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维谈成了一笔划算的交易,并不枉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不管怎么说,如果李维真的能够给我争取到版面的话,我应该就不会因为生活问题而发愁了。
不过,我还要走回去就是了。那么一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划算了。
“所以为什么城内禁止飞行和传送法术——”我叹了口气,“就连贴地飞行的魔杖都不行。”
“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向城主反应一下”奥西里斯从虚空中浮现,“以你的能力的话,就算把他当面把城主的位置给你我也不会惊讶的。”
“那你可就是完全的异想天开了…大部分人是不会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利的。”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不过放不放弃有的时候也不关乎个人的主观意志就是了。”
停顿了一下。
“被你带偏了…我可不打算滋生什么事端——实在是让人感到厌烦。”我拐进了一条小巷,算是一条近路。
“说到城主…你觉得这座城怎么样?”奥西里斯飞在我的身侧,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夜阑,你觉得呢?”我将话题抛给紧跟在我身后的猫咪小姐。
“喵?”她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表现完全和智障无异,要不然就是聪明的过了头。只不过都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关心她到底为什么跟着我——至少我现在可以不用去做一些零散的委托。
“咳咳,反正和之前那帮家伙没什么区别。”我只能自己再接过话头,“没有一点进步。”
“…没有进步?”奥西里斯有些疑惑——从它的语气中能听出来。
“…一样的无能,这点上几乎千百年都没变过。”我停下了脚步,“而很好笑的是,我也没有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或许是因为人性本恶吧。”
一阵响动,从前面的小巷交叉口冲出来了四个人,将我们二人一鸟包围在了中间。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奥西里斯说了一句,“你那么,怎么办?想要低调的小…啊啊啊”
将我们围住的几个青年目睹着眼前那只会说话的鸟凭空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发出了阵阵惨叫。
我伸出手,掌心燃起了同样的火焰,淡漠的环视了一周。
“…抱歉,只是路过。”看起来像是他们中为首的年轻人冒出了那么一句话,然后一群人就做鸟兽散了。
“…也许故事本应该更有趣些的。”我放下了抬起的手,“但至少我不喜欢麻烦。”
“你,愣着干什么——你的朋友已经离去了。”我注意到在一旁仍有一个孩子没有离开,而是楞楞的看着我,“不赶紧追上他们吗?”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
“是么?”我看了看低沉着头的他,“那你停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
我制止住了他的话语。
“想要获取什么,要先能支付的起相应的代价——你明白吗?”我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名片,“想清楚了的话,再来找我。”
然后自然和各种小说中所形容的一样,转过身扬长而去——
…咳咳,等一下。
“夜——阑——!”我有些恼怒的朝在路旁玩弄不知从何捡来的树枝的某智障喊去。
她显然是被我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之后就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是不是真的要考虑一下把她丢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富有吸引力的提案。算了,至少她还能帮我做一些打扫卫生的委托——而且食量不大,总的来说除了费点心神以外好像没什么坏处。
简单的思索了一番后,我抛下了在后面独自风中凌乱的男孩,我踏上了归去的道路。
……
我刚踏进星见馆,尚未来得及稍事放松一下,木门就又被叩响。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从还没捂热的座位上起身,打开了门。
“我决定好了。”
门外正是之前我交付名片的男孩。
“…你真的思考过了?”我略一沉思,“看上去你似乎就是跟着我来这里的。”
…我竟然没有发现他?虽然我并没有特意探测,但这也足以证明他并非一般人。
“我若是没有准备的话,又何须来找您呢?”他身上的气息唐突的发生了转变,“我是说——尊敬的魔…”
…啊,是魔族。虽说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将其称之为讨厌或是厌恶——但再怎么说,基于我现在的个体属性而言…感觉会很麻烦。
“…真是够了。”我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快,“你…算了…你到底有什么需求的?”
转念一想,他也是一名顾客——姑且是的,在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前——所以我还是先听听他的要求。
“我想要请您振兴…”
“奥西里斯,”我叹了口气,“送客。”
“您的意志。”房间中回荡着低沉的男声,伴随着漆黑色鸦羽飘荡,转瞬间眼前的“男孩”就消逝不见。
看到他消失,我走回到了书桌后面,坐回到了椅子上。
“…好烦。”一头倒在了书桌上,向下看着地面,“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这来的也太快了些。”
“…你还真舍得下手…痛痛痛——”奥西里斯从虚空中再度浮现。
“我没把他杀掉就不错了。”我漫不经心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奥西里斯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清晰可见的被烧焦了一部分,“况且,把他杀掉?拜托,你可不是那位,你做不到的。”
“谁知道呢?”我的头在书桌上晃了晃,“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她。”
“你不是…不完全是。”奥西里斯的语句带着一丝不确定,“…不,你别想岔开话题…你把我烧的那么痛,好歹赔偿一下吧?”
“这是对不敬之徒的惩罚罢了。”我把头从书桌上抬起,“我有警告过你的。”
“而且,上一次你可是毫发无损——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装。”
看着没办法在斗嘴中向我取得优势而自讨没趣的奥西里斯就干脆消失在了我面前。
看着和我拌嘴的鸟消失了,我就瘫在了椅子上,看着吊灯出神。
该说...有些东西始终是丢不下的吗?
唉,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呢。不过现在,倒还是苟且着生活为好。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没有,也可以开辟一条出来。
我也是一直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