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世界一番 更新时间:2021/1/12 23:48:42 字数:6024

好疼……

如同闪电般的灼烧感,在体内乱窜。

动……不了,好冷……

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气。

吵死了……头疼。

潮湿的头发糊住了双眼,什么也看不清。

好不容易抬起手,拨开额前的刘海,却有热乎乎的液体滴落在脸颊上。

诶……

这是……血?

无论手掌多少次张开闭合,还是牢牢地粘在那里。

啊……啊……

想要呼救,张开嘴,吐出的却是什么猩红色的软块。

为什么……我的肚子上……有个……洞?

“不……阵型,保护……”

突然的刺激让意识逐渐清晰。奇妙的是,明明身上开了那样一个大洞,却直到现在才开始感觉到疼痛。

啊啊……原来是这样,我已经,快要死了啊。

死……

“不要慌乱!**的血量剩余已经不多了!稳住!”

“攻击要来了!”

勉强睁开瞌睡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尽是血与灰的地狱。

这样啊,我是到了地狱吗。不妙——

明明身体还动弹不得,却莫名地感觉轻松了起来。刺耳的尖叫声,和嘈杂的呼喊声也渐行渐远。

好冷啊……

这样就结束了吗?

或许是将死时的灵魂出窍,视野开始渐渐升高,就好像在从别人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身体。

唔哇,好惨。简直是惨不忍睹。

双腿自膝盖以下全部消失不见了,肚子上开了一个了不得大洞。仔细一看,这不是连手都少了一只嘛!

算了……反正自己也快死了。就这样结束了吧……

「宣告:β测试已经结束,请各位玩家(player)遵循秩序进行登出」

好似有光芒自头顶普照而下,接引灵魂的飞升,意识渐渐上浮,直达天顶。

「系统(system)将进入最后调整阶段,正式版本即将上线,各位玩家敬请期待」

……什么啊,这个狗屎游戏。

…………

好亮……

好像有光芒在眼前晃动。

“……阳,小阳,小阳!”

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牧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绑着围裙的中年妇人推着他的肩膀,嘴上喊个不停,一副不将他从床上铲起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原来是做家务的王阿姨。

“啊呀终于醒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王阿姨见牧阳醒了,才终于停了手。她关上电灯,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得牧阳一阵头疼。

“不是我说啊,小阳你这几天老是赖床,都是大学生了,不要老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要阿姨来叫……”

“啊呀,怎么都是汗啊。不会是感冒了吧?要不吃颗感冒药?”

牧阳往头上摸了一把,一手湿哒哒的汗水。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看到牧阳昏昏沉沉的样子,王阿姨关心道,

“最近这天啊一热一冷的,一不小心就要感冒。前几天我家那孩子……”

“嗯嗯……”

“现在的孩子啊,老不爱动,身体不行……”

“嗯……嗯……”

“你先换件新衣服。我下去热热粥,一会给你端上来。再把药给吃了。”

牧阳被念叨得头疼,好不容易才把王阿姨给打发了出去。又倒回床上,睡衣被汗水打湿贴在后背上,阵阵发凉。

虽说王阿姨关心他是好意,但是这个碎嘴的毛病真是让人心烦。

牧阳叹了口气。

好像他又做噩梦了。

最近几天老是梦到同一个场景,但是回头再去仔细回想究竟梦到了什么,却又总是模模糊糊记不清。最后只剩几个单词徘徊在他的脑海里——血,恶魔,火,黄金,灰。

这到底是什么意义?牧阳不明白。

说到底,既然他根本记不清梦境的具体内容,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不一样的梦。说是一样的,只是他自己主观臆断罢了。

也就是所谓的自己吓自己。

况且听说所谓的做梦,也就是人脑潜意识里对记忆的一种整理,是正常的生理活动。他会想到血啊,灰啊,恶魔啊什么的,很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大量接触过相关的某些东西。

没错,肯定是最近魂玩太多了啊。不过被虐到晚上睡觉还要做噩梦的程度,也是蛮丢人的。

拜此所赐,他这几天可是睡都睡不好。一觉起来,腰酸背痛,头昏脑胀的。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对这些比较敏感的缘故吧,小时候还被路边的算命大爷说是灵感很强,换作别人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不定真的是感冒了。”

他自言自语道。

躺了会,牧阳感觉头疼基本已经消退了。更重要的是汗湿的睡衣逐渐风干,冷丝丝的,黏在背上,难受得不得了。

换了一身衣服,牧阳下楼来到餐厅。

吸吸鼻子,能闻到鸡蛋的香气。

一旁的电视机还开着,上面放着昨晚的新闻回放。标题是——嗯,超人?

