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是好?所有可行和不可行的方法堆积在一起。
让埃克的脑袋变成了成了一团浆糊。
“不行,不行,我得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是对的,但在思绪不断卡壳空白之下,埃克足足花了近一分钟才彻底冷静下来。
冷静是冷静了,但新的局势却更加残酷了。
回目间,狱心炎的化火身已经完全消失,身影变回来原样不说,甚至身材也足足缩水了好大一截。
零虽然还在,但是给埃克的感觉是一种非常虚弱的状态,话都没有和他说了。
一千多年了,少女已经把时间连续回溯一千多年了,这个时间远远跨过了零诞生的那个时间点。
不到三分钟,这还是在狱心炎强行干预下延后所花费时间。
麻烦了,真的麻烦了!
“埃克……”这时坠女手镯中想起了一声轻语。
“星蝶……”听着这个声音,埃克内心一晃,也许正是这一句轻语埃克的目光正式认真的看向了距离已经仅十多米的少女。
时间的回溯还在持续,狱心炎因为年纪变小的原因渐渐丧失该有的战斗力,零也一样,没有肉身的她面对时间这种能力能发挥的用作实在有限。
随着时间的后退,狱心炎幼小的身体变成了一颗燃烧的蛋,零不在空气中飞动,埃克也被时间回溯弄的无法前进一步。
于是如同他轮回一样的循环开始了,仅一秒的死亡,两秒的复活,持续而又无法湮灭的蛋,跟随着埃克一同“死亡”又亮起来的一缕微光。
而少女就那么站在原地,试图以倒退的时间彻底湮灭埃克和那颗燃烧的蛋,但很可惜的是这种轮回就这么持续了下来。
蛋没有消失的迹象,而埃克的目光从一缕慌乱到平静,又到毫无波澜的看着她。
目光消失,再次出现,随着少女和那双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对上,少女的心渐渐颤动了。
充满仇恨的心渐渐被埃克那双眼睛看得发慌,她不懂为什么只剩他了,他反而变的更加平静了,他不害怕吗?一开始的慌乱又去了哪里?
发慌的心只能带动她更强的时间回溯,埃克一秒的思考变成了半秒,两秒的死亡变成了一秒……
一次……
两次……
三次
…………
十八次
…………
九十二次
…………
…………
三百四十七次
时间的回溯边慢了……
她被他的目光给惊到了!
思考的时间从半秒到两秒……
复活的时间从一秒到五秒……
一次变慢……
又一次变慢……
又又一次变慢……
又又又一次变慢……
直到三百五十七次死亡循环
埃克已经足足有长达十五秒的思考时间了……
“你心乱了……”随着三百五十七的极速死亡循环后,埃克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谁的心乱了!”少女否认了。
“那么为什么你杀死我的速度变慢了?”
“才没慢!我只是……”
少女话落,埃克三百五十八次死亡循环开始了。
两秒后,埃克再次在一阵七彩光芒下复活了。
“我只是手伸累了……”
两秒的时间让她找了一个借口。
埃克看了一眼她那确实有些颤抖的左手:“是吗,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埃克这句话落下,少女心直接一颤。
“你……你什么……意思!”
“哈哈,这个,其实是你杀了我不少次了,零和你也更是打了那么多天,这么长的时间下,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埃克轻声一笑。
少女的瞳目微微增大了一丝,然后咬着牙发出了生气的声音:“你在嘲笑我吗?”
“呃!”埃克一愣“此话怎讲?”
然而些话刚说出后他才回想起一件事,一件在现在看来不可思议又在过去看来理所当然的事。
一千多年前,在人类还处于亚人奴仆地位时,人类几乎是没有自己的个人姓名的。
“对不起,我忘了过去的事!”随即埃克立马道了歉。
“道歉没用!”少女一声怒吼之下再次发动了时间的回溯。
于是第三百五十九次死亡循环开始了。
…………
重新睁开眼睛的埃克再次看向了少女,目光依旧那么平静,仿佛对自己的死亡一点不在意。
这种目光也越来越让少女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平静?你就不害怕吗?”少女愤恨的看着埃克问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让我受折磨吗?”埃克平静道。
“当然,如果你不承受痛苦,我的痛苦又怎么加倍在你的身上!”少女一口咬道。
“这样啊,这种理由我已经知道了,媚娘她们还真没说错,你果然是这种思维方式”埃克轻笑了一下。
“什么?”少女秀眉一皱。
“清心姐是一个医师,世界上的大多数病她都有办法医治,但是也有些病她无法医治,你知道是什么病吗?”埃克继续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少女的眉头更皱了。
“是心理方面的病,这种病清心姐无法医治,因为这只能由病人自己走出来以及病人身边的人帮助”
“你想说我就是那样的病人吗?”少女的情绪一下子上升了下去。
“不,这只是一种比喻,对比病人而言,你更多的是寂寞到了极点,但是……在感受到寂寞之初,你还记得什么?”
