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Dr.时尚和玛茵一起去和席拉谈判。
玛茵原本不想来,但是她的BOSS,也就是娜洁希坦,希望她能在这次谈判中担任艾莉亚的护卫,顺便起到监视艾莉亚的作用。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后者才是主要目的。这次谈判的所有内容会被夜袭那帮人所知晓,以方便夜袭能更好的对艾莉亚进行遥控。
对外号称外出历险中的席拉貌似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席拉返回帝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他的父亲,奥内斯特大臣并不知道。
在会面的前一天,一个名叫高启的人前来拜访了艾莉亚。他名气挺大的,他是大臣派的武官,通过在黑市里交易军需物资中饱私囊,和大臣一起利用谗言,将反对自己的将领陷以莫须有之罪。布德大将军对他恨之入骨。
据说高启私下贩卖军需物资给北方异民族,但这种说法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至少他在黑市胡作非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一些暴民手里有新式武器绝对和他有关系。
然而那个高启那天大摇大摆的来拜访艾莉亚说:“会面时间约在上午十点。”
艾莉亚明白,让高启带话,只是为了给她施压,这是在暗示艾莉亚,告诉她自己的帮手有很多。约在十点钟同样不是好兆头,这说明对方不会请她共进午餐,说明对方没有把艾莉亚当回事。
高启没有太施压,说不定他个人看出了艾莉亚不好惹。
当然,治安部门打压毒品天经地义。前任长官欧卡不管那是他的事,现在帝都治安的管理者是艾莉亚,高启和席拉不知道她对这种生意是什么态度。
席拉听说过艾莉亚的毒辣,帝都前段时间人口贩卖的问题的很严重,艾莉亚当即悬挂十余根大棒于处刑台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一些人口贩子开始不以为然,不把艾莉亚当回事,以为交点钱就完事了。可是……钱是交了,艾莉亚还抓他们,但这次还不拿棒子打了,改为放狗咬。
治理的效果立竿见影,“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不仅如此,她还机灵得很,游走于布德为首的良知派和大臣派之间。大臣没办掉她的原因仅仅是:艾莉亚把他哄得很开心。
据说艾莉亚把她和Dr.时尚新研发的药品【健胃消食片】赠与了大臣,引得大臣食欲大振,在干饭的征程上更近了一步。还有,杀死了大臣最喜爱的脱衣舞女的杀人狂赞克,被艾莉亚迅速除掉,也是使大臣大仇得报,心里舒爽得很。
艾莉亚写(抄)诗歌奉承大臣的事例数不胜数,就不一一阐述了。
总而言之,席拉和高启都认为艾莉亚这个人不是那么好摆平的,需要给个下马威。
在会面那天,席拉让她们在约定时间之外多等了半个钟头。艾莉亚并不在乎。
接待室非常奢华,相当舒适,对面的真皮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女孩。
玛茵先前瞧不起艾莉亚就因为艾莉亚是贵族子女,举止间都充满娇生惯养的气息,那种气息让玛茵想给艾莉亚的脸上来上一拳。但自从艾莉亚替她抗了一刀,她才对艾莉亚彻底改观,希望能和艾莉亚平等的交往(朋友间的)。
但坐在玛茵对面这名女孩可就不同了,眼前这名女孩顶多和艾莉亚一样大,但看起来服饰比艾莉亚昂贵得多,看起来珠光宝气的,与其相比,艾莉亚的服饰简洁了不少,艾莉亚的服饰一直都是一件蓝白洋裙。
不同于艾莉亚散发的青春气息,坐在沙发上这名名少女打扮得像个成年人。
眼前这名女孩的确漂亮,如果说艾莉亚是中上乘姿色的话。那眼前这名傲气的女孩,外貌在不缺乏美女的帝都来看也属上乘。
她见艾莉亚和玛茵打扮的简洁,不由得傲起来,企图用冰冷的傲慢气势让艾莉亚和玛茵屈服,然而她失败了,艾莉亚看都没看她,心里只是想【养白猫还还是黑猫好?】,玛茵则是想一拳打在她脸上,但她只是毫不示弱地还以冷眼。
终于,高启出来了,领着艾莉亚等人来到套间。
席拉身量很高,体格健壮。他此时穿着超级短的紧身白色上衣与略长的紧身裤,艾莉亚清楚,这身装扮很方便于奸杀。他有着银白色的单长马尾发,同时也有两条刘海在自己的细小绿瞳前,面部有深印的交叉刀疤,挺适合作靶子的。
席拉彬彬有礼地接待艾莉亚一众人,他随便歪了歪嘴,算是友好打招呼。
艾莉亚觉得除了奥内斯特大臣,这是她见过感觉最危险的人。大家都礼貌地寒暄,做够了表面功夫。
“席拉哥哥,你好呀。”
说实话,艾莉亚的表现很糟糕,和席拉打招呼的时候,她表现的有点过于单纯,就好像未见过帝都黑暗面的少女。
席拉那张晒成均匀古铜色的脸终于要张口说话了,他残暴的绿瞳仔细地打量着艾莉亚,他在猜想艾莉亚是否如表面般那么单纯。
他开门见山地说:“生意你知道了。事情早已安排妥当。我外出可不是玩,现在,我在其他国家的罂粟田保证如数供货。但我需要一个帮手,我需要在帝都暗处行动的保护伞。我听说,你,艾莉亚,在帝都治安方面只手遮天,没上任多久,但处决过的罪犯的数量比得上擦鞋匠口袋里的零钱。”
“别说了,毒品交易我是不会放任不管的。”艾莉亚没有费心去认可他的恭维。
要是没有艾莉亚的网开一面,高启和席拉不可能开展那门新生意。这门生意的钥匙完全掌握在艾莉亚手上。
席拉沉默了,脸上现出愠色,但只是一闪而过,他在忍耐。他没有料到会被拒绝,他身为大臣之子,生命历程中还真没在这样的节骨眼挫败过。他认为艾莉亚一个小小的治安管理人员,应该放低姿态,乞求双方的妥协,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强硬。
