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开端

作者:cykacommie 更新时间:2021/1/16 21:00:40 字数:9053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即[无产者]与[布尔乔亚]。而身为不掌握任何生产资料,连每个月生活费都要母亲按时寄钱的即将入学的男子高中生。我,奥托·施瓦兹,一个出生在欧罗巴联邦德意志省勃兰登堡州的一般通过左翼中学生,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无产者],然而不幸的是我生在这么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而现在雪上加霜的是,作为[无产者]的我当下却要入学一所由[布尔乔亚]开办的私立高中,而且不只是当下,恐怕以后的以后也是了。

但,比起悲惨的过去,让我们放眼于现在:

今天,是我正式入学的第一天,而我所上的中学正是位于乌拉尔自治区的[私立欧罗巴-亚细亚联合学院]。

该校是乌拉尔山脉深处的乌拉尔自治区所在的一所不受欧罗巴联邦和亚细亚苏维埃联盟二者任何之一管辖的自治学院。

而其学生多为两国的所谓[意识形态混乱分子],说白了就是没能通过本国政审的问题份子。虽说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但亚细亚和欧罗巴之间的意识形态矛盾依旧尖锐,甚至在君士但丁堡等地还在进行局部战争,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如果政治审查不过关,那么类似[私立欧罗巴-亚细亚联合学院]这样招问题人员的自治中学几乎就是两国中学生唯一的选择了。

而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上学呢?我自己认为主要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亚细亚共产主义者,而我的母亲是欧罗巴工团主义者,但我现在的监护人只有母亲,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就说来话长了,我以后会慢慢说的。总而言之,我这种根正苗红的出身和超乎欧罗巴凡夫俗子的左翼思想导致了我只能从勃兰登堡来乌拉尔上学。

那么该说的也都说了,前往乌拉尔自治区的列车已经要开了,我们学校唠吧!

地点:学校

……

乌拉尔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而我们这些新晋‘政治犯’在体育馆内接受着与在本国一般无二的标准讲话。

『(省略数百万字)所以,各位在新的一年继续努力罢!』

于是,就在着形式主义作风浓厚而无聊的情况下,校长用他如同卡着痰一样的嗓音结束了讲话,而与此同时我身边的人都见风使舵地鼓起了掌。

『奥托,你怎么不鼓掌?』

我的新班主任用他如同梵蒂冈红衣主教一般的声音发出了疑问。

〔呵!这么形式主义的讲话,怎么可能打动我,我是一个刚强的现实主义者,才不会为了附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而鼓掌呢!〕

但随后,我看了看他的眼神,经过了0.01秒的思考,我便在老师的注视下,同周围的凡夫俗子一样鼓起了掌。

也正因为我是现实主义者,所以我才懂得这种时候随机应变保存有生力量。毕竟,就算是亚细亚的某著名*湖南教员*也曾经赞同过“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种观点,所以我觉得不丢人。

就这样,讲话结束后,我在人群之中下跟着回了教室。因为是第一周,所以我们的位置都是自由决定的,到时候根据实际需求调换。如此计划的政策,是我所觉得目前在这个[布尔乔亚]高中所能遇到的最好的事了。

『我的名字叫日丹·鲍里斯·伊万诺夫,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既然分到一个班,那就请大家于以后三年好好相处吧!』

说完,那主教便走出教室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嘈杂,嘈杂和嘈杂。

『你好,我叫张富民,是海参崴第一初等学校来的,以后多多关照了。』

我前面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这么说道。我且一看,这家伙衣服衣领外翻,我一看便知道,他绝对与我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其亚细亚名更是显得根正苗红。而我本着全世界无产者是一家的原则,我做出了回应。

『哦,我叫奥托·施瓦兹,来自勃兰登堡州。』

『哦,诶?你是欧罗巴人?你的头发?还有你的亚细亚语挺好啊!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乌拉尔自治区的通用语言是亚细亚新话嘛!』

这可不吗?毕竟我爸就是亚细亚人,再怎么说我在学习左翼政治知识的同时,也不能落下学习亚细亚语嘛。

『也没有啦,其实也有很多深层次原因,比如我爸是亚细亚人,我是左翼分子啊之类的。』

『很难懂啊!就跟在海参崴上课的时候一样啊!』

对方为难地说着。

〔你一个亚细亚人居然这么说,合适吗?我以为亚细亚人政治觉悟都和我爸一样高来着。〕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上课铃响……

