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志飞做了英雄！
（天目这回也不是主角！）
今天志飞到货运站打工。货运站大门前，十多个志飞托着大箱小箱跑来跑去，引来四周人们的围观，本来拥挤的大门现在更是水泄不通。
“真是头痛啊……”真正的志飞停下手中的活，看看四周的光景，“……货运站的门口可不能堵塞啊……”
于是他走向人群：“快滚！没见过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帅哥吗！”人们窃窃私语着散开，最后只剩下一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头发焦黄，穿着旧布衫，十分肮脏。
“只是个小子，不会妨碍工作吧？”志飞正要转身回去，小男孩却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志飞疑惑地看着他。
“跟我来。”
小男孩拉着志飞飞奔。志飞疑惑的同时也很好奇，就任由他拉着自己跑。其他分身在后面大声嚷嚷：“你去干什么？！”“本尊又偷懒了！”……
两人跑过几条大街，钻进一条肮脏的小巷，曲曲折折走了几十米，来到一栋残旧的教堂前。小男孩推开大门，朝他招招手，然后钻进去了。
“叫我进去吗？”志飞跟着进去。
里面很昏暗，地上躺着七八个看起来五六岁左右的小孩，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光黯淡。两边是一排排木椅，灰尘积得铜钱般厚，没有一个祈祷者会愿意坐在上面。尽头是一大片彩绘玻璃窗，镶嵌成圣母玛丽亚手抱圣婴的图案。圣母的眼睛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儿子，没注意下方的他们。
“这里还真是恶劣啊……”志飞左右看了看，皱起眉头，“你们……”
“扑通”男孩跪在志飞面前！“救救他们！”
“搞什么啊！快起来！男人可不是随便能下跪的动物！”志飞手忙脚乱，赶忙拉起那男孩，“怎么回事？”
男孩一脸凝重地把事情告诉了他。原来，这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孤儿，而且都是新人类，父母都是因为参加革命而战死。因为没有孤儿院肯收留新人类的他们，他们只好住在这废弃的教堂里。那男孩叫作欧亨利，因为在这伙小孩中年纪最大，很自然地成了他们的带头人。孤儿们由于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常常闹病。欧亨利每天必须到处捡破烂来维持伙食费和药费。不过，由于有这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不用担心外面的天气和危险。
可是，近来包包村最大的面包连锁店老板四点半看中了废弃教堂这块地，要用来修建他第五十二间分店。他买下了这块地，今天下午四点半就会派人来拆掉这所教堂。
“近来天气开始凉了，秋季过后冬季就要来临。要是失去了这里，我们当中很多人铁定熬不下去！大哥哥你和我们一样是新人类吧？你会帮助我们的吧？”欧亨利用恳求的眼光望着他。
“这个……我的确是个新人类没错……”志飞烦恼地揉揉眉头，“……但是别人真金白银买下这里，又没有犯法……”
“咳咳……”躺在地上的一个扎着松散辫子的小女孩咳嗽起来。欧亨利马上转身蹲下，关切地问道：“莉莉，你怎样了？”
“……没用的……”小女孩喃喃自语，“……以前那几个新人类都没有理睬我们……这个也不会的……新人类……都是些冷血的家伙……”
“……我们的父母就是被新人类在革命中杀死的！明明革命的规则是倒地十分钟就输掉，但是他们还是在我们父母倒地后赶尽杀绝！新人类都是冷血的家伙！不要求他们！咳咳……”挨着椅子的一个雀斑男孩有气无力却激动万分地叫喊着。
“安迪，你冷静点……”欧亨利无奈，唯有用言语抚慰着他。
“……对！不要求他们！……”
“……他们都是冷血的动物！……”
“……我们跟他们不是同类！……”
“……你滚吧！可笑的大块头！……”
孤儿们被前面的话语挑起了情绪，开始有气无力地纷纷叫喊起来。
“莉莉，安迪，你们……”欧亨利一脸为难。孤儿们态度这么恶劣，他已经不敢再看志飞了。
“切，这算什么啊。”
志飞把手插进口袋，掏出一把绿豆：
“撒豆成兵！”
一眨眼，出现了七八个志飞的分身。孩子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这新人类被他们骂得恼羞成怒，要报复了？
“……你要干什么？”叫安迪的雀斑男孩哆嗦着问。
分身们没有回答，强行把孩子们拖起，背在背上。
“不管你们以前找过的新人类用什么理由拒绝你们，”志飞露齿一笑，“这件事，我管定了！”
孩子们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撼。新人类中……也有好人？也有愿意帮助他们这伙小P孩的人？！
“你……”欧亨利正激动地想问什么，“咚！”大门被人粗暴地踢开！十多个满面横肉的建筑工人扛着铁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小鬼们！快滚！”为首的一个看似工头的汉子大声喝道。
“对不起，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滚出去吧！”志飞洒出一把绿豆，“撒豆成兵！”
