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真相
三个小时后，天目一众（天目除外）、紫色骑士团的三人加上百灵，全都集中到了诺底琉斯号的客厅里。天目一众是拉比安露丝用通信器叫回来的，紫色骑士团三人则是百灵叫来的。伊斯特五虎则通过远程通信和这里直接通话，等于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天目一众和红莲、哈鲁特很明显还没从庆典活动中回过神来，一脸的抱怨。确认欧亨利安迪莉莉风湿骨痛那伙小P孩已经被强行拉回潜艇房间里睡觉，拉比安露丝简要地把这三天里从历史文献中找到的疑点向大家做了说明。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请大家务必记住刚才说的这些，因为这些东西将是待会理解故事的重要线索。”拉比安露丝拿过杯子喝了口茶润湿喉咙，“然后，我把讲故事的人请出来吧——亿灵！”
空中出现了一个穿着松垮垮衣服可爱萝莉的立体投影，然而没有人露出哪怕一丝笑容，反而心底冰凉：“真的……真的是亿灵！”
“别慌张啦，准确地说我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亿灵。”萝莉坐在空气中，翘起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我吗，是三年前亿灵为了今天这种局面而作的准备，一段人工智能程序。她用那时候自己的记忆和人格建立了我这个模型，让真相得以保存。我已经听拉比安露丝说过了，现实中的亿灵似乎在这三年里变了质。恐怕是那个真相的沉重压垮了她，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最初目的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她是不是在说，其实他们打倒的那个亿灵早已不是原来的亿灵，而面前这个虚拟的亿灵才是原本的亿灵？
“真相？什么真相！”百灵连忙问道。
亿灵那吊儿郎当的神情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止水般的平静。
“圣光照耀之时，灭世无声。”
“又是这句！”众人一愣。“所以说那是什么意思啊？”性急的志飞抢着问道。
亿灵摆摆手：“这件事太长了，但却并不复杂。我将从最原本的地方讲起。”
“约在230年前，那时候大家都知道，是外星人入侵时期。本来，外星人的科技和武力都远远地超过地球人，而战争一开始，局势也是不出意料地一面倒，人类处于绝对的劣势，几乎面临灭绝的危险。但是，在战争中期，大概是认为战争必胜无疑，外星人势力中出现了分裂。整个外星人势力分裂为两个阵营，而两个阵营的首领分别是一个叫素王的男人和一个叫黄裳圣母的女人。……”
“黄裳圣母？！”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那个亿灵和兆灵口中的“可怕女人”，竟然是外星人？！
亿灵丝毫不在意众人脸上的异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两大阵营在对地战争结束前却自己打了起来，一打就是20年，结果元气大伤，素王身死，黄裳圣母不知所踪。从此外星人变成了一盘散沙，尽管科技和武力还是占上风，但攻势却越来越凌乱和没有章法。多亏了攻势并不统一有序，人类在攻势的夹缝中生存了下来，并且慢慢积蓄了实力。最后，外星势力分裂成一块块的地方军阀，各自为战，已经没有了当初那压迫性的威胁。而地球势力也形成了好几股，与外星军阀成犬牙交错互相胶着的混战态势。后来的40年里，随着外星人与地球人的血统融合，以及外星科技的外流，各个军阀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外星势力哪个是地球势力。86年的侵略战争不但没有灭绝地球人，反而被地球人吸收融合，就此而言，其实外星人已经战败了。”
