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起渊点头，刚要前去，却见山上下来一队人，每两人抬着一副担架，每副担架上都躺着一名年轻男子，个个骨瘦如柴，昏迷不醒。
“这又是些什么人？”唐起渊不解。
“你说这些人啊。”老头瞥了一眼，“昨天是我们合欢宗大小姐十九岁的诞辰，你不知道么？”
“在下并非合欢宗境内修士，因此并不知情。”唐起渊一拱手，“只是……贵宗宗主之女的生日，和这些虚弱修士又有何关系？”
“既然是大小姐的生日，那便也是她的娘亲，也就是我宗宗主的受难日喽。”老头一边带路一边解释，“所以宗主大人需要补一补身子，合欢宗门下各宗都送了弟子上来，供宗主大人采补。”
唐起渊：“……”
懂了，这些弟子都是采补完的药渣。
他跟在老头身后，有些怜悯地看了担架上的年轻弟子们一眼，向着不远处的一幢木屋走去。
“老董开门，该做生意了！”老头伸手，用力敲在木门之上，语气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屋内响起一道同样不耐烦的声音，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唐起渊面前。
“我真是纳闷了，姓秦的你一个快入土的老头怎么就这么有精神，一天到晚不睡觉。”门房老董打了个呵欠，“怎么着？大半夜不睡，还指望你那玩意给宗门作贡献啊？”
清梦被人打扰，老董脸色很不好看，一边示意唐起渊进去，一边对着老头骂骂咧咧。
老秦骂了声滚蛋，正眼瞧都没瞧对方一眼，背着手离开了这间木屋。
木屋内部宽敞，里面的摆设与药铺相似，一个数米长的木架摆在后方，上面放着各种长长短短，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位道友，你要买什么？”老董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架子。
“合欢葫芦。”唐起渊开口，“有对修士生效的暖情圣药也给我来一份。”
合欢葫芦是他来此地的目的，而“暖情圣药”则是他一时兴起，想要研究研究这异世界的药理。
“合欢葫芦需要什么境界的？”老董问道。
合欢葫芦本质上属于一种法兵，就像不同境界的修士使用法兵境界不同一样，双修之时，各个境界耗费法力也各不相同，使用的合欢葫芦自然也不一样。
“神桥、元府境的合欢葫芦各来一个。”唐起渊思索片刻后道。
灵能枪尚未研发出来，他也不知道用哪种葫芦性价比最高。
至于为什么不问灵海境的合欢葫芦，是因为灵海境的修士并不会进行双修，此地并没有适合灵海境修士用的合欢葫芦。
老董依言拿出两个小木盒，以及一个青色瓷瓶，摆在了柜台上面。
“这就是我合欢宗的合欢葫芦。”老董开口，将其中一个木盒打开，拇指大小的红玉葫芦出现在唐起渊面前，“用的时候直接把它含在嘴里，汲取法力便是。”
唐起渊看到合欢葫芦的模样后，不由得眼前一亮，蕴含法力一定的前提下，合欢葫芦的体积越小，对灵能枪的制作就越有利。
毕竟在他的构想之中，灵能枪应该是一种低成本武器，倘若为了容纳大量的“电池”而在枪身之中开辟芥子空间的话，显然得不偿失。
两个木盒之中的合欢葫芦大小相仿，唯一的区别在于，元府境的合欢葫芦颜色更深，蕴含在其中的杂质更少一些。
“这瓶‘悦情散’是你在外门能买到的最好的药了，元府境及其以下的修士根本不能抵挡，哪怕是通幽境修士，悦情散也会对他们产生一定作用。”
待唐起渊观察过合欢葫芦之后，老董拿起瓷瓶，又在他面前晃了晃。
“此物是气态的，无色无味，无形无状，可在酒、水等液体中溶解。
如果需要使用的话，直接倾倒在水中，或者呼吸进入体内，均能发挥药效。”
“对男女都有效吗？”唐起渊看着瓶口的法力封印，开口道。
“都有效。”老董点头，脸上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对于这种问题，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世界上既然有采阳补阴，采阴补阳，自然也有采阳补阳，采阴补阴。
老董在合欢宗外门多年，见过的双修道侣数不胜数，男男、女女的修士倒也见过不少，并不觉得奇怪。
“那这种药对于所有年龄的修士都能起作用吗？”唐起渊道，“比如刚才那个老丈。”
老董：“？？？”
哪怕他在合欢宗这么些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男男、女女、老夫少妻和老妻少夫各种搭配都见过。
但唐起渊的话还是惊到了他。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老董稳了稳心神：“你是说和刚才那个家伙年龄一样的修士？”
唐起渊点头。
“修士暮年气血衰朽，精气不足，悦情散虽能绕其心神，却难以调动他们的欲望。”老董摇头，“悦情散能否起作用，并不取决于修士的年纪，而要视修士体内气血状况而定。”
唐起渊了然，这悦情散终究还是属于“药物”一类，而不是类似于“诅咒”或者魅术之类的东西，想要悦情散发挥药效，还要建立在使用对象的身体基础上。
你拿悦情散蒸馒头，和完面之后面团也不会竖起来。
“合欢葫芦和悦情散，一共多少灵石？”唐起渊开口。
“神桥境合欢葫芦五十枚下品灵石，元府境要七十枚，悦情散八十枚，一共二百枚下品灵石。”老董答道，几张凭条被他取出，准备开出收据。
这个价格倒是出乎唐起渊的预料，元府境的合欢葫芦还不如悦情散价格高，他有些吃惊。
当然，这是单以修真界的物价计算的，如果把修真界的经济体系与凡俗世界的经济体系强行联系在一起，将灵石换算成粮食的话，合欢葫芦的价格也会十分高昂。
“合欢宗炼器只是兼职。”系统忽然开口，“就连器灵宗这种专业宗门都没有进行工业化生产，社会劳动生产率还很低，这合欢宗掌握的技术肯定要比器灵宗落后。”
“也就是说，合欢葫芦的价格如此之低，应该与原材料本身有关。”唐起渊点头，“双修法兵终究是冷门，器灵宗并没有对其进行过研究，如果能拿到合欢葫芦原材料的矿场就好了……”
一人一系统继续在脑海中交流着，当唐起渊从木屋中走出时，合欢宗外门已经热闹起来了。
辰时已过，外门各项经营开张，唐起渊一边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边在合欢宗外门的地界游荡。
毕竟身为穿越者，谁还没个“路边摊捡到上古神器”的梦呢？
不过在半个小时之后，唐起渊就放弃了。
路边摊捡宝是位面之子才能干的事，道衍世界的天道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像他唐起渊这种域外天魔，只能靠坑蒙拐骗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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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今日两更奉上，祝大家除夕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