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黄,本该是很好的景色,虞程却没法欣赏,只因为,虞仙似乎又准备做一件让他感觉十分不妙的事情。
印韶晴也因为一些宗门的事务,早早回到了丹阁,以至于虞程除了草草吃了几口她带来的早饭,其他时间都在饿着肚子。
脑海想响起虞仙出门前那个狡黠的笑意,虞程整个人便是不寒而栗,只因为,从小到大,但凡见到虞仙的这个笑容,便会发生一些让虞程难以置信的事情。
此刻,望虚宗的一处僻静院落,门前大簇的鲜花盛开,在黄昏之时,依旧带着余温的阳光的照射下,每一朵不同的花,都似乎燃烧着热情的火焰。
裘贞俞赤着双足,脚步轻缓,十分悠闲地漫步其中,虽说一早便被叙神风那老不正经的样子给气得够呛,以至于她当时表现得都如同一个游街骂嚷的悍妇,但总归是没有其他人看到。
而此时的虞仙已然是在附近伺机待发,样貌早已变化为叙神风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外加嘴角那招牌式的邪魅微笑,完全不怕对方不心动。
对于夺取芳心这件事,虞仙同为女性,可是最为了解互相之间的情感的,虽说对方比自己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对方与她这个游离于百花丛中的老手是无法比拟的。
如果说叙神风对这个裘贞俞裘掌座暗恋已久,又迫于脸面,一直未曾告白,而今却又拜托虞程替其递交情谊,想来便是冲着虞程在外的名声去的,这也算说得透,所以虞仙也并未怀疑叙神风为何会突然如此行事。
等了大约有几刻钟的时间,裘贞俞才缓缓走近虞仙所在的这个地方,时间也刚刚好,借着天色昏暗下来,虞仙的易容更难被看破,也就有恃无恐地走了出来。
“裘掌座。”
虞仙故作巧合路过的样子,打了个招呼,一切看上去都似乎是那么的自然。
而裘贞俞的表情却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一样,一脸见鬼的样子,心道这老家伙莫不是早上被砸了一下,砸傻了?
不能啊,大乘期强者不至于被一个泽级炼器给砸傻了。
那便是只有一个可能了,可能对方还对那事怀恨在心,说出这话恐怕是在揶揄她,那裘贞俞自然当仁不让,立马反唇相讥。
“裘贞俞见过叙掌门,不知掌门今日为何到此?”
裘贞俞说着,微笑施礼,眼神中带着一丝得逞的得意看着虞仙,可却见得对方不但没有丝毫被打击到的样子,反而是更加兴奋地走上前来,顿时柳眉微蹙,但又不得不立马平复下来。
虞仙见这情况,还以为对方是给自己挑眉抛媚眼,心道这有戏,这绝对有戏,这会儿两句话都已经到达眉来眼去的程度了,想必对方也有这个意思,那就必须更进一步,加强攻势。
“本座今日闲来无事,想着这里的花也开了,却不曾想,遇到了比花更好看的裘掌座。”
裘贞俞一头黑线的转过头去,却又立马强撑着微笑转过头来,强忍着尴尬,看着虞仙,心道你这老家伙不是今日闲来无事,而是一直闲来无事,要不然也不至于闲得无聊,来这里说这种土味情话。
裘贞俞感觉叙神风今日绝对是吃错了丹药了,跟她玩这种调调,肉不肉麻啊,能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啊。
可就在裘贞俞想着对方还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只见对方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支簪子,悄悄地戴到了她的头上,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敢情刚刚到现在说那些恶心的话是为了拿出这个?那可真叫人恶心的。
可见对方处心积虑地,只是送出这么一个簪子,裘贞俞不禁有些好笑,可也不忍打断对方。
毕竟与他偷偷结为道侣这么些年了,也从没见对方有如此举动,也就纵容对方继续下去了。
然而虞仙还未曾知晓自己的功力尚浅,若非对方现在处在自我攻略的状态,怕是早已被其看出端倪,此刻竟然开始了得寸进尺。
虞仙将脸逐渐贴近,像是食人的饿狼,逐渐迫近猎物一般,脸上已然带上了完成任务的喜悦说道:“鲜花配佳人,巧物配淑媛,裘掌座带上这簪子刚刚好。”
而到刚才为止都没有看出端倪的裘贞俞,此刻被这声裘掌座给惊醒了过来。
按理说,之前为了铺垫,叫她两声掌座算是欲扬先抑,可到了此刻还这么叫,怕是还有诡计。
“那叙掌门今天来,只怕不是送我这么一支簪子这么简单吧?”裘贞俞忽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叙神风,微不可察地抬了抬脚,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虞仙也自然知道了对方的意思,想必是叙神风暗中偷偷拿裘贞俞鞋子的事情,已经被对方给知道了,此刻暗示想必是要兴师问罪了。
于是,虞仙便是装作一脸惭愧地拿出了那只被叙神风丢出的鞋子,神色间已然充满了忏悔之意地说道:“带着裘掌座的鞋子是不对,可这鞋并非我拿的,还希望裘掌座谅解。”
听到虞仙这句话,裘贞俞听不出意思就是真的傻了。
果不其然,此刻的裘贞俞已然换上了一副暧昧难明的坏笑,嘴角上作弄的气息愈加浓烈起来。
“我知道不是叙掌门的意思,所以人家这不是没有说什么吗,既然掌门都送出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了,那人家也要表示一下才是啊。”说着,裘贞俞便是低着头,故作娇羞地绕到了虞仙的背后,双手张开,轻轻地绕过了虞仙的肩膀,环抱住了虞仙。
虞仙心中窃喜,想着任务应该是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地退一个场,再和真正的掌门交接一下情况便能全身而退。
就在虞仙对自己所谓的撩妹技巧沾沾自喜的时候,脖子却传来了一股冰凉凉的触感。
此时的虞仙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她是天水灵根,自己的手也是常年处于一种低温的状态,也就没有在意。
反而是用一种关切的口吻说道:“裘掌座的手好生冰凉啊,是不是最近天冷了,忘加衣服了。”
“是啊~天是凉了~不过,叙掌门还是热的啊。”
裘贞俞的声音在虞仙的耳边愈发的蚀骨销魂起来。
得到答复的虞仙,知道此时定然是大势已成,对方都开始主动索求了,想来不可能有什么变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