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忘记……”
米勒打了一个哈欠,宿醉加上白天又继续饮酒,导致他的身体处于一种异常状态,如果是正常人的身体,大概会产生头痛、恶心、肌肉痉挛等症状。
就算是身体素质极强的武者,也很难在抗拒这一类的状态,不过米勒深吸一口气,以呼吸的方式调整气息,作用他体内的「体之气魄」,开始流转在身体的每一寸,缓解乙醛之类的代谢物持续扩散,并且使神经系统放松,激发大脑的脑下垂体生成内啡肽来缓解痛楚,并且产生一种畅爽感。
这也是「气魄」的一种巧妙的运用,只有真正的达人才会通晓这样的奥妙。
仅仅是刹那时间,米勒就消除了自身的宿醉,他目光炯炯有神,而不再是一副醉鬼、或者是浪荡子的模样。
“那么,差不多也到时候了,让我们准备一下吧!”
米勒凝视着正在下降,逐渐接近的地面城市,不紧不慢地说:“也是时候跟这个城市打个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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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在空中一阵暴涨,十米之内,就好像数百道剑影横扫而过,那剑影幻化的无形的锋锐快的出奇,那些没办法撤离的盗贼团的成员,几乎是同一时间,被纷乱的剑光扫过。
唰唰、唰唰唰!
骤然间遭遇攻击,最少有十多人被剑刃掠过要害,鲜血已经好像喷泉一样洒了出来。
不过,剩下的人也察觉到危险,瞬间分开,向后退去,一脸恐怖的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不敢集中在同一个地点。
赤津光拓这时候飘落在地上,出现在这伙山贼的眼前。
“我不想再跟你们们这些渣滓说什么‘束手就擒’之类的话了,让王国的治安官们审判你们太浪费时间了,抱歉,你们的性命就由我收下了。”
他脑海里被深深铭刻上在那地窖里那些黑暗的场景,那凄惨的景象是现代社会中不会出现的,纵然在历史书中听闻过一些事迹,但与真正的现实相比,所有的形容词和文字记载都太过苍白无力。
黑暗的地下空间,仿佛地狱的再现一样的景物——那些堆积在一起,由排泄物、尸骸组成的小山……褐色,像是铁锈一样的血斑、肿胀成蓝黑色的肌肤、溃烂的躯体、还有锁链和脚镣,都昭然若示的标明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修罗景象。
这也让他的内心被熊熊的愤怒之火点燃,他失去了原先怜悯之心,没有半点犹豫的将定义为恶党的敌人尽数讨伐。
“咻!”
在山贼的哀求、哭泣声中,他面无表情的将天剑蛾摩拉从对方的胸前贯穿过去。
(我,这是在杀人吗?!)
他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的抽出剑,接一记向下斜砍,将尝试往前逃出去的另一个山贼的脚腱斩断,又以「俊足」移动,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饶了我,我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讨饶也没有意义,冰冷的剑刃横空一斩,山贼喉咙的气管被切断,血水从捂住脖子的指缝里泄漏出来,怎么也无法止住。
(杀人,绝非是正义的行径,但这些人,确确实实该死!)
看到他们的罪恶的行径,自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正因为拥有远超常人数倍的正义,赤津更无法允许这样的恶行。
“快走,不然我们都会死。”
其他的山贼团的人都害怕了,他们开始试图逃出去。
可是,赤津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他发动了「缩地」这一技能,肌肉以神速的反应加快反射,他一步踏出,整个人如同一道疾风,但他踏出了第二步,「天之加护」有之而来,一道道气流在他的身旁不断激荡,加快他的移动速度。
噗嗤一声轻响,鲜血从皮甲中喷溅出来。
有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外的几个山贼也没有走出去,剑刃扬起,银光一阵闪烁,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栽倒在地上。
只剩下最后一个山贼,他是这个名为「钢印团」的山贼团的副手。
这是一场剿灭战,仅有一支不到十人的小队,以及由第二王女和史提夫队长、以及他组成的讨伐队。
他们这一群人都是顶尖强力的武者,在侦察到「钢印团」的动向之后,便昼夜行军,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上来。
盘踞在塞拉尼亚地区的「钢印团」瞬间崩溃,从此成为一个历史。
而溃散的山盗也不可能被轻易放走,他们流窜出去,恐怕也只会继续行恶。
唯一的办法就是逮捕他们,把所有的恶徒都交到治安官手中,让他们获得应有的审判。
“你,也去死吧!”
