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池水飞溅到池塘外面,打湿了石子铺就的小路,池底的锦鲤被突然落水的袁子成吓得四处乱窜,袁子成在池塘里扑腾了几下,很快就游到了池塘边,双手抓住了池塘的边缘,宁槐安也恰好走了过来。
袁子成显然是有点被宁槐安打怕了,看到宁槐安走来,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没成想宁槐安却对他笑了笑,轻声说道:“上来吧,我不会再打你了,要是让千紫知道我一直欺负你,她不得跟我拼命?”
袁子成闻言,默默地爬上了岸,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池塘边,目光游离地望着池底的锦鲤。
宁槐安也不拘谨,陪着袁子成坐在池塘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肚子疑问,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
“你身手这么高,为什么还要做我家的夫婿?我姐姐已经......”袁子成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正常来讲,像宁槐安这般身手的人,去考武举人也是手到擒来,到时候混个一官半职,无论是捞钱还是娶妻纳妾,都是轻轻松松,完全没必要入赘到商人家。
古代一直都是重农抑商,商人并没有很好的社会地位,只是单纯的有钱罢了,跟拥有权力的官员根本没法比,到头来还是要依附那些官员来做生意。
听到袁子成询问的话语,宁槐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的情况自然是和绝大多数人不同,最开始他只不过是想赚一笔快钱,然后回魔神宫修仙,至于什么考武举人,升官捞钱,中间时间的跨度太长了,所以宁槐安才没有考虑,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打算跟袁子成说,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千紫,从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所以我愿意娶她,哪怕她变成了鬼魂,我们也可以在梦中相会。”宁槐安用深情的语气,半真半假的说道。
袁子成瞪大了眼睛看着宁槐安,像是重新认识宁槐安一样:“你......姐夫,你以后就是我姐夫了,像你这么深情专一的男人,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我姐要是还在就好了......”
宁槐安显然没想到,袁子成居然真的信了,这个家伙看起来飞扬跋扈,像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心思这么单纯,自己随便瞎说的,他眼圈居然都感动红了。
“好兄弟。”宁槐安顺着袁子成的话,伸手拍了拍袁子成的肩膀,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顺利化解了两人之间的矛盾之后,袁子成热情地拉着宁槐安去金陵城的酒楼喝酒,宁槐安也不喜欢一直在袁家闷着,欣然同意了,两人一路勾肩搭背的往酒楼走去,金陵城街道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一看到他们,纷纷面露惊恐之色,匆忙躲避。
反复多次之后,宁槐安忍不住问道:“子成,你在城里干什么事了?强抢民女?还是奸银民妇?怎么这些女人看到我们都绕道走,男人看到我们也议论纷纷。”
“姐夫,我也不知道,我虽然有包养几个小情人,但我都是秘密的搞,从来没有招摇。”袁子成也是一脸懵逼。
“难道是你包养小情人的秘密暴露了?你跟姐夫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搞一些奇怪的玩法?被人知道之后,就会变成这种情况的那种。”宁槐安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姐夫!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看起来像是变态吗?”袁子成的胖脸一下子就红了,扯着嗓子辩解道,“更何况,事情要真是暴露了,我爹首先就会打死我,可家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前些日子也一直在杭州,怎么可能是我出事?”
“好家伙,我就随口一问,你小子脸红得跟喝了猫尿一样,直接不打自招了,你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宁槐安看着袁子成胖脸通红的样子,一脸坏笑的压低声音问道。
“姐夫,你就不要问了,男人变态一点有什么错,更何况其实我是被迫的,都怪我那个小情人雪儿......”袁子成红着脸辩解道。
“子成,我真的有点为你的将来,感到担忧了,你小子的城府也太浅了,我随便套你两句,你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做生意?”宁槐安拍了拍袁子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姐夫,我这不是把你当做自己人嘛,别人我才不跟他说掏心窝子的话。”袁子成人倒是也不傻,他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清了清嗓子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不过这城里的状况,的确是有点奇怪,难道是袁家出了什么事?”宁槐安也不再开袁子成的玩笑,目光冷冽地扫视着街道上的行人,心里暗自思索着。
忽然,有几个七八岁的孩童跑到宁槐安和袁子成面前,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孩童,伸手指着宁槐安喊道:“大家快看,这个叔叔就是结冥婚,娶女尸的叔叔。”
“哇!”其他几个孩童纷纷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新奇事物一样。
其中一个小男孩一脸呆萌的说道:“我听我爸爸说,他还要跟女尸睡觉呢,可恶心了。”
“我妈也说了,这个叔叔冥婚行房,是个大变态。”又有一个小女孩细着嗓子说道。
“行房是什么意思?”又一个孩童问道。
“不知道,总之是很下流的事情,下流叔叔!”又一个小孩童言无忌的叫嚷道。
“下流叔叔,变态叔叔......”孩童们哄笑成一团,然后又撒腿跑开了。
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宁槐安整个人都石化了,找了半天缘由,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我曹!这他吗谁传的谣言?连小孩子都知道了,我还怎么在金陵城混?
宁槐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从头寒到脚,饶是他的脸皮,也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吗?
“呼——!”街道上刮起了一阵急风,树叶飘落,杂物纷飞,一张像是小广告的画纸从墙上被刮了下来,飞到了宁槐安脚边,宁槐安定睛看去,画上的人正是自己,旁边还写着文字“恋尸狂魔、超级大变态、入赘袁家、和女尸结冥婚......”,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版面专门写着一些宁槐安盗挖尸体,奸银妇女的事迹。
宁槐安看得脸皮抽搐,放眼望去,好多街道胡同的墙壁上都贴着相同的小广告,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搞他,把这广告贴的满城都是,怪不得城里所有人看到他都绕路走。
“我草他吗的,究竟是谁这么搞我?”饶是宁槐安的心性也气得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是我命人做的,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宁槐安背后响起,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又透着一丝慵懒,不用回头,宁槐安都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