早上

>>>中午

虽然都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若要是真的有人请客吃饭,咱们革命者也是不需要拒绝的。

『诶?我好像忘带钱包了啊?』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要不今天我请你吃一顿?』

张富民如是说道,我心中暗自得意,果然,只有无产者才会心疼无产者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什么的,这点小钱没必要客气的。你去点餐口点餐吧!钱我来付。』

于是我便本着同志之间不必客气的原则,选出了如下的菜品。

米饭 200g

鸡腿 100g

红烧肉 50g

糖醋排骨 50g

鲜鱼汤 一碗

总共17元

『就这些吗?不过,你作为欧罗巴人居然吃得惯这些,真是奇怪啊!才17元啊?这20块你拿去,剩下3块不用找了。』

『?我的张同志啊?你这么有钱的吗?』

『没什么,我爸是海参崴的海关检查主任。工资不低,一周1000元生活费还是给得起的。』

『草。』

本以为是个同志,却不想这张富民浓眉大眼的也是个[腐败官僚],以至于我发出了人类最本真的感叹。不过这没关系,或者说更好,跨越阶级的友谊是存在的,就如同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这样的友谊上区别于资产阶级互相利用而独立的 。

想到这里,我不禁会心一笑。

『同学,你怎么不给钱呢?开学第一次在学校吃饭就这样吗?』

正在我暗自神伤时,只听见,食堂工作人员大声叫道,刹那间,全食堂的人都看向了哪里。

『钱?这种在集权体系下发布的物质凭证有什么必要存在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诶?什么啊,哪里跟哪里啊!虽然不是很懂,但是钱是要给的啊!』

『没带。』

『没带吃什么饭啊!』

这听着如同蒲鲁东,巴枯宁再世的观点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样的恶臭安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叫我逮住,必把他送到劳改所,感受集体主义的澎湃魅力。

我扭头一看,只看见一个头发蓬松,衣着邋遢的少女站在点餐窗口。等等,哦该死,我收回刚才的话,仔细看看这黑斗篷吧!配上忧郁的眼神以及深沉且严肃的脸庞。这就是新时代左翼战士吗?我爱了。

呃,等等,其实我还要更正一下之前的话。其实安那其也是一种相对进步的左翼思想,而且安那其自古以来就是与我们共产主义者站在统一战线上,上可以追溯到巴黎公社时期,下可以追溯到叙利亚罗贾瓦国际纵队。所以也是同志,这个忙我们必须帮啊。

『张同志啊?你还有钱吗,借我30吧?那个人看起来不好过啊!』

『有是有,但是先告诉我,你是认识她吗?』

『不认识。』

『看上她了?』

『勉强不算是。(看上那个服装气质了。)』

『什么叫勉强?』

『唉!别多问了,反正借不借吧!』

『也不是不可以。』

随后,张富民便掏出2个10元大票摆在桌子上。

『你的姓名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凯旋之后,我必给你颁红旗勋章。』

我半弓着身子对他说了这么番意味深长的话。

『……』

他看起来很无语,但随后我便无视了他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拿着钱箭步向窗口走去。

『实在没有的话,这钱我先替她垫着吧!』

我鼓起勇气说。

『哦,那随意了。』

还没等工作人员收钱,那女人便径直走开了,甚至连谢谢都不说。

〔气抖冷,既然亚细亚人的面对世间常情感激之情都不复存在,那民族的进步精神可谓荡然无存,亚细亚人真的已经失去精神了,如果放任下去,再这样,下一步便是失去先人了。〕

我这么想着,遂将钱扔给了食堂工作人员追赶了上去。只见对方,慢慢悠悠,寻找着座位,由于食堂人满为患,所以并不容易。

『?怎么回事?』

只见她坐在了我的座位上,对面的张富民也是一脸懵逼,手摆着要张口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了,就跟被语言禁锢的红色高棉新人一样。

『这里是我的位置啊!』

『没关系,我不介意。』

『喂!我介意啊!你让我坐哪里啊?』

『这样啊?』

只见她陷入了短暂的迷惑,然后将屁股一挪让出半个位置。

『坐吧。』

『我,我,我!』

我感到十分无语,这要是坐了,天知道会产生什么误会。

『消消气,消消气,奥托啊!你看我那边不是有个位置吗?』

张富民好似戏谑般地指着食堂泔水桶旁边那个桌子。

『我!』

要知道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我曾在极度愤怒之下,将刚认识一天的前桌同学赶到食堂泔水桶旁边去吃饭。