“然后，便是新人类势力崛起，统一世界，革命委员会成立。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我就直接跳到革命委员会成立的40年后。那时候，人人都以为外星人势力已经不复存在，最起码对地球有威胁的外星人势力已经全都被消灭了。但其实，世界政府有一样事情始终瞒着世人。那就是，黄裳圣母的存在！”
“没错，黄裳圣母没有死。她在与教父的斗争中战败后，带着少量心腹，逃到了札普里斯岛。在外星势力与地球势力混战这段时间里她休养生息，而且在札普里斯岛建立起了一股势力。战后，新生的世界政府并不是不想除去黄裳圣母，但是当时的世界政府刚刚建立，根基未稳，如果不顾一切攻击黄裳圣母的确可以攻略，但此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已经脆弱不堪的世界政府解体。而黄裳圣母那边也暂时不想打这场战争，于是双方暗地里签定了停战条约。条约里世界政府仍然是世界唯一的合法政府，黄裳圣母表面上必须归附世界政府，而实际上互不干涉。”
“不过，一切在40年后有了变化。40年里世界政府站稳了脚跟，累积了可观的实力。而札普里斯岛的实力也增长到了让人戒备的程度。客观上，世界政府已经拥有动手的实力和理由。然后，某样武器的出现，让世界政府下定决心，终于决定对札普里斯岛采取措施了。这样武器，叫做‘灵炮’。”
“‘灵炮’？”众人脑中刹那间仿佛闪过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灵炮，是世界政府下属科研机构‘MINAKO公司’里的一名科学家利用自己女儿的特殊能力研制出来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女儿的特殊能力，叫做‘混沌之灵’，能将死人的灵魂吸进身体中。说来好笑，在外星人出现前人类还否认外星人啊，灵魂啊这些的存在，似乎人天生就有一种劣根性，喜欢以自己的经验断言没见过的事物。没见过外星人，就说外星人不存在；没见过灵魂，就说灵魂不存在。结果，外星人出现了，新人类的特殊能力‘混沌之灵’也证明了灵魂的存在……扯远了，说回那个能力吧。混沌之灵能吸收死人的灵魂，吸收后能力者自己的精神力会增加，就等于把那个死人的精神力都抢过来一般。应该说，混沌之灵有一种倾向，能将人的灵魂拉向自己。但是，这种倾向不是很强，所以通常情况下能力者就只能吸收到飘荡无依的死人灵魂，而无法吸收生者灵魂。而且这种效果是有范围限制的，所以即使世界范围上每天都死人，也只有能力者周围的死人灵魂会被能力者吸收，不会让她无限制地变强。”
“但是，‘灵炮’则能把这种能力的作用强度和作用范围大大增强。强到什么程度呢，强到能把生者的灵魂活活剥离出来，而且作用在以平方公里为单位的范围内。很可怕吧？这比那些炸弹啊原子弹啊更为可怕。炸弹原子弹爆了之后人死了就是死了，而灵炮作用后人会大片大片倒下，那些人并不是死了，而是会变成植物人状态，一直沉睡沉睡，直到身体内的储备消耗殆尽，然后器官衰竭，然后死亡，然后腐烂……无论你身体是否坚硬如钢刀枪不入，无论你实力是否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然而就灵魂而言每个人的防御都是那么脆弱，那是你无论练了多少层铁布衫金钟罩都无补于事的。”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那些剥离出来的灵魂只是作为灵炮的能量源储存在作为中枢的能力者身上。而灵魂里的精神力则能通过炮管发射出来作为攻击手段。灵炮其实是一座可以移动的空中要塞，上有着数不清的副炮和防卫炮。而它的主炮则称为‘灵能加农’，据说只要能量足够，一炮能打穿地壳。如果灵炮启动起来，可以想象，大批人会因为灵魂剥夺而死亡，然后灵炮得到灵魂会杀死更多的人，更多人死又会供应更多灵魂让灵炮吸收……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任何国家或者势力面对这种越战越强永无限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是不可能赢的，因此世界政府决定建造灵炮作为对付黄裳圣母的手段。”