“胡言乱语,说得你好像就很了解我一样,你这嘴脸简直讨厌之极”少女发出了厌恶的目光。
“随你怎么说吧,我也只是提醒你你忘了很多东西,在这时间的长河中”埃克轻轻一笑。
“这还不是你害的吗?”少女一听更是气的叫了起来。
“恩,我承认,所以我让你随便杀了,这也算让你先出出气了,然后等你出完气,我们就该办正事了,帮你解决这一切!”埃克点了点头。
“少来这些,你救不了我,只有你痛苦了,你死了,我才能走出这个空间,对,对的,没错,只有消灭你这个扰乱时间的根源,我才能被解救”少女的语气越说越坚定。
随即下一秒埃克的身型迅速变小,最后直接化为婴儿消失在了空气中。
又是两秒后,埃克再次从七彩光芒中出现,第三百六十次死亡循环开始……
“报复我的话,你现在错了一点哦”复活后的埃克再次开口了。
少女:“错了,那里错了?”
埃克:“我不会痛苦,更不会死亡,现在不是很明显吗?不管你怎么杀,我都会回到这一刻”
“你身边的女人都死了,这还不痛苦吗?”少女继续道,但是她又想到埃克这平静的目光她的神色又显得有些不自信了,为什么他现在不痛苦?为什么?
“没有哦!”埃克否认了,然后他伸出了左手把手腕处的坠女手镯展示了出来。
“她们都在这里,而且……只要我的坠女夙愿在的话,我都能把她们救活,所以她们不会离开我身边的,不管你杀死她们多少次!”
“坠女夙愿?”
“恩,我七岁后获得的加护!”
“七岁……”少女目光一闪,随即再次发动了时间的回溯,刹那间埃克的身形变小,变成了七岁后的模样。
“这下,你的那些女人就不在了吧!”她没有把埃克的认知变回七岁前,她想看看埃克的目光还会不会变得和一开始那样惊慌失措。
埃克:“…………”
没有立刻回应少女的话,埃克只是抬起手看了一下左手腕,果然……坠女手镯消失了,他也感受不到众女的痕迹,仿佛……她们都消失了。
埃克的神色确实闪烁了几下,这也被少女观察到了,但很快她又发现埃克仅是长吸了一口气后就目光认真的看向了她。
“对不起……”埃克轻语道。
少女一听,顿时笑了:“这下你害怕了吧!”
“不,并不是,我道歉的意思是我骗了你”
“什……什么?”少女愣住了。
“我能再次问你一句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都知道我没名字了吗?”少女一听再次气的叫了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不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埃克否认了。
“不需要!”
“身为一个人,那里能没有自己的名字,有了名字,才能获得独有自己,我才能完全记住你”
少女:“我不需要你记住!”
“但是我需要,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在未来的轮回中记住你,如果……我失败了吧!”说道最后埃克又补了一句。
“所以,那就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埃克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需要!”少女再次拒绝道。
然而埃克不以为然,更是直接思索了起来:“名字,名字!对了,零诞生之初因为她是最初的魔人,是所有魔人的祖先,因此她给自己取名为零”
“而你呢,虽然没有名字,但现在你拥有我们都无法操控的时间能力,那么……我就叫你为时好了,时……就是你的名字!”
“时!”少女目光闪烁了几下,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我才不需要这破名字,我更不需要你给我取名字!”短暂的安静后是强烈的拒绝。
“没关系,只要我这么认为就可以了,哪怕你后面给自己另取了一个名字,时也能作为你的代号外号什么的,一提起时间,所有人都能想起你,名为时的威名!”
随着埃克的话落下,少女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最后更是在埃克莫名其妙的一缕笑容之下爆炸了。
“够了,够了,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的一切东西,我只要你死,只要你死!你给我去死!”
随着少女狂暴的大喊之下,埃克的幼小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
第三百六十一次死亡轮回开始……
十八岁的身影恢复了原状,埃克也再次开口了。
“对不起!”
“你不是疑惑我刚刚哪里骗了你吗?这就是我骗你的地方!”
接着在少女惊讶之下,埃克的身型居然变成了七岁时的模样,她没有让埃克变回那个样子,埃克是怎么变回去的。
她很迷惑,而且她感觉这次复活的埃克好像那里不对劲了。
“上面我有很多话都是骗你的,包括我的一些动作表情,如果你想问问什么的话,那么我只是想骗你把我变到七岁前……”
少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下一秒她对着埃克发动了时间的回溯,但是不知为何,埃克没有消失,他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儿……”在少女疑惑中埃克再次解释了。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触到记录加护,但是……有两点我没有骗你……”
“第一我真的想要救你……”
“第二我真的想要记住你,所以……我才给你取了时这个名字……”
“所以,时……”
“在这里我也正式向你承诺一件事……”
“不管未来与过去是怎样,我都会记下去”
随着埃克这句话的落下,一本虚幻的书出现在了埃克手中。
“时间不会断绝……”
“未来一定有希望存在……”
“这是我许下的因”
“所以这个果……就是包括你被拯救的未来”
“发动吧……时因之书……”
最后白光猛然从埃克手上的那本虚幻的书爆开,仅在一瞬间就把整个时空之隙占据了。
而少女则被刺目的光芒给刺激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