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天目复活！终结的一击！
Dance从空中那团迷雾中飞出，重重地摔在远处。
“……天目……”冷风虚弱地喃喃，“……对不起……小黄黄的事……”
“不用说对不起。”
天目回头笑笑.
“朋友嘛，总要有一起背负过去的觉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天目……”
冷风许久都不知该说什么好，那长期孤独的杀手生涯让他说不出一丁点感性的话。最后，他只好说了一句：
“……拜托你了……”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可恶……没注意到拳之革命者竟然起来了……”
Dance缓缓爬起。在她记忆之中，自从有了绝对防御，还从没有人能用拳头打到过她。谁知今天不只被拳头打了，竟然还是千万个拳头，简直是侮辱！她双眼布满血丝，杀气冲天地盯着天目。
“……第一个……杀了你！”
“先放了我的朋友！”天目双目怒睁，愤怒比Dance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放心，我不会用这帮废物来要挟你。”Dance拧了个响指，青铜刺缩回地里。冷风和尤利西斯倒在地上。
“倒地十分钟在革命中会被判定为输。”天目把两人拖到墙角，让他们靠背坐着。
“别白忙了，”Dance目露凶光，“你们根本不可能打败我，当不当革命者对你们已经没有意义！”
“你可以为了钱去革命，去践踏别人的理想。”
天目站起，盯着对方。
“但我不能。他们是我的伙伴。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童话般美好的梦想。”
他紧握拳头。
“所以，我要保护他们，直到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梦！”
“哼，这根本不可能。”Dance冷笑，“能当终焉革命者的，只有一人。你今天救了他们,明天他们就会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你战斗，甚至杀死你！能实现的梦想只有一个，你会因此丢了自己的理想，甚至性命！”
“那又怎样？”天目上前一步。
“难道你不在乎？！”Dance一愣。
“他们的理想比你那为了奢侈生活而当终焉革命者的理想高贵得多！”天目抬手，指着对方，“他们无论谁当上终焉革命者，也要比你好得多！”
“闭嘴！你知道什么！”Dance吼道，同时天目马上向后一跃。“唰！”他原来站着的地方长满了一米高的青铜刺！
“别想跑！”Dance挥手，天目马上绕着她跑动。他一路经过的地面全都长出了青铜刺，却一次也没碰到过他。
“是感觉到我的杀气了吗？所以才能准确地避开我的攻击？”Dance暗暗吃惊。
所谓杀气，通常是指杀手或者战士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意和气势。通常来说，要感觉到杀气，自己也必须是一个杀手或战士，因为感觉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经验，没有经历过战斗，就无法知道什么叫生命危险，面对着能威胁到你生命的敌人也没什么感觉可言。当然，如果杀气到达了一定程度，就连普通人也能感觉得到，这时的感觉就像兔子见到老虎那样，纯粹是出自于本能了。
其实，在一个人攻击前，他的脑子里肯定已经有了攻击的念头，这种念头一旦形成，就会通过脑电波散发出来，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或者天生对脑电波比较敏感的人就能感觉到，这就是所谓的杀气。因为新人类的脑部特别发达，对脑电波的感觉比平常人敏锐很多，对杀气的感觉也比普通人敏感得多。所以，新人类能比平常人更快地做出反应，甚至能在对手还没攻击前就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火器对新人类收效甚微，就是因为新人类能在对方举枪之前先躲开。
不过，在新人类中，这种能力也是因人而异的，也有对杀气不敏感的新人类。至于新人类之间的对决，由于双方都有这种能力，就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天目现在反应之迅速，就好像Dance只是个普通人一样！他对杀气的感应绝对超过了一般的新人类！Dance的攻击全部落在了天目之后！
“这家伙对杀气竟然这么敏感，看来点对点的攻击是追不到他的。那么，就用大规模的攻击！”
环绕Dance的地面长出一圈青铜刺。“嗖——”青铜刺飞出，向四周散射开去！天目侧身，在青铜刺的空隙间堪堪避过。