事毕,我坐在那女人对面吃着张富民的掏钱点的餐。

『喂,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没好气地问道。』

『安那其主义者。』

『我不是问你的意识形态信仰。而是你的名字。』

『如果非要名字的话,就叫我*布维那文图拉·布鲁提*罢!』

『你不是在1936年就死了吗?怎么多活了84年啊!驱逐出国境,第二次游历拉美,请。』

『咦?你还挺厉害嘛!知道的快多的。』

『那是自然。我可是博古通今,上从巴黎公社,下到西班牙内战,左人历史无所不知啊。』

随后我便像齐泽克一样抹了抹鼻子,显示了共产主义者应有的博学,而她却突然站起身来。

『好了,我吃完了,今天的事,谢谢了,有缘再见。』

『喂!你的名字?』

虽然,我嘴里包着饭发出了人民的怒吼,但却只见她头也不回,摆了摆手就走了。

『莫名其妙。』

我如是说道。

中午

>>>放学

『哈哈哈!你这真是把我逗笑了。』

『随意了,随意了,随你怎么笑吧!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

『这不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哈哈哈哈哈!』

在我说完事情经过前后后,张富民笑得跟个100斤的孩子一样。

『奥托·施瓦兹在吗?老师叫你,快过去。』

『哦。』

听完,我起身就要去办公室。

『明天别忘了还我20块钱啊!』

张富民背起书包如此说道。不说不打紧,他这一说然后我这一听,不禁脸色铁青,没想到我与他的阶级情谊居然是能用金钱衡量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落下了不争气的泪。

地点:办公室

『报告。』

『请进。』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位费丽莎同学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把住宿申请写错了,现在已经要沦落到没地方住了。于是就想着能不能让你帮忙给她找个地方住,我看你资料发现你在8岁之前都在乌拉尔自治区生活,而且你又在走读,于是就想着看看你能不能找到租价低的房子,让她住一个星期。』

『哦,我试试。』

『费丽莎同学,过来吧!』

的确,我在8岁之前都与父母生活在乌拉尔自治区,要说认识的人绝不是没有的,所以要找房子估计还是很简单的。但我抬头,结果却发现……

『『怎么是你?』』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太好了!你们认识吗?你们认识就更好了。』

『完全不认识。』

几乎又是异口同声。

『但是任务还能继续,对吧?』

『啊啊啊啊?还可以。』

我虽然嘴上算是这么说道,心里却十分生气。这就好比某些欧罗巴共产主义者嘴上一直批判斯大林,但事后总会加上一句但是,然后开始说斯大林的好一样。相对的,我心里一直在暗暗咒骂。

〔没想到明明只是个生活能力低下的安那其,居然中午还那么嚣张。〕

『好了,你们俩快去想办法吧!我要下班了。』

『嗯,老师再见。』

『再见。』

于是,我目送着这位怠惰的名叫日丹的主教风老师走出了办公室,之后我转过身来,盯着眼前这个衣着糟糕的少女。

『喂?今天中午怎么回事啊!居然和我一个班的,我怎么没发现?还有你真的有钱吗?要是一分钱都没有,是没有地方能给你住的。』

『没关系,你只要待会出校门后把我丢下就对了,住宿问题我自己会解决的。』

『蛤?那老师找我帮忙干什么?另外别只回答一个问题啊!』

『我并不是什么集体主义者,那只是伊万诺夫先生的一厢情愿罢了,并不是我的意愿。』

『好了,好了,要是你自己能解决的话,我就先走了。』

『请务必这样做。』

『去死。』

在这样如同被水打湿了的黑火药一样的气氛之下,对话毫无疑问的快速收尾了。而,我自然没理由多留在学校了,回到教室后草草地见书收拾好便走出教室了。

地点:校门口

正如红衣主教所说,我在八岁之前都是生活在乌拉尔自治区的。因为我毕竟是亚细亚人和欧罗巴人私生的孩子,要想和双亲生活最好的选择就是在中立区了罢。但是为什么又搬走了呢?这里面涉及到的因素可就太多了,在别的地方也查不到,所以我不想说也不会说,我只能说懂的都懂。

而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我八岁之前住的地方――赫鲁晓夫楼3楼2号,一个2室一厅的63平米安置房。这里可以说是颇具历史了,从苏维埃俄罗斯时期到现在,掰着指头算至少已经修了有60年左右了,但期间不断翻新,所以看着还可以凑合着住。

