着。
祈石深雪只是个普通人,她并没有满腔的热血,她只想守护自己的朋友,可是在现实面前被无情地击垮了。因此,除了心里的不甘与愤怒,更多的是无力感发痛恨。
对这种内心里有正义感却连朋友都守护不了的女孩子,韵世除了同情以外什么也没有其他情绪了。毕竟,祈石深雪只是某些地方和过去的自己很像,但是那种想守护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韵世是没有过多的体会的。
“切,今天我心情不爽就不跟你这娘炮一般见识了。还有夏姆同学也要小心一点哦。”
敢情说你是心情好的时候才来打我的吗,还有最后面对夏姆这么关切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是人了吗喂!韵世的内心狠狠的吐槽了。
“走了呢~”
夏姆面带笑意的注视着前面已经没有熟悉的身影的地方,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
“果然,这件事不会太简单对吧。”
“撒~究竟会怎样呢。”
“夏姆你还真是心宽呢。”
继续扯着无聊的话题,在心里不断的思考着某种可能性,但是线索却非常有限。
“呐,小韵。”
夏姆突然用嗲嗲的声音对韵世说话。韵世听得很不自在,虽然狠可爱但是.......这种腹黑的家伙用这种语气来说话实在是难以接受啊!
“干嘛。”
韵世似乎有点警戒她,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事先说明才不是感到害怕什么的只是脚站的有点累了想换一下地方站的舒服点而已绝对没有害怕口牙!
“今晚.....”
“咕(咽气声)......”
“来我家。”
“.......”
空气中似乎陷入了沉默,有或者说是尴尬罢。
“理由。”
“人家好久没有吃小韵的料理了,好怀念的说~”
“哦,好吧。”
一定是错觉,居然听到有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那就去买食材吧,晚上想吃什么?”
夏姆的家和韵世的家相隔不是很远,充其量也就一条路的区别,因此对韵世来说每个月总有至少十次以上会去夏姆家“蹭饭”。不,与其说是蹭饭不如说是去做饭,因为夏姆很能吃所以韵世才很头疼。每次做好的饭菜有七成是进了她的肚子的,相比,韵世的食量就小的多。
夏姆曾提议和韵世一起住,但是韵世果断拒绝了,原因是夏姆太能吃了她养不起!
再后来夏姆就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剧情,韵世颇为头疼,最后好说歹说保证每天做夏姆的一份便当而且每个月抽几次给她做晚饭这才平息下来。但是,韵世还是小看了腹黑的能耐性,于是一个月以来韵世不知往夏姆家跑了多少次,养活这妹纸多少次,操劳了不知多少次,就差变成她的专属保姆了!
可是不爽归不爽,饭还是要做的。没办法,韵世真的拿她没办法,谁叫她是自己的搭档呢,都说攻略妹纸的方法是先给她喂食,可是韵世表示自己给她做了这么多不也还是没有达到目标吗。不过夏姆在结识了同班同学名为水咲的妹纸后终于开始安分了,似乎不知不觉中缠上了水咲这张免费饭票,最近也没有经常找韵世了。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总比被她缠上好,反正夏姆的美食有别人提供的话韵世也乐得清闲。
说起来还真是有段时间没去夏姆家了,大概有一星期了吧,以前几乎每天都会去的呢。
“小韵,我想吃火锅。”
“驳回,这个要花很多时间。”
“回锅肉。”
“驳回。”
“炸肉饼。”
“嗯,这个好久没吃了。”
“人家还要寿司还有猪排饭!”
“八嘎,你有多能吃啊,从刚才开始说的几乎都是肉类!”
两人扯着家常话,往超市方向走去。
不过吃货夏姆吃这么多也不会发胖呢,这是为什么呢,韵世很好奇。不知觉中,韵世似乎往女孩子的方向进化着........
日本的高中可不像天朝的学校,放学时间不早也不迟,至少比天朝要早。所以韵世才会有时间去买菜,要是在前世的话恐怕没这机会吧。
但是吃货夏姆经常想伸手去拿多余的食材,比如说名为零食的食材,为此韵世不知拍了她的手多少次,反正就只看到夏姆泪眼汪汪的揉着被拍的通红的手。
等到买好菜后,天色已近黄昏,两人很自然地往同一方向走。在外人来看的话,一个看上去明显是外国人的漂亮女孩正满脸幸福的样子(对将要吃到的美味而感到幸福),跟在一个显然比自己年龄要小的“男孩”后面。虽然那个瘦小的如同女孩子一样,却脸上一点波澜的情绪都没有,但是并没有摆着一张臭脸而且后面的女孩不管怎么笑“他”也没有感到厌烦,就这么顺意着那女孩边走边发出傻笑的举动,慢慢的朝同一方向前进。
善意的大人露出了“年轻真好”的表情,默默为自己逝去的青春怀念或者是为自己的孩子究竟什么时候也能发展成这样而着急。
但是你们真的弄错了,夏姆先不说,韵世只是纯粹是习惯了开启吃货状态的夏姆,不大想跟这个状态发的夏姆说话罢了。至于青春的爱情,很抱歉,两人还没发展到这个关系。
“到家了~小韵做饭做饭~”
夏姆居住的一所小公寓,房租价格只比韵世住的地方高一点,两人住的地方相隔大概就对面一栋楼的距离吧。虽说两个人住的话会很方便,但是心里残留的男性意识在作怪的缘故韵世死活不愿意和夏姆住,搞得夏姆颇为不爽。(没有免费厨娘)
于是一进门夏姆就让韵世去做饭,也不管韵世还没脱鞋就把她往前推。
“喂,别这么急啦!”