“还有呢！”Dance再次高叫，四周的地面上迅速长出一丛丛杂草般茂密的青铜刺。“嗖——”青铜刺铺天盖地射出！
“混沌之拳！”天目双手同时挥出，漫天拳影扑向了漫天尖刺！“轰隆隆隆……”碰上青铜刺的拳影密集地爆炸，大部分青铜刺被挡下来，偶尔有一两根漏网之鱼从拳影的空隙间穿过，也被天目轻松避过。
“原来你的左手也可以发拳啊，情报里倒没有这点。看来一般的攻击对你是没有什么伤害的了。”
Dance所站的地面上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她一扭身，就像沉进水里似的沉进地里去了！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到哪里去了？！”天目一愕，马上向四周张望。
“唰！”一把青铜剑从天目下方的地面冲出！幸好天目反映够快，在剑刺出的同时跳开，但他的小腿还是被划出一条口子。
“感觉不到杀气了！”天目倒抽一口凉气。
“哈哈哈……”四周传来Dance恶毒的大笑，“我在地里，来打我呀！哈哈哈……”
“脑电波是以电磁波的形式发散开去的，而金属能吸收电磁波。我躲在青铜里，脑部发出的电磁波被四周的青铜吸收，你已经不可能根据我的杀气来躲闪了！”Dance在地里得意地想着。
“怎么办？Dance钻进了青铜里去，杀气也同时消失，我的招式对青铜又构不成威胁……”天目飞快地想着，“……尽管已经把混沌之拳集中在一条直线上，成了百步穿杨，可还是打不破绝对防御……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要战胜别人，先要战胜自己……”
天目脑子里浮现出这样的一句话。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和别的小孩打架，还是打输后，妈妈对他说的话。
“对了，妈妈曾这样对我说过。我要克服恐惧和焦灼，这样才能有办法……”
天目的心慢慢地冷却下来。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他在干什么？”地下的Dance十分奇怪。
“管他呢，给我死吧！”
“唰！”青铜剑又从地里冒出来。天目仍是闭着眼，却仿佛预感到了剑刺出的位置，左脚轻移，身体微侧，以妙到毫颠的距离避开了青铜剑！
“他竟然仿佛感觉到了我的杀气般避开了攻击？不，不可能，致密的青铜应该将脑电波全都吸收了才对，他一定是瞎蒙的！”
Dance抽回青铜剑正想给他第二剑，天目突然蹲下，右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哈哈哈……”Dance失笑，“你的拳头砸多少次也奈何不了我……”
地面突然裂开几条大缝，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轰隆隆隆……”一只发着白炽光芒的十米高巨形拳头从裂开的地板中冲了出来，Dance被牢牢地抓在了巨手中！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小雪在那巨拳光芒的照耀下，四周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是光风霁月启动了，将巨拳发出的光吸收进小雪的体内化作能量。
“怎么回事？！”Dance吃惊地挣扎着，可只是徒劳。
“没错，你躲进青铜里后我的确是感觉不到杀气，声音也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不能听声辨位。”天目望着被举到半空中的Dance，“但是，当我静下心来，却发现你在地里的移动会引起青铜的轻微震动，就是凭这个，我确认了你的方位！”
“怪不得你闭上了眼睛……但是，拳头又怎么会从青铜里冒出来？！而且……具有这样的体积？！”
“我的拳头戴上了金刚石拳套后，混沌之拳的力量就先传到了拳套上再发出来，发出的拳头也同时提升了硬度。刚才我就想，如果将拳头贴在地面上，将地面当作拳套的一部分，混沌之拳能不能在地里传播，而打中地里的你呢？现在发现，混沌之拳的力量会因为青铜的厚度和高密度而传播受阻，在地里积聚成巨大的能量团块，当能量团块爆发出来时，就能拥有冲破青铜的巨大力量！”
“让你见识我的新招吧——石破天惊！”
巨拳开始收缩。“啊——”Dance禁受不住，马上高举双手，发光巨拳的两侧地面上伸出两只同样大的青铜巨掌！青铜巨掌扳住了发光巨拳！
“我不会输！”Dance竭斯底里地大叫，控制两只青铜巨掌用尽全力地扳着发光巨拳的手指，要把自己救出来。发光巨拳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
“我不能输!”