可以看到手握麦克风的记者站在疑似车祸现场的地方。

“据现场的目击者称,嫌疑人徒手将路牌从水泥地中拔出……”

“……直接撞击……却毫发无伤……”

什么玩意儿……

牧阳嗤之以鼻,他扫过一眼,便不再看了。

“啊呀小阳,你怎么下来了,不是叫你在楼上等着吗。我给你做点方便吃的,你等等啊,马上就好。”

王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来。她虽然嘴上话多,但手上功夫一点不慢。一边煎蛋,一边煮肉圆,隔壁灶台上还热着粥。

虽然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简单的家常菜谱,但看着这一幕,牧阳却不觉润湿了眼眶。

王阿姨在他们牧家做了十几年的家务工。可以说,自从牧阳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屁孩儿开始,他就一直吃着这样的饭菜长大。

从某种意义上,比起他的亲生母亲,王阿姨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母亲。

“阿姨……”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好像胸腔中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一吐为快。

“诶,怎么了?”

王阿姨走出厨房,看到这样子,赶紧放下手中的煎蛋,一脸担心地问道。

“啊呀,这是怎么了,小阳?”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牧阳不知道,但他有一种感觉,不是现在不行,现在就必须说出来。

“阿姨,谢谢你把我养育到这么大。真的,谢谢你。”

“啊呀……啊呀,这孩子……”

王阿姨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不知所措地在围裙上搓搓手。

“阿姨,我是真心的!总感觉,刚刚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阿姨你明明还有自己的孩子,每天还要打扫这么多东西,还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饭菜……”

“说什么呢!都是些普通的……说句心里话,其实阿姨早就把你当自己的儿子养了……哎先来吃饭吧。”

“现在的孩子哟……”

王阿姨故作进屋端粥,转过身去,却还是让牧阳看到她偷偷拿围裙擦了擦眼角。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心里话吐出来后,感觉眼泪也止住了。反倒是当事人开始感觉害羞了。

“为什么我刚刚会说出那种话,也太羞耻了吧!”

牧阳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小声抱怨。

回过头看,确实很羞耻。

他伸手拍拍因为害羞而发红的脸颊,却把手上什么温热的液体沾到脸上。

吓!

牧阳几乎跳起脚来,但定睛一看,手上什么都没有。

“哈——今天怎么回事,睡懵了吗?”

“算了,先吃饭吧。还要上课——啊不对,今天是星期天吗。”

这么说,那个噩梦他已经做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也真是够呛的。

经过窗户,突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从牧阳的心中闪过,他神使鬼差地往窗外看去,却看到——

贯穿天地的漆黑利剑自天而降,大地如同海啸般涌起,席卷一切。

玻璃瞬间震碎,连带着站在窗边的牧阳也被一股巨力击飞。

意识消散。

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也感觉不到。

但是,光……

…………

睁开眼,他正走在潮湿阴暗的洞窟中。

倒挂的石锥宛若恶魔张开的五指,阴影笼罩在众人的头顶。潮水凝结成露珠,不时地滴落。寒气贴着脚底,沿着裤腿逐渐上升。

同行的骑士吞了吞口水,不安地握紧鸢型盾的把手。

“放松点,要是这么紧张,真到战斗的时候会受不了的。”

“嗯,嗯。”

骑士吐出一口白气,手上松了点力气。

“还没找到吗?真不知道还要多久。”

“天知道。”

他耸了耸肩。

“你好像不怎么紧张。”

“因为我是开荒组的啊,刚开始的时候,那可比现在要紧张多了。习惯就好啦。”

他拍拍骑士的肩膀。手上的护具同铠甲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嘘——安静!”

领头回瞪道。

他只得陪笑,作出抱歉的手势。

“一定能找到的。”

领头说。

“什么?”

“那个杀人魔,我们一定会找到祂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找到祂为止。我们要一直坚持下去。”

“为什么?”

“哼?”

骑士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放任下去的话,之前那样的惨案一定会再次发生。”

他戳戳骑士的手臂,小声说:

“他有朋友在之前的事件里被……”

他翻起白眼,吐了吐舌头。

“所以说……呐?”