〔再见,巴塞罗那!(国际纵队既视感)〕

我在心中对这所[布尔乔亚]高中暂时道了别,开始向赫鲁晓夫楼走去。

地点:赫鲁晓夫楼3楼2号

〔真不知道,那个安那其究竟怎么样了!她说有办法估计是嘴硬罢!安人总是这样,无论是马赫诺还是奥利弗都是这样。明天要是她没来学校,我该怎么和主教交代?我当时是不是不该把她丢下?〕

眼看着晚上9点了,我的良心和我接受了主教的请求所造成的责任感竟然使我关心起那个蠢货了。

〔算了,算了,我毕竟没有那个义务,只是被老师拜托,而且对方也会说了不用我帮忙。想什么呢?去散散步吧!烦死了。〕

想到这里,我把衣服一披,就下了楼,走在了乌拉尔自治区的街上,想想八岁以前在这里生活,那个时候的乌拉尔自治区人口真少啊!这几年,随着欧罗巴联邦和亚细亚苏维埃的矛盾激化,来乌拉尔自治区住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时我不禁苦笑,国家与国家的矛盾还真是没道理啊!明明只是东伊斯坦布尔和西君士但丁堡两个地方的人的纠纷居然能导致亚细亚和欧罗巴43亿人(欧罗巴:19亿人 亚细亚:24亿人)彼此敌视,真是没道理啊!

『嗯?』

这时,我的眼神突然被一个人给定格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蹲在巷子里人,漆黑的斗篷帽下,似乎有张熟悉的脸?我阔步走向前去,希望能够确认一下,随后两根纤细的手指撩起斗篷帽……

『『是你?』』

几乎又是异口同声。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有办法?指蹲一个星期的大街?』

『这个……啊?』

她潜藏着黑色污垢下的白暂脸颊开始微微发红,同时为难地抖着嘴唇,欲言又止,在严寒的乌拉尔北风吹刮下飘出断断续续的白烟。

『跟我来。』

见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有些气愤地拉起她的手臂向赫鲁晓夫楼走去。

〔嘿,您还真别说!没想到这个家伙手臂还挺细,我居然一只手就握住了。这可还真是犯了规了咱的伊里奇(列宁)。〕

等等,我在想什么!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控,于是转头看向那家伙。

只见她的脸顿时红的跟个烟台苹果似的,眼眶里微微润湿。

『对不起,对不起,费丽莎同学!我不懂规矩,我是乱牵的。』

但是,我并没有松手。就这样,几分钟后,她跟着我回了家。

『额……浴室在那边,还有……那啥我家还有个空房间,原本是我爸妈睡的,不介意的话……今晚就睡哪里吧。』

我脸颊滚烫地站在沙发面前,对方则捂着脸坐在沙发上,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嗯……谢,谢。』

『诶?!』

我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那之后费丽莎便快地如同西班牙游击队一样钻进了浴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发呆。

视角:费丽莎·洛佩斯

我叫费丽莎·洛佩斯,来自欧罗巴联邦伊比利亚省加泰罗尼亚州。

人们都说祖国是母亲,虽然我也有个被称之为祖国的东西叫作[欧罗巴联邦],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到这个被称之为‘祖国的东西’给我带来了如同母亲一样的温暖,倒不如说是这个毁灭了我的温暖。

自小开始我就是被一个叫[伊比利亚无政府同盟]的组织所收养的,这个组织的人对我都很好,特别是一个叫阿斯卡索的大叔,但事情总不会一成不变……

在我8岁那年,安全警察以【危害加泰罗尼亚政局稳定】为由逮捕了阿斯卡索大叔以及他的朋友们,我在混乱中被洛丽塔阿姨带走,然后于巴塞罗那就读,本以为可以这样继续这样和洛丽塔阿姨一直生活下去的。

但是就在三个星期前,洛丽塔阿姨为我办理了来[私立欧罗巴――亚细亚联合学院]读书的手续,然后当天晚上就被人跟布维那文图拉一样枪杀在了地下室,自然不必说也知道肯定是加泰罗尼亚当局干的。而自那之后,我的经济状况一直十分拮据,所剩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之后我就来这里读书了……

〔啊!好烦啊!那个人怎么回事啊!〕

我脸颊滚烫躺在别人家的浴缸里在心里抱怨着别人,回想起之前的生活经历,真没想到还有人能和洛丽塔阿姨和阿斯卡索大叔一样对我这么好,真是太暖心了啊!