“席拉哥哥,你应该了解过我,我的拒绝并没有恶意。我之所以同意见你,是为了表示我对二位的尊重,也因为我听说席拉哥哥你十分有本事,理当得到我的尊敬。”
“但我不得不拒绝你。很多人认为毒品是肮脏的,不,你不用辩解。我说的是他们的看法,不是我的。我想说的是,你的生意对我来说风险太大,帝都在我的管理下看起来稳定多了,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大家都比以前开心。我不能因为贪婪而危害其他人的生计。”
玛茵听着,点了点头。Dr.时尚默不作声,表示一切听从艾莉亚的选择。
高启眼睛一亮,像是在就料到了艾莉亚会拒绝:“五成。”他顿了顿,用几近爱抚的声音说,“头一年,你就能得到三四百万,等到生意从帝都向外扩散,你的利润只会越来越多。”
席拉的失望仅有一个表现:眼神飞快地扫视整个房间,像是希望玛茵或Dr.时尚出言支持他。
他说:"艾莉亚小姐可能不稀罕钱吧,这样吧,我听说Dr.时尚喜欢做人体实验,我能提供大量的活人供你们研究,保证你们的研究更加深入。"
艾莉亚这次都懒得装嫩了,她冷冷地回答道:“不。”
席拉还没有死心。“这次,钱和活体实验材料都给你,怎么样?”
这时候,Dr.时尚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急切的问:“提供给我的实验材料的数量,管够吗?”
席拉的绿色眼睛这时也亮。他发现艾莉亚的阵营有一点点裂痕。
艾莉亚开口了,驳回了Dr.时尚的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打扰长官说话?”
艾莉亚继续说:“席拉,我的拒绝是最终决定。你可能没搞清楚我要什么,我要名声,我要好名声。”
高启抓到了空隙,说道:“那就不允许卖给儿童,不允许学校出现毒品。在帝都我们尽量把生意限制在异民族。他们是最好的顾客了,再说他们本来就是猪猡嘛。他们肆意侵略,挑起战争,让他们都乄乄,都丢掉灵魂好了。”
玛茵听这话可不乐意了,众人所不知道是,她是异民族,听到了高启“慈悲”的观念,她大声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说对吧,大小姐?”
席拉不满地低了低头,与艾莉亚握手,顺带瞪了玛茵一眼。艾莉亚打开了门,想要离开,刚刚那名漂亮的少女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她撞开了艾莉亚,扑进了高启的怀里,对着高启就是一通撒娇。
“为什么耽误这么长时间呢?难道我还比不上这些低贱的贫民吗?”她在高启的耳边低声说,但她好像有意的让艾莉亚等人听见,以表示她对艾莉亚等人的不屑。
“你说谁贫民呢?旁边这位可是……”
“别以为穿上比较干净的衣裳,就可以掩盖你猪猡一样低贱的身份了。你们的下贱气质是藏不住的,你说的大小姐也一样!”
“对高启大人和席拉大人像刚刚那么说话,一看就不懂得贵族的礼节。”
席拉没有搭理那名贵族少女:“那么..艾莉亚小姐,下次见面我们可就没这么和气了,我只想说,我不会放弃这门生意。”
“席拉哥哥,你又不缺钱,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门生意呢?”
席拉听了这话,握紧了拳头:“因为,我要向我父亲证明我自己啊!艾莉亚小姐,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吧?我对我父亲,可是非常的尊敬啊。”
“好理由。希望下次见面别是在大牢,到最后让奥内斯特大臣来接你回家。”
和席拉告别的时候,艾莉亚脸上毫无表情。
回到马车上,艾莉亚对Dr.时尚说:“我觉得你整天做活体实验,做得价值观有点扭曲。别再做一些反人类的实验了,好好研究装甲战车吧。现在,从我面前滚开吧。”
对于艾莉亚的责骂,Dr.时尚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他觉得艾莉亚简直是不可理喻,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关心什么[名声],而且还因为这件事训斥他。
“席拉看出了我们意见不统一,我想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你打算怎么让放弃这门生意”玛茵问道。
“先从高启下手吧。我会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高启总是单独睡觉。
第二天早晨,他不知为何醒的很早。黎明的光线使得宽敞的卧室影影绰绰。床脚边有个高启原本很喜欢的轮廓,高启挣扎着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想看的更清楚些。
那个轮廓好像属于人的头部。高启看得还会有些模糊,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他被眼前的东西震惊的感到了生理上的不适。就仿佛胸口挨了一大锤,心脏狂跳,阵阵反胃,呕吐物喷溅在厚实的熊皮地摊上。
昨天在他怀里撒娇,冲着玛茵和艾莉亚摆架子的女孩的标致头颅,现在呈现在他面前。
曾经海蓝色的双眼因为死亡与失血,成了两颗斑驳的腐烂水果。纯粹原始的恐惧击倒了高启,出于恐惧,他大喊出来。
高启深感震惊。什么样的人能随便处理掉一个可人的贵族少女啊?
没有一句警告,不装腔作势,不按理出牌,不留任何余地。
高启发现女孩的头颅的嘴里塞着一张纸条,纸张被血液浸染,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高启依稀分辨出了上面写的是什么,纸条上面写的是:
“这就是挑战艾莉亚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