“哦哦……抱歉。”

看到领队再次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骑士赶紧封紧了自己的嘴巴。

“没事的,无论祂是谁,这次祂已经无路可逃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不安的种子却在他的心底逐渐成长。

这次的任务是讨伐在玩家间挑起恶性PvP,甚至犯下了连环杀人案的神秘杀人魔。

原本大家被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之后,就应该团结力量,一起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好在,虽然一开始因为混乱付出了些许牺牲,但事情总之是走上开始正轨了。他们开荒组在前线与怪物战斗,后勤组在后方建立家园,也有逐渐开始有新人加入战斗。

大家齐心协力,在这个不讲理的世界生活了将近一年了,正是众志成城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杀人事件,还是猎奇连环杀人。斩首,肢解……直到七天前的那个事件。

足足有六人的开荒组精英小队,在即将出发进入迷宫的前一夜,在睡梦中被暗杀。

其中两人没能从睡梦中醒来,三人在与杀人魔的正面搏杀中丧命,仅有一人逃出生天。

至此,足有十七人落在了杀人魔的手中。

这个事件直接在玩家群体间爆炸开来,一时间人心惶惶。既是为了追查犯人,也是为了安定人心,开荒组的玩家才专门派了代表来组织犯人的讨伐——没错,上边的原话是“讨伐”,宛如是在讨伐怪物似的。

十七人的讨伐队,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后期才加入战斗的二线玩家,虽然有着一定实力,但是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足。

不过,像他和领队这样的开荒玩家还有好几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毕竟想要单靠后勤的乌龟们来解决,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估计直到被猎杀光了,他们也揪不住犯人的一根毫毛。

根据斥候的可靠消息,这个洞窟似乎是杀人魔的老巢,并且自从祂3天前进入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么说,杀人魔有很大可能还在洞窟中。

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只有很简单的一件——

追杀,直到天涯海角。

…………

昏暗的洞穴里,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讨伐队全员都是依靠技能「暗视」来行动的,没人会蠢到点起火把来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么说——

“终于给我找到了啊。”

领队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死在事件里的似乎是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同领队同甘共苦的“兄弟”。

虽然他是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毕竟他的亲属之间感情都很淡漠。

不过看到领队的表情,他才切实理解到领队抱有的痛恨之深。他很想拍拍肩膀给他打气,但是……

——不祥。

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浑身颤抖,抖个不停。

——恐怖。

有什么不详的东西,就在这前面,他的直觉在告诉他,不能再往前走,再往前走一定会后悔的。

他的隐藏属性「感知」非常高,小时候还被路边的算命大爷说是灵感很强。这种特殊的属性已经好几次成功挽救他于绝境之中。如果直觉告诉不该前进,那他百分之百不该继续往前走。

——啊,想起来了,我是。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这样趋利避害吧。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他已经跨越了生死。

——不对。

但是他重新确认了小刀的状态,鼓足精神,跟了上去。

——快逃。

“欢迎光临。”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黄金的祭坛。

祭坛似乎是由纯金打造,在火把的包围下熠熠生辉。

边框雕刻着头尾相衔的长蛇,呈现出一个绝对完美的圆。那美妙的曲线——仿佛是一名罹患强迫症的手工艺人长年累月亲手打磨而成的那般。

不知为何,能从中感受到某种神秘的法则。某种本不应存在于世上的,奇异的力量正在其中

循环。仅是视线触及,便令他感觉到仿佛有冰冷的蚂蚁在他的脊背上逃窜。

但比起虚无缥缈的直觉,更加让他浑身发寒的,是那圆盘的内容物:

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们在这里齐聚——准确地说,只有“部分”的他们。或是手,或是脚,或是内脏,或是骨头……这些部件被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则排列。

——快逃!

快要吐了……

“真慢啊——已经开始了哟。”

黑影如是说。

祂展开双臂,奇异的力量扬起斗篷的兜帽,在那里的,居然是个少女。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一半美若天仙,一半却宛若在地狱的烈火中灼烧过那样丑陋。

——不,不对,我已经想起来了。

那双眼……已经不是人类了。

“最后的部件,辛苦了。”

明明在场的有这么多人,她的双眼却直直地抓在他的身上。

——快逃啊!

“啊,对啊,我就是最后的部件啊。”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对。

“那你又是谁?”

“不,我又是谁?”

