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的进攻还在继续,他们徒劳地手中的长枪刺向云随安。
作为修真者的云随安只是长袖一甩,所有人都被甩飞出去。
看着满地哀嚎的工人,云随安也没有心思折磨他们,封羽曾经给他下过命令,尽量不要杀死劳动力。
这海边的人都被抓光,现在又是生产高峰期,尽量不要出人命,浪费宝贵的人工。
工人躺在地上哀嚎,不只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对于他们的未来而感到绝望。
他们作为成功几率最大部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站起来,就这样失败了吗?
“看到了吗?陆子墨。”
云随安一边给封羽发信息,一边对墙上的陆子墨说道。
“你想利用的人都不过是一群弱者,就像在大海中投入一颗石子儿,没有任何浪花。凡人和修真者的差距,比狗和人差距还大。”
云随安发完信息后看向陆子墨,哎嘿?墙上只有一个人印,陆子墨什么时候跑了?
云随安都不用思考,那个家伙肯定是进去找狻猊了,天真啊!
里面的传送带已经停下来,原装雾香产生的烟雾也停滞下来。
工人打破的洞正在往里面灌进凉风,将里面的烟雾全都吹散。
他缓缓走进加工区,来到狻猊所在的车间,里面没有狻猊的身影,只有陆子墨颓废地坐在地上,眼里都是不可相信。
“为什么?”
陆子墨满脸是血地问道,他虽然被应龙残魂加强过身体,但还是肉体凡胎。
“我们有一整套应急措施。”
云随安说得风轻云淡,只要有人进攻工厂,在其中的狻猊就会立刻被转移走,避免发生意外。
“只能怪之前狻猊的手下把能做的计划都试过,我们也能逐渐改变我们的应急措施。”
这一刻的云随安非常开心,他们再怎么挣扎还是徒劳,他最喜欢看这样的画面。
“是我太天真了。”
陆子墨苦笑着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有什么用,上一次来找狻猊就不出去,这次也是一样。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各种巧合交织在一起,他的计划也同样是漏洞百出,也难怪会失败。
“你的挣扎也算是给你做了一点作用,等会儿我不会让你死得痛苦。”
云随安的钩吻乌头正闪着寒光,他们渴望饮血和复仇,欲将陆子墨给一剑斩杀。
“慢着,在我死之前我能不能说点话。”
“不行!”
云随安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也是看过文艺作品,知道大部分反派都是死于话多,或者是主角的话多。
所以他为了不出现这个情况,一般都是在战斗中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战斗和谈话两不误。
多聪明的云随安!
“大哥,您就饶了我吧,小弟给你们做牛做马扫厕所。”
陆子墨蚌埠住了,赶紧给云随安跪地求饶,他还不想死啊,他这两辈子都是处男,怎么能够死呢?
“那外面的工人就该死吗?”
云随安将剑放在陆子墨的脖子上,准备来个快切,连血都不带洒的。
“你利用工人,让他们去枉送生命,让你能够有机会救出你的爱人和朋友,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求饶。”
云随安多恶劣啊,让陆子墨连死都不能死安生,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要饱受道德谴责。
“啊~”
一声大吼响起,陆子墨看到一个身影从外面跑进来,直接抱住云随安的大腿。
这是在外面的老朱,他拄着杆长枪一瘸一拐地来到加工区。
当他看到云随安要杀陆子墨时,想也不想地冲出来。
“老朱!”
陆子墨震惊地看着他,这老朱是之前和他商议过计划的人,也是第一个提出要去最玩命的工厂。
“老朱啊,你家有三个娃娃,还是让其他人去吧。”
其他人都在劝阻老朱,毕竟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劳动力,要是出了意外,老婆孩子怎么办?
“不行,如果我不带头冲在第一个,其他人会答应和我们搞事吗?最主要的是别误了陆大夫的事情。”
老朱他们都是工人之中很有名望,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身先士卒,那日陆子墨的出手相助让工人都很是感动。
而且陆子墨的计划也是非常简单,只要兽栏的仙兽出来相助,或者工厂里面的怪物被放出和庄园的柳锦书让陆子墨救出来。
局势就能立马改变,就算是封羽来了也没有问题。
“陆大夫,你快走啊,快去救你的师兄。”
老朱抱着云随安的大腿喊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陆子墨了,兽栏失败,工厂也失败,只有柳锦书才能拯救大家。
“不自量力。”
云随安轻轻一抬腿,老朱就被甩到墙边再也没有了呼吸。
“看到了吗?是你害死了他们,让工人做无谓的牺牲。”
云随安真的是个嘴贱之人,到现在了都在逼逼。
“你错了!”
陆子墨从地上爬起,捡起老朱带过来的长枪,犹如一座山峰站在云随安面前。
“他们的牺牲并非无谓,他们只是从未放弃过抗争的希望。”
“看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再来一场?”
陆子墨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看着云随安。
“不是我,是他。”陆子墨指向云随安的后背。
不好!
云随安大叫不妙突然暴起,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深坑。
他回头看去,居然是人形的狻猊,他的手中正掌控着一条断了的锁链。
“你不是…”
云随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不是被一开始的应急措施锁住五感,关到工厂下面了吗?
狻猊掏了掏耳朵一脸的忿忿不平。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这要靠白泽那个家伙。”
狻猊手中永远保持着一团烟雾,他站着那里一脸微笑,只是怎么看都是笑里藏刀。
“你怎么才来?”
陆子墨将老朱的尸体放平,脱下衣服给老朱盖好,他和工人们互相给过誓言,一定要把要他们带回家。
“大哥,那个白泽只是给我了金鳞,我总是要消化一下吧。”
狻猊接着看向云随安,阴测测地说道。
“风水轮流转啊,也该是我狻猊回来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工厂外就响起更加剧烈的声响,配合着百兽怒吼声和人们的喊杀声。
云随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狻猊,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