不消两分钟，工人们鼻青脸肿而去，远远传来叫骂声：“小子！你等着！”
孩子们各个目瞪口呆。
“……好……好厉害！”安迪首先发出一声惊呼！
“我们有救啦！”莉莉眼睛迸发出了神采！
“这件事……你会管到底吗？”欧亨利试探着问。
“当然！”志飞想也不想就拍着胸脯说道，“来！我带你们去看医生！”
***
“拜托！连一群毛头小子都赶不走，你们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全屙到厕所里去了吗？呸！”
四点半，一个肚皮鼓得像个小圆面包的中年男人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脸上青筋凸现。刚才那个建筑工人的工头在一旁毕恭毕敬地站着，鼻青脸肿。
踱了一会，四点半忍不住又转头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对付那个新人类！”
“可是对着新人类，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啊老板……”
“拜托！就是这样才要你想！”
“哼，简单，让新人类来对付新人类就行了。”
黑影闪过，两人一惊，迅速回头，只见一名黑衣人蹲在窗台上，鹰般的双眼在满脸的绷带中露出来，散发着慑人的蓝光。
“听说你要干掉一个会分身的新人类，是吧？”黑衣男子盯着四点半，使得他浑身发毛。
“……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四点半颤抖着问。
“这些都不重要。”
绷带男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他。
“今晚九时，那个新人类就会死。三天内，把十万元转到这个帐户。”
“嗖”一张纸片飞落到四点半脚下。
“……我怎么知道是你干的？”
“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要不要证明给你看？”
四点半吓得不敢出声。
“记着，三天内。三天后不见动静的话，死的人就是你。”
绷带男说完，瞬间不见了人影。
“那个……是什么人？老板……”工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点半的神色，却见他也是一脸惊恐和惘然。
“拜托！我怎么会知道！”
***
教堂中央铺着餐布，摆着各种面包、蛋糕，以及矿泉水。众小孩坐在餐布上狼吞虎咽，个个脸上都是满足和幸福的神情。
“哎，包包村上只找得到面包和蛋糕。”志飞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众小孩一听，马上摇头。
“才不呢！”欧亨利抢着说道，“我们平常连粥都吃不到，更别提这里的特产了！”
“大哥哥，谢谢你！”莉莉甜甜地叫着。
“谢谢！”其他孩子纷纷叫起来。
“哈哈哈……别叫啦！再叫我就要骄傲了！”志飞爽朗地大笑起来，“别叫我大哥哥了，我叫志飞，你们叫我志飞好啦！”
看着几小时前还是病恹恹的孩子们现在能吃能笑，志飞十分满意。
“看过医生后看来好多了嘛。”
他望望大门外，夜色正浓。
“派回去的那个分身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旅馆。天目他们应该不会发觉吧？……”
“啊——”莉莉突然惊恐地大叫，连手中的蛋糕都掉落了。
“怎么了？！”志飞马上回头，却见教堂尽头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脸被绷带层层裹着，只露出一对鹰一般的幽蓝眼睛。身后的玫瑰花窗此刻不知为什么特别明亮，把这个不速之客的身影对比得更为阴森。
“你们退后！”志飞马上站起，把孩子们拉到自己身后。他警惕地盯着来者：“你是谁，来干什么？”
“破坏之革命者，查理一世，88名，高音部大人手下之一。”绷带男跃下神桌，孩子们纷纷起来，缩往志飞身后。
“又是三重奏的人。”志飞皱起眉头，“昨天听拉比安露丝说那个94名的力之革命者已经够可怕的了，这次轮到我竟然是88名。”他瞥了一眼身后瑟瑟发抖的孩子，“还趁着这个时候，真是的……”
“欧亨利，带他们走，越远越好。”志飞看了欧亨利一眼。
“教堂会没事的吧？”莉莉担忧地问。
“当然。”志飞对身后竖起大拇指，“我可厉害了！”
欧亨利一直没吭声，这时他终于开口：“志飞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们快走，不能妨碍他。”
“加油！”孩子们边喊边在欧亨利的带领下走了出去。很快，四周一片死寂，昏黄的烛光映着两人的脸。
“我发招了！”
查理一世身后冲出一团白雾，正在志飞惊愕之际，白雾中出现一个三米高的印度女人，披着飘逸的橘黄色头巾，穿着翠绿的露脐短绸衣，裹着洁白的长纱裙，身材婀娜，端秀的脸含着琢磨不透的微笑。
“召唤，印度破坏神——湿婆！”
查理一世声音桀骜，仿佛已经赢定。
“湿婆……”志飞挠挠脸，“……真难听，什么神来滴？”
“……真是个不懂得尊重人的家伙……”查理一世用拇指指指自己的神，“在印度教的神话中，创造神梵天、保护神毗湿奴、破坏神湿婆，三人乃是至高无上的大神。创造神梵天代表创造，毗湿奴代表秩序，湿婆代表破坏。”
“代表破坏的神……”
志飞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马上掉头向教堂大门冲去!