天目双眼赤红，把左拳也打在了地面上！“轰隆隆隆……”另一只发光巨拳也破地而出。两只发光的拳头一起抓住了Dance！
“这！”Dance目瞪口呆。
“我要——”天目仰天大叫，“——成为终焉革命者！”
两只发光巨拳用尽全力一扳，“当当——”两只青铜巨掌从手腕处折断！
“不可能！”Dance惊恐地尖叫。只见两只巨拳攥着Dance，向地面狠狠捶下！
“轰——”
巨拳撞击在地上，瞬间爆炸！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得青铜宫殿格格作响。
在耀眼无比的强光中，Dance灰飞烟灭。
***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快到圣诞节了，街边的橱窗摆着各式各样的圣诞用品。天很冷，人们穿着厚衣，边说笑边从女孩身旁走过。
寒风不停地往那件破衫上的破洞里钻。女孩搂着双肩，哆哆嗦嗦地走着。她走到一个橱窗边，停下脚步。橱窗里摆了不少玩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镀金的宫殿模型。女孩原本暗淡的的双眼迸出了奇异的光彩。
“要是有钱，该多好啊……”
她喃喃。
“……到时候，我一定要住在那样的一座豪华的宫殿里，就像这座一样。这样寒风就吹不进来，我便不怕冬天了……”
“要是有钱，该多好啊……”
***
“冷风！尤利西斯！醒醒啊！”
天目吃力地背着冷风和尤利西斯，挪到小雪和志飞身旁。他放下两人后，马上又跑去把拉比安露丝背起。
“我的老公不是人！快醒醒！”天目边跑边着急地叫唤。但拉比安露丝双眼紧闭，看来失血过多，已经失去意识。
天目把拉比安露丝放到志飞身旁——志飞也是垂着头——然后抬头看了看大厅。天花已经裂成几大块，不断有碎屑掉下来。墙也裂成几段，地也坑坑洼洼，四周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失去Dance力量支撑的青铜宫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家快醒醒啊！这里快倒塌了！”天目着急地打着各人的脸，挠各人的痒，可愣是没人反应。
“难得把Dance打倒，怎么能死得这么无聊！我一定要把伙伴们都救出去！”
天目左手搂着小雪和拉比安露丝，右手搂着志飞和冷风，牙齿叼着尤利西斯衣领，用尽全力挪动！
“呃，出口在哪？”
宫殿在隆隆的响声中，倒塌了。
短短一分钟后，Dance的宫殿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只有中央有一堆还没完全倒下来的断墙残垣，堆成高塔的形状，对天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石破天惊！”
不，中央那堆不是断墙残垣！只见白光一闪，那座仿佛高塔般的废墟顿时崩溃，露出两只发光巨手！两只巨手从地里伸出，在天目他们头顶十指紧扣，挡住了从上方落下的青铜碎块！
在两只发光巨手的照耀下，包裹着小雪的光晕越来越亮。光风霁月的效果在强光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小雪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天目……先生……”
“原来这招还可以当防御用……”天目扭过头，看见小雪醒了，马上上前抓住她的手：“小雪！快救救大家！”
“天目先生握着我的手……”
一股强烈的幸福感冲进小雪的心中，让她立马又晕过去了。
两只发光巨手旋即消失。“原来我的手一离开地面这招就会消失啊……”天目感叹了不到两秒，立即又摇头，“……不管了……小雪！赶快醒醒！大家都在流血啊！……”
***
黑暗的密室中，坐在椅上的Realone，和站在椅后的伊登，望着空中散发着光华的投影屏幕。
“哈，这样的车轮战……”伊登饶有趣味地看着，喝了一口汽水，“他们下一处目的地，好像是包包镇？还是包包村？”
“包包村。”Realone说。
“真是弱智的村名。”伊登笑笑，“再往前，就是上海了吧？”
“他们的旅程将会在上海终结。”Realone面无表情，“他们打败那个人的几率，只有15%。”
“你是这么想的吗？”
“Realone不会‘想’，Realone只是根据双方的实力来计算，得出这个结果。”
“人和机械的区别即在于此。我可不会只根据双方的实力来断言，而且，我从来都不敢断言，因为人就是一种善于创造奇迹的生物。”
伊登转身。
“给我在包包村订些巧克力蛋糕，放到桌上。”
当伊登消失在黑暗里，Realone的双眸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蓝光。
“……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