〔 但 是 (强调),是个令人恶心的康米(一转攻势)。〕

哪怕现在对我再好,恐怕以后也只会像列宁对马赫诺一样――卸磨杀驴。想到这里,我冷静下来恢复了正常。但是,就目前来看,这一周都会和家伙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

我从浴缸起身穿上了衣服,推开浴室门来到客厅。

〔诶?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清纯的?〕

那个名叫奥托的日耳曼康米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贴在膝盖上,脸比我之前还红,头垂的跟90度一样。

『喂!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睡了?』

『请便。』

那家伙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头抬了一下,当很快就趴了下去。

『哦。』

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久走进了他说的那个房间。

〔真简……洁啊!〕

这是我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

木地板上摆着一张双人床,床边一个床头柜,床头挂着一面国际纵队的旗帜。双人床是木制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睡上去让人很不安心。

〔不过我只住一周,所以也没什么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睡下了……

视角:奥托·施瓦兹

〔什么嘛!没想到还挺可爱的,不过就是胸部过于贫瘠就是了。〕

明明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开始责怪自己的不负责了,只是更没想到这家伙把脸洗干净居然还挺可爱的。想到这里,我的愧疚感进一步加深,以至于形成了心结。

〔果然,人的三观是跟着五官走的啊!〕

我不禁苦笑,人真是一种善变诡诈的生物啊!明明之前那种态度,现在却因为对方的形象改变就会产生这么大的态度转变,真是罪过啊,罪过!

我抬头一看时间10点了。真的不早了,睡了吧!这么想着,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家具全都搬到勃兰登堡的家去了,这里还真的是简陋啊。〕

房里只有一张铁架单人床和一台书桌,睡上去就吱吱作响。

〔以后慢慢充实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逐渐进入了梦乡。

时间:7点20分 地点:赫鲁晓夫楼3楼2号

『唔……诶?几点了?』

我抓住手机,打开一看手机。

『7点20分啊?等等,20分!7点45分到校!』

我赶忙起身穿上衣服,带上书包就要往学校走。

〔等等,家里好像还有个人?〕

『喂!你起了没?』

『嗯?怎么了?』

只见这家伙穿着昨天那一身,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妈的,都7点20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啊?!我马上动身。』

『等等,你连头都不梳吗?』

『没有梳子,也不想梳头,更不会梳头。』

『啊这!』

我无言以对,没想到这家伙生活能力如此低下,这基本算是啥都不会了。

『好了,不梳头就不梳头,走吧!』

说完,我们俩如同乌克兰平原上的搭枪卡一样,纵横飞跃17分钟跑到了学校。

地点:学校

『奥托,怎么回事啊!你今早怎么和昨天那女的一起来的。』

『只是刚好碰到罢了。不过,你看起来知道她是我们班的啊?』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并且不忘拿出下一节课的书。

『感觉不只是这么回事啊?还有,你是真的蠢吗?连同学都不认识。』

他疯狂地吐槽道,我对此表示莫名其妙,紧接着这家伙又说:

『还有我感觉她看你眼神怪怪的。喏!你看这不就在观察你吗?』

我转过头去一看,却只看见费丽莎很专心地看着书。

『张富民,你混小子良心坏的很。还搁那玩我呢!』

『真没有,刚才明明在看你!』

『好了,好了,不吵了,这是昨天那20块。』

我把钱交给了张富民,然后低头预习起了课本。

『行,行,行!』

张富民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很快,上课铃打响,伊万诺夫老师很快就进了教室,他清了清嗓子说:

『同学们,今天要发校服了,请大家把这张表填一下,请务必认真填写。』

随后发下来一张表,内容大概是:

姓名:

身高:

国籍:

讨厌的历史人物:

崇拜的历史人物:

对于时政的看法:

好家伙,这怎么回事?领校服填这些干嘛?对了,我想起来了,高年级学生好像都戴着臂章啊?难道……?