“快点快点,我要吃大餐。”
扯上吃的夏姆马上一改腹黑形象转职为卖萌少女,她半推着面前逼她要矮上半个头的女孩,对,就是比她矮(韵世怒气彪升中)。
“哦,对了。”
像是想起什么,夏姆在韵世奇怪的目光中伸出双手。韵世只看见眼前的少女双手环过自己的脸,再然后后脑勺似乎有什么散落下来。原来是韵世用来绑头发的发绳松脱了,被盘起来的头发全部散下来,披散到肩胛骨。
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韵世此时已正式变成了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如果以前对韵世的印象是“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那现在是“可爱的妹纸”。
“夏姆,你.......”
错愕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平时刻意压低的偏女性的声音,而是完完全全的女声,这就是名为边旗韵世的真面目,伪娘的外表下真实的自己。
“咳咳!声音被压的好难受,果然是说太多话了......”
韵世有些不适的咳了两下,也幸好她练过伪声,因此平时说话时可以忽悠别人,但是总是压着嗓子是很难受的,尤其是对于有一副好嗓音的韵世来说更是如此。
“小韵。”
夏姆此刻意外地没有跟平时一样瞎闹,而是用着平时很少会对韵世用到的温柔的声音对韵世说话。
“八嘎,不许这么看我。”
韵世恶声恶气的说,如果是平时这么说的话也许会有点威慑力,但是现在已经是原本声音的韵世说出这句话却非常违和,不但一点都不可怕而且还意外的狠可爱......
“差不多该做饭了。”
韵世说罢便打算朝厨房走去,夏姆却在背后一把抱住她,手还很不安分的伸向她的领口处,韵世一惊,连忙推开夏姆的手。
“夏姆!”
“小韵,不用再我面前隐瞒的,真的不用。”
“......”
韵世突然不挣扎了,就这么任由夏姆在自己背后环抱着自己,而且夏姆的下巴轻轻抵在了韵世的小脑袋上,似乎有点心疼。
“夏姆.......”
韵世发现自己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有很多想要倾诉的语言,但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唤着背后的女孩的名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
“很可怜对吧,这个年纪要假扮成男孩子的模样,把自己包裹在谎言之中......”
一句话都无法反驳,饶是平时狠狠反驳夏姆不知多少遍的韵世,终究是什么语言都化为虚有。
“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的,因为我就在你身边,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那个最真实的你,这样还不够吗。”
夏姆的话就跟充满了魔力一样带着吸引性,韵世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委屈。
好想就这么在她面前大哭一场,好想把自己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沉闷给释放出来,好想......就这么做一次真正的女孩子......
可是不能,残存的男性尊严不允许这么做。
韵世会不痛苦吗,那怎么可能。韵世是个人,会哭会笑会闹,只不过一直以来全都往心里藏起来罢了。在女扮男装之前,她也当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尽管内心里一直在自欺欺人地否认这件事。然而当韵世“恢复”成男孩子时才发现,她早就习惯了女孩子的生活,因此对过去的身份感到由衷的不适应。可是又能怎么样,韵世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软弱了。
“没事的小韵,就算他们不要你,还有我在,我是小韵的代理人啊。”
安慰的话语吐露出来,夏姆的鼻息在身上感受的很清楚,一股香味刺激着大脑,韵世有点情迷意乱,尽管脸上没什么变化。
“你这个......”
“........”
“八嘎......”
到头来韵世之说出一句软弱无力的话,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夏姆,千言万语之化作一句抱怨。
“小韵,不要逃避了。”
“我没有......”
“不要逃避了。”
“都说我没有了!”
夏姆心疼一般的劝告没有让韵世振作,反倒让她窝火起来。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还不都是因为宗家,你这个八嘎夏姆!”
对,如果不是因为宗家,韵世根本用不着这样掩饰自己的身份。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自己原本的面孔与妆容去面对所有人,但是她做不到,要想在里世界活下去她只能伪造一个假身份,就是这么简单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