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你笑什么?”北辰一脸郁闷,望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憋笑的钟离。
“抱歉,我想起高兴的事。”钟离恢复了他那张死人脸,一脸平静的说道。
“什么高兴的事?”
“往生堂又卖出去一口新棺材。”帝君,您这样容易被打死吧?
不料,北辰闻言也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
“我也想起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
北辰顿了顿说道:
“如果我把钟离公款吃喝这件事告诉胡桃……”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钟离眯了眯眼睛,威胁道:
“你敢!”
面对来自岩王帝君的威胁,北辰表示丝毫不怂,心下里仔细的盘算了盘算,他继续说道:
“哎呀!哎呀!怎么办呀?怎么办?东西太多了,放不下了!好想要个须弥袋啊!可惜买不到啊……”北辰斜着眼瞅了一眼钟离。
“……”
钟离表示他活了几千年,头一次见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还能这么无耻的人,简直与那个和风雅一点都不沾边的酒鬼诗人有的一拼。
钟离揉了揉蹙起的眉头,望向手里的须弥袋,自我安慰道,只是一个须弥袋而已……给他便是……给他便是……
北辰乐呵呵地接过须弥袋,向死死瞪着他的钟离大义凛然地保证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告诉琪亚娜,呸,串戏了,胡桃,他公款吃喝这件事!甚至签下了一份契约。
契约成立了,但是,北辰并没有保证不告诉别人,至于别人告不告诉胡桃嘛……
诶嘿?(诶嘿是什么意思啊!)
“对了,钟离,你公款吃喝这件事,告诉别人应该可以吧?不违反契约吧?呐?”
被北辰坑了一把,前脚刚跨出门的钟离,打了个趔趄,又折回头来:
“你敢!”
北辰见钟离的反应,心里也是明白了八九分,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钟离,但既然有这种机会,不赚帝君的血汗钱,那还是人吗?
“哎呀!哎呀!刚交了叫刻晴的一个朋友,总要出点见面礼吧?要给什么好呢……听说命之座不错哟……可惜……”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确认过眼神,是敢继续坑神的人……
钟离满脸黑线,头上绽出条条青筋,我们的岩王帝君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愤怒了一整天,于是钟离非常非常非常不小心的……嗯,大概,砸烂了北辰的桌子。
“给你!给你!都给你!”
“以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朋友!”
于是北辰偷税的接过了从我们敬爱的钟离先生那里坑取的,呸,是等价交换得来的刻晴的命之座。签订了最后一份契约。
北辰事后表示,这份命之座可是我和钟离友谊的象征……
钟离不禁想到,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不知名的神明来给这么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玩意儿送东西……蓝瘦……香菇……嘤嘤嘤……
叫住了愤愤的跨过门槛正要离开北辰书房的钟离。北辰笑道:
“帝君以后吃饭可以把账单寄到北国银行……”
已经出离愤怒,正在犹豫明天要不要让陨石不小心落在北府书房的钟离怔了一怔,他张了张嘴,却也不再言语。
虽然有点坑爹,但交了这么个朋友(指长期饭票)……似乎……也不错……
风,卷动了略显阴暗的云彩,遮住了如水的月光,失去月光照耀的小巷不免有些阴暗。
刻晴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到小巷的拐角,她停下脚步,默默抽出单手剑。
“阁下是谁?”刻晴高声呵斥道。
在巷角的阴暗处,一道黑影闪出,片刻之间,已是靠近了戒备的刻晴。
“剑光如我,斩尽芜杂!”
刻晴见势不妙,当机立断,与瞬息之间使出了辟邪剑法。黑影似是一时不察,撞入剑影之间。
“当!”
那黑影只是轻飘飘地荡开一剑。便已破了刻晴苦练十几载的剑法。
一旁的刻晴不禁惊愕,这道黑影竟是刹那间找到了辟邪剑法的弱点!仅一人,一剑,便破了自己练了十几年的剑法!这剑法,虽说是从师傅那里继承而来的,但刻晴自己也是研习了十几载,期间不断的改进剑法来适应自己的肌肉速度与特点。
这剑法的弱点,除了刻晴自己,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嗤!!!”
不等刻晴反应过来,一声长剑刺穿什么的声音响起。
刻晴呆呆地望着刺穿自己胸膛的长剑。
黑云被风抚开,月光重新照亮了小巷,也照亮了剑主人的身影,同样是紫白色的头发,同样是兽耳般的发髻,同样是紫色的眸子。
剑主人的样貌竟与刻晴一般无二!
“为……什么?”
刻晴望着另一个刻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问道。
另一个刻晴没有回答,她把剑从刻晴的胸膛中拔出,甩了甩剑上的鲜血,收剑入鞘。
“你……配不上他!”另一个刻晴冷冷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刻晴呕出一口鲜血,扶着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问道。
“……”另一个刻晴没有回答。
刻晴还想问另一个刻晴嘴里的他是谁,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出话来,随着血液的流出,她的意识逐渐堕入黑暗。
“咣当!”
刻晴手里的单手剑落地,这个世界的刻晴,在这一刻彻底死去。
处理掉刻晴的尸体后,刻晴抬起头来望向北府,眼中却是万般流情,她抚摸着右手无名指上早已经不存在的戒指。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老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