赤津的语气也越发的冷漠,他的双眸也在逐渐转化成一种猩黑的光泽,银色的剑光一下子闪动,目标是这个山贼的喉咙。
但是就在这一刻,一道明亮的剑刃斜斜扫来,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强烈的音波陡然震动四方。
也就在这一刹那,世界仿佛静止停顿,赤津光拓感觉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慢,自己的眼中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两柄剑刃撞击在一起,连火星都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外溅射。
“这也是……「气魄」的效果!!”
他也不是过去的初哥,现在的赤津,基本上能够理解「气魄」的作用,而他可以断定自己一定是遭到了气魄的心神攻击。
他拼尽全力,维持自己的精神意志,想要摆脱这种心神层面的压制。
“给我……滚开!!”
他大声一吼,那种无形的封锁,连时光流逝变慢的异常状态突然消失不见,世界又再次回归了正常。
“我说赤津阁下,还是留这家伙一命吧,毕竟,我们也需要一个人证。”
史提夫不动声色的收起精钢长剑,心底暗恃,赤津光拓的成长真是超越了他的想像,刚才是利用「心」之气魄进行的心神干涉,可是现在看来,这位勇者大人方才差一点挣脱了他的束缚之力。
“虽说我并没有太贯注心神,可是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挣脱开来,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而赤津的双眼中的漆黑也消失不见,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刚才的行径,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
(我都干了些什么,不仅杀了这么多人,还跟史提夫队长动起手来了。)
确实,也受到了一些情绪化的影响,被忿怒引导了情绪,可是自己也不会这样的轻率。
“抱歉,我做过头了。”
赤津一脸歉意的开口。
“不,这也没什么,不过杀人这种事情,不管做多少次都不会轻松,那怕给对方冠上‘暴徒’、‘敌军’、‘坏人’的名号,也不会改变亲手杀死对方的事实。”
史提夫看了一眼四周狼籍的景象,摇了摇头说:“我们确实是打着国家的旗号为当地民众驱害,但归根结底,这也只是国家级的暴力行径,毕竟我是一名军人,本身就是国家暴力的一部份,可是赤津阁下你不一样,你是一位勇者,至少换成是你的话,或许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守护这个国家的宁静。”
“我明白了。”
他露出一脸受教的表情。
“史提夫,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说教呀……”
第二王女帕德里夏率众出现在坡道上,她冷冷的开口说:“在战场上、在厮杀中,本来就是杀死敌人的,就算是勇者也不可能光靠嘴巴就让敌人倒戈相向吧,赤津,你完全没必要有所介怀,只要侍奉国家讨伐敌人,那这举动就没有一丝阴暗的地方。”
“这种说法倒也很符合王女大人的作风……”面对第二王女的说法,史提夫唯有苦笑一声,没有再做什么正面应答。
“多谢指教,帕德里夏大人。”
赤津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刚才的状态还是有一些介怀,他是一个相对冷静的人,平时很少会被主观情绪影响,可是刚才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样情绪激烈。
回头打量一下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他的内心涌出一丝恐惧。
(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的关系吗?感觉自己在慢慢的适应这些事情,就连杀死这些人我的内心没有太多起伏,只是对自己的心态感到疑惑……)
他忍不住这些思考,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二王女帕德里夏跨上自己的坐骑,一头长有独角的骏马。
“时间也差不多了,把残存下来的余党押送回去,我们也要踏上旅程,前往「阿尔卡纳迷宫图书馆」……”
“明白了。”
史提夫长喟一声,也紧紧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先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说吧……”
旅程还很漫长,赤津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太多的选择。
两年,只要在两年的时间解除了这个世界的危机,自己就可以和同伴们一起返回现实。
这也变成了他最大的动力之源。
他向前迈开脚步,开始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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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丸响决定离开米科瓦西自治领,向图书馆迷宫的方向启程。
“不过老实说,自己并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如果蜥蜴人大叔还在的话,路上倒是可以向它请教。”
旁普大叔在把孩子送到自治领的教养院后,并独自返回大草原的部落,那是它的老家,而它大约有数十年没有回去了。
这位蜥蜴人大叔异常的可靠,如果与它同行,自己路上倒是要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