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亚斯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证明它就是迷之生命体梦魇的一种,但刚才战斗发出的声音还是实打实的,所以墨望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
溜。
而且还要确认被卷入战斗中的女盗贼伤势怎么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着吃瓜群众和公爵家的卫兵们到来之前赶紧溜为妙。
在确认女盗贼只是轻微擦伤之后,墨望也不免感叹真不愧是傻人有傻福,希望她的精神方面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吧。
幸运的是,直到墨望抱着我们那天仍未知道她的名字的女盗贼离开之前,周围都没有当地居民赶到现场。
不幸的是,有一个非当地居民把墨望和阿尔亚斯的对峙几乎是从头看到了尾。
那正是看到墨望不在房间里睡觉有所担心所以偷偷跟出来的克雷雅本人。
她现在的内心很是波动,那个多次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的少年,竟然是个不择手段的恶人什么的。
不,但他确实拯救了无辜的女性,应该不算恶人才对…
可是他的做法又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欺骗与狡诈,那肯定不是一个行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该有的行为。
这种看似完全不能搭在一起的东西竟然同时存在,正是因为如此克雷雅才感觉心里十分的不平静。
性格认真的克雷雅从来不被允许使用如此低劣卑贱的手段去获得胜利,因为她被教育的时候,所有人都期望她成为正确的象征,她曾经也对此深信不疑,不对,准确的来说,她曾经根本完全没有想过还有其他的生存方式。
墨望的行为从头到脚都打破了克雷雅的认知,明明表现得比谁都要像个恶人,最后却获得了圣人也不一定能够达成的结果。
克雷雅试想了一下与阿尔亚斯交战的不是墨望而是她自己,但结果不是被逼无奈克雷雅连同女盗贼一起杀掉,就是内心动摇的自己被女盗贼附身的阿尔亚斯杀掉。
这样的未来显然不如现在的结果。
难道说我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吗…
这样的疑问也在克雷雅的心中浮现,跟那个人的生存方式相比,自己还能算是正确的吗?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想必也不会被民众指责了吧,就算被指责他也有一定的办法消除民怨吧。
作为一个一直回应他人期待的优等生,克雷雅完全被墨望搞得内心极度混乱。
而同时作为墨望朋友的克雷雅,她也开始对墨望整个人怀疑了起来。
这样一个肉体、精神实力全方位都不会输给她的少年,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和她做朋友的?
如果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阿尔亚斯的话,那是不是她自己也是一样,从一开始就被这个人骗的团团转呢?
实际上他的表现和说话方式和跟她相处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刚才的他既如狐狸一般狡诈又如猛虎一般狂野,和平时那个死板有礼貌的他完全不同。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不是自己沦落到被民众嫌弃的地步也在他的预测之内呢?
更往大了一点说,是不是就是他暗中致使一切变成这样的呢?
不知道,越是思考就越觉得内心混乱不堪。
不管是作为人还是作为她自己,她都被墨望搞得不正常了。
“维恩…”
克雷雅下意识的念着少年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怎么样的答案。
但不可思议的是,只是念那个人的名字而已,她的心脏就不可思议的加速跳动了一些。
“我…难道在期望着什么吗…”
宽松的修女服也无法遮挡其存在,而金发的少女缓缓用手覆盖了上去来感触自己心脏的鼓动。
但最终她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她能做的只是面色复杂的喃喃自语着而已,就如向修女倾诉的迷茫羔羊一样。
在疑问越来越多的现在,只有一个事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已经回不到过去的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