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天塌。
秘境毁灭造成的余波席卷了整个樱城。
夜幕下的城市,依旧繁华。
普通人无法感受到这样的冲击,因为他们没有接收灵炁的器官。
但拥有灵觉的猎人只感觉城郊好似落下一颗太阳。
感官的世界里,天地都变得一片白茫。
首当其冲的,便是在城郊调查枯草村秘境的两人。
司天监白衣,野猎人于夏。
白衣还好,他没有进行过“接收器”手术,唯一增加的灵觉是加入组织时喝下的一管药剂,略微增加了他的灵觉,所以他的感觉还没那么强烈。
于夏就惨了,他只感觉什么东西呼的在脑海炸开,接着就是断片的嗡嗡声,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倒的很干脆。
当然,也不是白衣就毫无损伤。
他手中探查神秘的罗盘“啪”的一下炸成两半。
一半还在手中,另一半却嘭的炸出一个弧线,远远飞进郊边坟堆。
“我靠!”
白衣被惊得一蹦三尺高,差点把手里那半罗盘也丢出去。
沾染了不可知级祭器的气息,本身也成为祭器的罗盘,除了探查神秘和架构通道,还有保护使用者的能力。
能一下把罗盘破坏掉,那得多高浓度的神秘,或者多高异化度的异化人啊。
白衣下意识往于夏所在跑去,遭遇危险躲猎人后边是司天监亘古不变的操作。
他跑的同时还往于夏那一看,顿时亡魂皆冒。
只见本应为白衣提供保护,两人中武力担当的于夏,已经双目紧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关键时刻别装死啊哥哥。”
白衣吓的不行。
提供武力的猎人都跪了,还跪的那么彻底,那么悄无声息。
他一个辅助小胳膊小腿的,不就只有等死了。
况且他别说硬辅了,连风女露露这种软辅都算不上。
他就一猫咪,猎人(ad)倒了只有买一送一的份。
和普通人在黑暗中受惊一样的,白衣也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眼睛睁大到极限,耳朵用力竖起,一同捕捉着黑暗中的动静。
一刻钟过去,黑暗中什么动静也没有。
反倒因为秘境影响销声匿迹的蛙叫虫鸣,渐渐出现,在不远处的田垄里此起彼伏。
白衣这才敢动,他摸了摸黏糊糊的后背,冷汗早已湿透衣衫。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
白衣扛起地上的大叔,掉进坟地的罗盘也不敢捡,一路向城里总部跑去。
这事儿已经不是他一个血脉都没觉醒的小白衣能掺和的了。
啪。
残肢掉在地上的声音。
长发及腰,紫色瞳孔的少女,扶着额头,好半天才从冲击中缓过劲来。
“什么东西,本宫用膳的兴致都被坏了。”
她纤手擦去嘴角血迹,紫瞳眼眸中,泛着寒芒与冷意。
而旁边服侍之人看到掉落地上的残肢,眼中浮现的是究极的心痛之色。
这掉落地上的肢体,少女是肯定不会吃了。
樱城戒严,猎人白衣大街小巷的到处查水表。
然而这幽族本土来的小姑奶奶却还要吃人。
服侍之人愁的牙花子疼。
幽族食人,那是几百年前的老传统了,早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尤其是与人类二分天下后。
幽族和人类审美差不多,除却那些无智的低等幽族,谁会去吃和自己差不多长相的智慧生物呢。
在少女身后垂首服侍的幽族心说低俗,究极低俗。
活该这些旧贵族给潜入境内的猎人暗杀了一茬又一茬。
但他表面还是要装出个笑脸来,毕竟是月幽族来的公主。
月幽族可是他们组织的一大经费来源,月幽主更是十二幽主之一。
服侍之幽轻叹一口气,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这次抓人又不知道要暴露多少好兄弟了。
“去查这股波动的来源,不弄清楚我吃不下饭。”月幽公主冷冷道。
服侍之幽听了命令,心中一喜,连忙低头,应道:“您的意志。”
不是去抓人恰就好哇,他心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旧习俗呢。
“对了,下次晚宴,本宫要处子。”
月幽公主眯眼:“这次是哪抓来的,未成年是未成年,可那鲍真是把本宫恶心坏了。”
服侍幽族:“酒吧抓的。”
月幽公主:“那下次就别去酒吧。”
服侍幽族:“唔……”
他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这下更难办了。
夜间是罪恶的保护色,很多事在夜幕的掩盖下能顺利的发生。
除了酒吧,哪里还有夜半三更在外头不省人事的未成年少女呢。
酒吧是没有好鲍,可下手容易啊。
戒严的时节,上哪去找洁身自好的乖女孩嘛。
幽侍感到很为难。
“怎么?”月幽公主皱眉,“不行吗?”
“有点难办...”
“这么点事都办不了,我看父皇每年播出去的那些经费,是养了一群酒囊饭桶。”
服侍之幽:“......那咋办嘛。”
月幽公主:“看来这次本宫回去,要在父皇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了。”
“别,属下不去酒吧就是了。”服侍之幽痛苦闭目,只得先答应下来。
......
......
荒郊野外,黑暗中突然掉出三个幽族,皆黑袍面具,夜里行事的搭配。
对于从空中掉出这件事,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先前没有准备,都神情迷茫的在地上打了滚。
“队长,怎么就出来了。”幽鬼沉拨掉衣服上的杂草,一脸疑惑。
幽魔甲跟在沉身后点头,表示俺也疑惑。
脱袍兄拔掉一棵插到袍子里的杂草,心说都问我,我怎么知道。
可要是在手下面前说不知道,只怕会损了他们心中的威严。
于是脱袍兄一脸凝重,沉声道:“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也别问,说了你也不明白,不如不说,你们也别来问我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当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大人物,所以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没办法。”
???
两幽给脱袍兄说得一愣一愣的,连说既然如此就不用让我们懂了,我们都懂。
脱袍兄闻言点头,叹道孺子可教。
但他心中其实也有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秘境里付出那么大心血,甚至都出卖身体了。
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了秘境,毛线都没得一个。
按理说离开秘境,会得到秘境中的神秘强化,他出来应该直接晋升三阶段幽族才对。
可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脱袍兄叹了口气。
秘境…或许是这个星球上唯一不看脸的地方了吧。
他竟然还有点想那个让他腰疼的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