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寒柔想知道东湘的状况如何，却又找不到地方入手。
东湘想知道自己到底穿越了个怎样的角色，希真是肯定不会告诉他的，东湘也不好强硬逼问，只能选择从凛寒柔口中探听。
两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么说他很专情了？”
东湘拉过椅子，让凛寒柔坐下，自己也坐到一边，和她共用着一张办公桌。这里的氛围能让东湘冷静下来，毕竟他在这个位置啥难听的话都听过。
比如……
想不起来了。
凛寒柔确认东湘的手并没有受伤后，细心拍拍上面留下的残渣，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把东湘的手握在手中，放在自己的腿上。
“我说的是任何女孩子，这其中也包括我。”
东湘很……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都把希真逼成那样了。
“为什么？难不成他不喜欢女人吗？”
东湘玩笑到，注意到被温柔包裹的手，想要收回来却又贪恋那种温润的触感。
反正希真还没回来，就这样吧。
凛寒柔被东湘的话逗笑了，笑容中包含着一丝苦涩：“男人的想法我怎么会了解，经理你也是男人，我倒是想向你请教这个问题。”
她把问题又抛了回来，直接询问本人。
她们明明都做好了共享的准备，虽然分到的份额会减少，但总是能得到一些。
然而，结果却令人绝望。
可以预见的事，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她们都是输家。
就连凛寒柔这位妻子，到现在都还是黄花闺女。
明明有那么多心魔可以选择，为啥偏偏就是忘情！
好吧，滥情她好像更受不了。
东湘仔细琢磨这个问题，摇摇头，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如果一个人既不喜欢异性，也不喜欢同性的话，排除掉自恋到极点的情况，就只有追逐理想这一个可能了吧。”
凛寒柔听见本人的回答，微微一笑：“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你说的很对，让我豁然开朗。”
这些她都知道。
儿女情长并不是他的追求。
虽然失忆了，想法却没有任何改变……吗？
“那经理的理想是什么？是事业还是爱情？”
事业和爱情，说白了就是钱和女人。
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东湘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了。
“我没有理想那么远大的东西，现阶段的目标倒是有一个，那就是赚钱养家。”
东湘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的到来，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只要自己踏出这个新手村，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就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真的很有用。
东湘逃了，不管是他的报复还是理想，亦或是他的手。
凛寒柔无处安放的双手揉搓在一起，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帝王的动摇，越发好奇他到底知晓了些什么。
那个俯视苍生的帝王，在恐惧。
“是这样吗？那经理你方便和我说一下你现阶段的计划吗？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公司的一员，我总要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做好你手上的事情就好。”
回答了凛寒柔，东湘意识到，话题又偏了。
他是来询问自己的身份的，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互相试探，问题总是被双方推到中间位置，导致两人都无法得到想要的信息，进展异常缓慢。
这里是不是直白一点？
东湘还在这样想的时候，凛寒柔已经付诸了行动，问到：“经理，我想知道公司的历史。你和老板是怎么创办这家公司的，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买的。”东湘如实回答到：“前天刚买的，根本就没有创办一说。只不过因为我原来是干这行的，对这行比较有经验，就把这家公司买下来了。
这里比较清静，水电也比较便宜。”
东湘认为这些话没必要隐藏……
等等……
好像有问题，有大问题！
“誒！”凛寒柔一下就抓住了话语中的破绽，追问到：“经理原本是做广告设计的吗？做了多久？再什么地方做的？”
做乙方的是上辈子的事，自己对面这个不光是来面试的陌生人，这点东湘忘了。
光拼智商，东湘对凛寒柔也并不占多少优势，这时候绝对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穿越者的事不能暴露。
“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前段时间才失去了记忆，很多事情都忘了，只记得这门手艺。你不也是坐这行的吗？”
东湘调整气势，用上司的口气继续说到：“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干这行多少年了？之前有过多少工作经验？”
虽然他及时止损，凛寒柔依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的记忆不光缺失过，还有自动补全的迹象。
人的大脑就是这样奇妙，一段记忆从中断开的话，中间会填补些什么，本人可能都不知道。
这种缺失……是偶然吗？
如果不是，又代表着什么？
她没有多少思考时间，东湘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两年工作经验，并不算太长。工作企业的话，我在国企负责过招聘启事算不算？”
东湘歪歪头，想起她的年纪……19岁。
“你才19岁吧，两年工作经验怎么来的，还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你什么时候毕业的？”
“十六岁啊，怎么了吗？”
嘶，十六岁大学毕业，这么天才的吗？
这得跳多少级？
凛寒柔看出东湘的异状，解释到：“自打05年教育改革之后，大家不都在十七八岁大学毕业吗？经理是什么时候毕业的？我看你今年也不超过二十岁吧。”
她不光知道这些，就连他下个月生日都知道。
“是这样吗？”
凛寒柔发挥出专业的手速，在手机上调出一份改革后的制度，递给东湘。
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像一个心理医生一样循循善诱到：“经理你还记得自己上学时的事吗？”
东湘看着那份和记忆中的制度明显不同的表格，大脑一阵阵的剧痛袭来。
【四岁入学，学前班一年，小学四年，初高中两年，大学三年，共计12年。】
旁边还有一张对比用的表格，那才是东湘记忆中的制度。
不过，让他头疼的原因并不是那个，而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中的大学同学的面容，虽然十分模糊，却都异常的青涩。
更要命的是，自己上辈子也才十九岁，却有了丰富的工作经验。
自己真的上过大学吗？
这记忆不属于自己……
终于……要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了吗？
可惜，在那些面孔清晰起来之前，东湘就先一步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凛寒柔怀里。
那些面孔最后都被混圆白皙的一抹肌肤代替。
“湘君！湘君你怎么了，别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