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满身是血的妇人倒在了城门前,柳锦书和叶铭立马过来察看她的情况。
“她的性命无碍,就是耳朵被割了。”
叶铭算是博学多才,对于医术也有些涉猎,摸了摸妇人的脉搏表示还有救。
“救...救命!”
妇人紧紧抓着叶铭的手,口中一直在说什么老爷被抓走了,她已经是神志不清了。
“估计是附近的土匪绑票。”
叶铭来的时间比现在早,对于煜州城附近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附近有一伙叫做一丈天的土匪,喜欢绑票越货,我本想顺便铲除他们,可是这里的知府大人不愿意,即便是以前的做法也不行。”
叶铭将中年妇女抱起,和柳锦书走向城门,先把伤者送进城再说。
“这是为何?难不成就这样让那些山贼猖狂?”
柳锦书知道那些当官的想法,如果他们修真者随意出手,官府的形象就会被打击。
久而久之,百姓就会更相信修真者而不相信官府。
她过去在外修行,遇到山贼的情况都是官员私底下请求自己,要悄悄地除掉山贼,然后让官兵来得到功劳。
对于修真者来说,他们只是想要除魔卫道,保护一方百姓。
所以对官员的小心思并不在意,这也就成了修真界的惯例。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觉得有利可图,看这位大姐的衣着华贵,可能是个富贵人家,相信匪患能够很快解决。”
他们来到城门口,叶铭不想多生事端就在下面大喊。
“快点把门打开,此人不是饥民。”
晕倒大姐的体重分外感人,绝对不是这些人害怕的饥民。
“两位仙长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危,要是打开门让饥民进来了,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守门长官让李狗带在城墙上露出一个头来交流,这样不管下面是哪种人,他都不背锅。
“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叶铭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脚尖一点就飞上城墙。
这一下把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这位长得帅气逼人的爷还真是仙人啊。
叶铭来到李狗带面前,将怀中的妇女递给他,吩咐一句并无大碍后就又飞回城下。
“我们要去救人吗?”
叶铭想着土匪劫持人质这种事情比较重要,修真者必须要有侠义之心。
“这不过是一群蟊贼,你去就是了。”
柳锦书拒绝了叶铭的邀请,她还要找到自己的师弟,她作为大师兄不能任由师弟不管。
“那你准备去哪里找他?”
叶铭其实有个顾虑,会不会柳锦书的师弟也去铲除土匪了?
听到叶铭的顾虑,柳锦书直接转过头看着他,如果不是面具遮挡,叶铭应该能看到她脸上的囧字。
就陆子墨那个鸡胆子和实力,去和土匪交战基本上是自寻死路。
“那你去办事的时候留点神。”
柳锦书也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既然有这种可能那就都去试试。
“可是我没看到过你师弟长什么样啊?”
叶铭摊着双手问道,而且他们玉虚宫的雷咒可是群体伤害,几十米宽雷电怎么掌握好分寸嘛。
“你看到最土气的人就是他。”
柳锦书说出陆子墨标志性特征,相信没有人会看不出来。
“呃...好吧。”
还有这样说自己师弟的人吗?看来锦书妹妹和她师弟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两人就此分开,柳锦书朝着饥民那边走去,以陆子墨的特性,他应该会去这里找人。
如果说陆子墨进饥民营就是泥菩萨过涝塘河--回老家,那柳锦书就是仙鹤站在鸡群里--鹤立鸡群。
只要她站在那里,那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集聚于她,柳锦书天生就是焦点。
看着城外的瘦骨嶙峋的饥民,柳锦书想到城内那些面色红润的人,仅仅相隔一道墙壁,差距却是如此之大。
在饥民附近有好几条红眼野狗,那都是吃过人肉的眼睛,只要吃过一次它们就一直想着吃人肉。
而现在每天都在死人的饥民营就是它们的猎场,饥民们连呼吸都要用尽全力,又有什么力气去驱赶这些野狗呢?
柳锦书还没有走几步,就有一个老人咽了气,还没有等人们开始动,那些野狗就准备上前大快朵颐。
一道剑气划过,野狗们全都被斩成两截。
随后它们的尸体就被饥民们分食殆尽,场面异常血腥,就这样连血带皮吃下生肉,他们只是为了生存。
柳锦书正要离开,却发现饥民的目光又注视着那具老人的尸体。
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小时候她就看到过这样的惨状,现在绝对不能允许发生。
她走到老人尸体旁边,缓缓亮出自己的剑,朝着饥民们摇了摇头,就像一开始的陆子墨。
“牛鼻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吃东西我们都要饿死。”
可能是今天上午他们已经放跑了一个,现在他们绝对不能再放走自己的口粮。
“还有其他的选择...”
说到这里连柳锦书都有些恍惚,他们还有什么选择呢?给钱?她除了一身的修为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求求你了仙人,我们真的饿不起了,您就让我们吃点东西吧。”
有些人已经开始给柳锦书跪地求饶,更有甚者让柳锦书杀了自己。
在这种饥荒年,死亡算是一种解脱。
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光屁股小孩从人群中跑出来,柳锦书没有拦她。
小孩来到柳锦书面前,一口咬在她的手上,柳锦书看到了她的眼神,那是仇恨,是比阿鼻地狱还要残忍的仇恨。
“你和那个陆子墨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是虚伪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名声好听,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陆子墨?
看来自己是找对地方了,他来过这里,而且做过和他同样的事情。
刚好在人群中柳锦书看到一个少年正背着一把长剑,那是陆子墨的剑,是她当年使用过的练习剑。
柳锦书轻轻将小女孩推开,一个飞身来到少年面前,呵斥地说道“说,剑从何处来?”
她的离开让饥民们一拥而上分食尸体,期间的人间画卷也不愿多说。
“捡的!”
少年眼中满是戒备,他的右手已经握住长剑。
“捡的?会有这么巧合。”
柳锦书轻轻一弹,少年就没有办法动弹,然后将剑拿了回来。
“陆子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