——原来我是在看电影啊。

领队发出战吼,前锋组的队员一马当先迎向少女,战斗开始了。

“不,这真的能叫战斗吗?”

少女仅凭肉体凡躯便挡住了锋利的刀剑,后卫的魔法也无法伤其分毫,游侠的弓箭和刺客的利刃,全部在一只看似娇弱的小手前折戟沉沙。

少女仅仅是挥动手臂,好像在驱赶烦人苍蝇。反而是攻击的一方自顾不暇。

后卫的魔法师们发出惨叫声,鲜血打湿了魔物皮做的皮甲,一直流到地上。无论牧师怎样治疗,流血也不会停止。

仔细看,不只是魔法师,无论是前卫,还是游侠,甚至是牧师,所有人都在流血。

地面被鲜血浸满。

然后,开始了——

上一瞬间,还在战斗的战士突然间变成了灰白色的沙子,仿佛是被烈焰灼烧后的灰烬。

仿佛触发了连锁反应,一个、两个……

“血与灰。”

——没错。

“那他呢?”

——“他”在奋战。

视角切回“他”的身上。

一半是因为绝望,一半是因为性格使然。“他”居然开始寻求对话。

——了不起的勇气呢。

“……”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是什么?”

“他”看向少女足下,雪白的赤足与黄金的祭坛交相辉映。

出人意料地,少女居然停下了手。

但是领队那边也差点到极限了吧,现在正忙着回复。

一时间,战场竟平静下来。

“你幸福吗?”

少女发问。

“诶?”

“生活快乐吗?”

“家庭美满吗?”

“学校开心吗?”

“朋友很多吗?”

“他”好像开始理解,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理解。

“他”的家庭还算富裕,生活并没有什么不便;亲子之间虽然没有特别亲密,但也不会疏离;学校的功课还算可以,不会太好也不算拔优;能一起玩的朋友很多,能算得上真正的朋友或许也有三四个。

还算……可以?

“我啊,想要转生。”

“想要让这个狗屎的世界滚蛋。”

“想要把那些**混蛋全部踩死。”

“想要脱离这具污秽的躯壳,下贱的血缘!令人作呕的遗传因子!”

少女撕开早已在战斗中残破不堪的风衣,背过身去。

风衣底下居然一丝不挂。

“他”绝句了。

“你能理解吗?”

“我想要新的身体。”

“我想要新的人生。”

“我想要像普通人那样幸福的生活。”

“并不是从眼前‘咔’地一下划过的别人的人生,而是属于我的,永远的乐园。”

“我想要,转生。”

“这些就是为此而作的准备,全新的,美丽的身体,充满希望的人生。”

少女回过头,向“他”伸出手。

“你会帮我的,对吧?”

那眼中寄宿的,并非憧憬或是希望之类光明的感情,而是比起憎恶更加漆黑黏稠,比仇恨更加灼热的,愤怒的火焰。

那双眼在诉说着——

不会让你逃走。

…………

“我想起来了,然后我被截断双腿,腹部被她的手臂贯穿……”

——然后丢在祭坛上,一点点等死。

“我的血就是最后的拼图。”

——大家都死啦。

——到头来,也没人能伤得到她。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那刚刚的那算是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不。

——死了的是我。

“你已经死了?”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

——我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那我呢?”

——你必须前进。

——为了终有一天,夺回……

意识突然断线。

仿佛从天堂堕落到地狱,他从天上坠落到地面。

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也感觉不到。

身体从内部发生着改变,好像有一只大手将他的内脏全部碾碎了重新组装一遍。

好疼。

好害怕。

好恶心。

不想死。

直到一束光破开黑暗。

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视野正中央的字符。

「宣告:系统(system)安装完毕。游戏正式版已经上线,欢迎各位玩家(player),愉快地享受这个世界吧」

「当前版本v1.0」

「loading…………」

「检测到特殊序列(id),正在载入特典」

「特典安装完毕,请尽情挣扎吧(笑)」

牧阳握紧了拳头。

这个狗屎游戏。

——————————

一言:吾是怠惰的开坑狂魔,随缘开坑随缘填,闲时就写忙就鸽,目标是两个月内写到20,啊不15w字(然后开鸽)

和之前不一样,瞎写懒得校对,所以有错麻烦提醒,可能改可能懒得改(大雾)

请尽量不要问之前的作品怎么样了,因为问了我也不好回答,不过如果执意要问我也没有办法

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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