“因为灵炮一旦启动会对周围生物造成巨大的杀伤力，因此政府派了一队严格挑选过的精英，与那科学家一家一起，远赴札普里斯群岛南端的一个小型岛屿上，秘密建造灵炮。这座岛屿不能太少人也不能太多人，太少人不能提供足够的灵魂启动灵炮，太多人则不好控制，会让消息外漏。这岛不能离札普里斯本岛太近或太远，太近会惊动黄裳圣母，太远会让袭击不够迅速。最后，这科学家选定了一座条件合适的岛——”
“伊斯特岛！”所有人异口同声。
“难道，那科学家——就是我们的祖先，第一代里尔？！”百灵目瞪口呆。
“对。”亿灵点点头，“他以前是为政府暗中工作，所以原本的名字已经不可能找得到。里尔这个名字是他来到伊斯特岛才取的名字。”
“第一代里尔带着妻儿，以及手下的一干人员，远渡重洋来到了这座当时有点荒芜的小岛，就是为了建造最强武器灵炮。但是，灵炮其实就是要塞，如果是露天作业，秘密就会泄露。但是建造要塞这么大规模的工程不可能完全销声匿迹，比如地下挖出的土怎么办，材料怎么运输等等都很容易让人察觉。于是，一代里尔就开始在明面上修建悬天堡，暗地里在悬天堡地下修建灵炮，并且，悬天堡其实是灵炮的一部分。这样借着修建悬天堡就可以掩盖地下作业的种种迹象。”
“怪不得当初一代里尔刚来到伊斯特岛第一件事就是修建城堡！”众人回想刚才拉比安露丝简单介绍的历史，无不惊讶！
“而且，悬天堡为什么能屹立在伸出海面的悬崖上却没有让山崖崩塌也很好理解了。”拉比安露丝插口，“因为表面看去伸出海面的悬崖是由岩石构成，其实里面早就是与悬天堡连为一体的金属，因此看上去悬天堡就能毫不符合力学原理地晾在海上方。”
“不过，”亿灵继续，“在悬天堡，或者说是灵炮修建完成前，发生了一件事，让灵炮计划遭受重挫。”
“是里尔的女儿死亡那件事？”尤利西斯首先想到。
“没错。”亿灵点头，“灵炮的功能，是建立在里尔女儿的混沌之灵能力上的。谁知道女儿竟然病死，计划自然不能进行下去。不过，女儿本来就是里尔和他妻子生出来的，要是里尔和妻子健在，那么还是有一定几率生出能力是混沌之灵的孩子。但是，妻子却因为难产而死掉。这时候，他唯有启动后备方案。”
“其实在出海前，政府对里尔女儿死掉这种事已经做好了准备。里尔手下那些工作人员就全是混沌系能力的新人类，如果里尔女儿一旦不测，工作人员就会尽可能地生育，以求生出拥有混沌之灵能力的孩子。虽然父代和子代的特殊能力不一定会相同，但混沌系生出混沌系的可能性是最高的。里尔自己也先后娶了数个妻子，生了9个孩子。但是混沌之灵这种特殊能力实在是太罕有，政府在大陆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作为后备，就一个小岛上两百多个混沌系的新人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生出一个带有混沌之灵能力的孩子。结果最后，岛上人数激增，而直到灵炮建成，偏偏最关键的混沌之灵能力拥有者却还是没有出现，计划就只好搁置了。”
“怪不得第一代里尔在女儿死后鼓励岛人生育，原来是想得到拥有混沌之灵能力的孩子！”众人惊讶万分。
“这计划一搁置，就搁置了整整一百年。这个秘密只有里尔家族的族长知道，而里尔家族的族长换了一代又一代，早就没有了当年第一代里尔那种使命感，也就不急着完成灵炮。不知为什么，政府那边也一直没有派人来催促，而黄裳圣母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双方慢慢缓和的气氛使得灵炮更不可能重见天日了。”
“但是，情况在二十年前发生了变化。这个岛上，终于诞生了一个拥有混沌之灵的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里尔家族的人。灵炮在这么多年后，终于有了完成的可能！”
“难道……”众人已经猜到亿灵在说哪个人了。
“没错。”亿灵眼中寒光一闪，“那个人，就是兆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