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门后的通道和上个通道一样暗无天日,没有任何光线。
陆子墨现在很后悔,很难受。
曾经和美女一起走在通道他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变成了和一个随时可能暴走的土匪头子。
他随时都能感觉到脖子上剑锋传来的寒意,这个亚老大也是厉害,在这种没有光线的地方都没有被影响。
亚老大一手持剑,一手抓着他的衣领,拉着他向着通道前进。
“小子,别以为你随便选个门就能敷衍我,只要这个门不对,老子第一个杀了你。”
这就是山匪老大吗?如此机智的操作都能想到,学到了!
“老大,您就相信我吧,这里也算我家,我会走错吗?”
好嘛,陆子墨就成这个地方的主人了。
“叮~叮~”许久没有听见的怒剑鸣响起,没想到他们来到通道中又出现了。
“怒剑鸣?”黑暗中听到亚老大的声音“小子,你的家父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其他仙剑放在哪里的?”
这我怎么知道?您这个老大可真是贪心啊,不但要传承,还要别人的仙剑法宝。
陆子墨只能在心中腹议,表面上还是笑容满面
“老大,家父说过,只有当您获得传承之时,仙剑就会显形,届时您就可以两个都得到啦。”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亚老大的模样,不过陆子墨应该能猜到亚老大已经乐开了花。
还好,只要他没有发神经就好,陆子墨就害怕这个家伙发疯把他给杀了。
不知怎的,陆子墨就觉得这个通道特别的冷,冷得他腿都迈不开。
“老大,您觉得冷吗?”他实在受不了,想提醒一下他的’老大’,您的带路小弟有点遭不住啊。
人家亚老大是谁啊,吃过仙丹的老大,会感觉到冷吗?即使他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像个孕妇。
“你憋跟我扫了扫了的。”亚老大在他的脖子轻划一刀,他认为这个家伙是在耍花招。
“是,是,看来是我的错觉。”
陆子墨感觉脖子上黏糊糊的,他也只能陪笑不敢轻举妄动,是刚才亚老大的情绪缓和让他有了错觉。
可这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还没有走两步,陆子墨就踩到一个圆形物体,重摔在地上。
通道内铃铛的声音在不断回荡,陆子墨趴在心已经凉了半截,完了,这回亚老大恐怕是要干死自己。
可亚老大却迟迟没有动手,鬼知道他呆立在那里想要做什么。
鬼知道?
陆子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那个圆形物体和铃铛声响,是那个小鬼的。
这人吧,就很奇怪!在他和春兰见到女鬼后,他是无比迫切地想找到小鬼。
可真到这时候,他自己又怂了。
万一那个小鬼不是她的儿子怎么办?
无尽的黑暗夹杂着恐惧向他袭来,这个通道好像正在慢慢缩小。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的神经就快要崩溃。
通道内又响起铃铛声,这次伴随着小孩子的玩闹,和那时候的一样,但这次的小孩子更多。
这谁顶得住啊!
陆子墨觉得都快尿出来了,他想回去,可是亚老大一个人把回去的路给堵死,他根本不能绕过。
铃铛声,小孩声,金属磨擦声,这些声音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亚老大的神经。
他知道那个藤球,他也知道那个小孩,那个至死都认为他们的屠杀是一场游戏的小孩。
当年他们把所有人抓起来,守护仙府大门的山民誓死不愿意透漏半点。
于是他和黄世仁决定把他们全都活埋,就埋在山腰处的法阵之中,他们认为那里有仙人设置的法阵,即便成恶鬼也会被镇压住。
而那个抱着藤球的小孩在跳进深坑之中,回过头来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大叔,能把我埋的浅一点吗?爹说和我在捉迷藏的游戏,我怕他等会儿找不到我。”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小孩的眼睛,那个纯真无邪的双眼将他们丑恶的灵魂无地自容。
可他们毕竟是反派,还是残忍地将小孩活埋。
当时那两个修真人过来时也说过,他们的阵法只能镇压恶灵,那个小孩因为死时没有怨恨,所以无法镇压。
没想到,他竟然现在来找自己。
手中的刚蛟剑掉在地上,亚老大一动不动,他累了,他不想修仙,不想做带恶人。
他们老实帮的人都收到了惩罚和诅咒,无论他们怎样回避那些怪异事件,尽量不去联想,可那精神上的折磨一直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陆子墨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听到了亚老大像是把剑扔了,好机会啊!
在黑暗中摸索着,很快他摸到了刚蛟剑冰凉的剑身。
这熟悉的剑回到他的手上,勇气也跟着回来,既然你挡着我的路,那就别怪我了亚老大,凑弟弟要反击了!
就在陆子墨下定决心之时,一切杂音都停了下来,周围寂静无声。
这坑爹呢不是?
陆子墨都在想借口说自己是帮他捡剑!
“快跑!”那小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陆子墨心头一喜,春兰!
既然人家来救自己了,那他也不能拖后腿。陆子墨用尽全身力气往亚老大身上一撞,还真把他给撞开了!
要是平时亚老大肯定纹丝不动,可现在他的神经还没有回来,才让陆子墨轻易的手。
在这电光火石间,通道内又传来无数声绝望尖叫,尖叫声此起彼伏,根本停不下来。
他们怨恨着,哭泣着,让陆子墨身上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快跑!”陆子墨这个人有个优点,一到危机关头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只知道逃跑。
可没有跑几步,他就发现原本在他前面的春兰怎么不动了?
“你怎么不走啊?”
陆子墨急得跳脚,你这个救我的人,怎么不跑。
“跑不了!”
黑暗中春兰也是急得大叫。
一道红光亮起,是春兰手里的火折子,陆子墨看到她带着不知道从哪来长得像夜视仪的眼镜,而她的脚正被墙上的手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