“别想逃！我的十万元！”查理一世大叫，同时湿婆举起左手，一团黑雾从她手心喷出。志飞刚踏出大门，“轰——”一股冲击波夹杂着灼热把志飞推出数丈远！他顾不得背脊火辣辣的疼痛，第一时间扭头一看，只见教堂的正面已没有了，圣母玛利亚图案的玫瑰花窗在火光中变得狰狞可怖。绷带男和他的大神从瓦砾和火焰中走出来。
“喂，死了没有？”查理一世鹰一般的蓝眼睛透出嚣张的气焰。他旁边的湿婆仍在神秘地微笑着。
志飞啐了口唾沫，接着，缓缓爬起。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完蛋。”查理一世挥手，“湿婆，攻击！”
湿婆左手举起，捏成莲花指诀，一团火焰腾地燃起，霍霍地在指尖上跳动。
“……本来想把你引到外面去的，想不到你还是在教堂里发动了攻击……”
志飞转过身来。他的脸蹭破了一块，他的眼如伤口般血红！
“你毁了这伙孤儿的家！”
“这伙小P孩不关我事，我只知道你的死会让我得到十万块！”查理一世的双眼仿佛饿鹰般盯住他的猎物。同时，湿婆手中的火焰化作长蛇形状，扑向志飞！
志飞望着那威力足以毁灭教堂的火焰长蛇的攻击，嘴角却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小子怎么在笑……”查理一世不禁愣了愣。突然，有人从身后把他抱住，让他动弹不得——是志飞！是分身！
“你没想过我早就在教堂里撒下豆子了吧？”分身凑到查理一世耳旁说道，“现在让你尝尝破坏所付出的代价吧！”
“轰——”火光把查理一世连同他的守护神吞没！分神身上的含沙射影让他们一同消失在了爆炸之中！那扑向志飞的火焰长蛇也刹那间消失在空气里。
志飞的笑消失。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对着火光中的教堂发呆。
“……我还是……保护不了这里……”
“……志飞……”
志飞一惊，马上回头，发现那伙流浪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在他身后局促不安地站着。
“……对不起……”
志飞无奈地苦笑、
“……我……真弱啊……”
“不！”欧亨利肯定地说，“你很强，真的很强！我们刚才担心你，没有走远，躲在了一旁偷看。看见你战胜了如此强大的敌人，而且赢得这么漂亮……”
“不用安慰我了。”志飞沮丧地缓缓站起，“我连一间屋子都保护不了……”
“可是你保护了我们啊！”安迪第一时间大叫着说。
“换了其他人，我们根本不被理睬。是志飞你，带我们去看病，买东西给我们吃，还为我们战斗。”莉莉一双大眼忽闪忽闪，“要不是你，即使屋子没拆，我们也会病死吧。”
“是啊……”其他小孩纷纷点头。
“……你们……”志飞看着这群懂事的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现在失去家园的是他们啊，怎么被安慰的反而是自己呢？
“好！”他抖擞精神，伸手指着天空，“我不会再让你们露宿的！”
***
“……这……”
拉比安露丝见到满房间里打滚嬉戏的小孩子，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生气地回头质问。
“不是说了吗？”志飞耸耸肩，“他们无家可归，我让他们暂时住到宾馆里。”
“不是这个问题！”拉比安露丝生气地摇着食指，“房租每晚每间100元！多了一群小孩子，现在我们已经开了三间房！每天300元，上哪里找去？！”
“—_— b”志飞用力搔着自己的扫把头，“这个倒没想过……最多这伙小鬼的费用由我负责好了！”
“哇！英雄！志飞是我们的英雄！”小孩们听到志飞的发言，一个个两眼冒星，跑过来围住了志飞一个劲儿嚷嚷。
“哈哈哈……别叫了……再叫我就要骄傲啦……”志飞有点不好意思却哈哈大笑着。
“我也想做英雄，我也负责你们的费用怎么样？”天目楞楞地跑过去问道。“咚！”一个爆栗，拉比安露丝拖着头上胀起大包的天目走开：“你能赚回自己的伙食费就已经算是帮了我们！”
“哇卡卡卡……”小孩子们见到天目的傻样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笑声足足吵了一晚，连一向脸色冷峻的冷风都没了辙。
天目一众的赚钱之路，好像越来越遥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