尽管,这样那样但我还是如实填写了表格……

时间:中午

『啊!真是奇怪啊!怎么还是跟在海参崴的时候一样啊!这样报表,那样调查,烦死了啊!』

张富民抱着头大吼大叫,我则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并不是我鄙夷他。真的只是因为全班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相较而言很奇怪罢了。

『好了,好了,去吃午饭了。』

我这样招呼着他,随后准备去食堂,眼神落在那位安那其小姐身上。

〔这家伙不像是要去吃饭啊?怎么回事?等等,她一分钱,一分钱都 没 有,吃个寂寞啊!〕

我想到这里,立马拿出了钱包,手指快速地点着,然后陷入了沉思。

〔嗯……580块钱,两个人用一周……应该可以罢?〕

『喂!奥托,去食堂了!』

『马上。』

随后,张扭头就出了教室,我便放心地走到费丽莎桌前。

『怎么不去吃饭?』

『没钱。』

『给。』

我缓缓地将100元乌拉尔币递出。

『借我的吗?』

『算是吧。』

『借的就不要了,我还不起。』

『这,就当请给你了吧……』

『哦,谢谢。』

『嗯,快去吃饭罢,我先走了。』

『不送。』

〔还是昨天中午那么冷淡啊!明明像昨天晚上的时候一样就好了。〕

也许是因为用淘宝这种布尔乔亚软件用的太多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居然想起桃子来了,唉!去吃饭吧!

视角:费丽莎·洛佩斯

〔100块,啊,还真不少啊!最主要还是白拿的。昨天那种误以为是免费食堂,结果要掏钱掏不出,只能强装镇定的事情说出一些安那其暴论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正好早饭也没吃,刚好就在中午补回来吧!〕

我不禁沾沾自喜。果然,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远远胜于所谓国家的资助啊!不过?我和他算朋友吗?他这算怎么回事呢?怜悯我吗?不过之后我要怎么办呢?

没错,我并还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现在洛丽塔阿姨已经去世了,而我也自知自己生活自理能力差,恐怕就算住进宿舍也不好过。另外就算洛丽塔阿姨给我已经把3年的学费缴纳完了,但是其他杂费怎么办?

这么多的杂事要将我的大脑挤破了,走在食堂的路上,我只得出一个结论。

【果然,货币真是万恶之源啊!】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们都为了货币这种冰冷的东西打得头破血流,同时还自我总结美其名曰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将人与禽进行对比,但是我认为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鸟是为了生存而争斗,人却是为了欲望而争斗。

而货币的诞生不仅没有缓解欲望的增长,反而加重了它对人类的伤害,而在资产阶级长达百年的扩散下,现在人类根本离不开这种画着画的废纸,还真是可恶啊!

这些东西想多了后,我不禁垂头丧气了起来,随后便将100块钱捏的更紧以此表达对了资产阶级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压迫更甚。但是,这般那般之下,当下去食堂白嫖也不可能,还是得仰仗于这张纸片了。

我走到窗口要了份标准餐,大概8块,随后便在食堂找起了位置。

『人还真多啊!』

我感叹道,正当我忧愁没有座位时却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视角:奥托·施瓦兹

『诶?真的吗?你们欧罗巴人真这样吗?』

『确实,我们欧罗巴人的确有祭祀神灵一类的节日。』

『在亚细亚真的敢都不敢想啊!我们这里大多数节日都是为了纪念贡献突出的伟人或是为了纪念某次重大的改革。』

『这样的节日其实才更有意义吧!』

『但是也很无聊啊!』

张富民抱怨起来亚细亚的生活枯燥,并且一直向我打听欧罗巴的生活,看他盛情难却,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真想去欧罗巴生活啊!』

『『你绝对不会想去的!』』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我一转头,却发现费丽莎坐在我旁边,嘴上还带着粒米。

『诶?为什么啊!』

『欧罗巴的生活其实也不好啊!小偷很多的,税还高的吓人,最重要的是政府都是坏东西。』

『喂,喂,喂!费丽莎,注意你形象,你嘴上还有米。』

『哦,哦。』

她赶忙用手指一撇,然后就把米塞进了嘴里。

『费丽莎同学你和奥托关系好像很好啊!明明昨天还那么冷淡啊。』

『算是吧!毕竟我现在住在……』

我赶忙捂住了这个蠢货的嘴。

『住在我给她找的出租屋内。』

我赶紧打圆场。随后松开了手。

『对,对,对。』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开始附和。

『很可疑。』

张富民虽然是个资本主义傻帽,但是这方面看起来他还是挺灵光的,可估计也就这方面灵光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说说笑笑一个中午过去了,下午的课程颇为无聊,一眨眼就放学了。

『你想什么呢?回了,回了。对了,今晚晚饭你有着落吗?』

我看了眼钱包,点了点头告诉她。

『打算随便点外卖应付了。』

『多整点。』

『为什么?』

『因为我也要吃。』

『啊?』

就这样,我的中学生活拉开了序幕,一个遗憾的序幕。我必须和一个叫费丽莎·洛佩斯的少女住一周,要是对方是个什么贤妻良母类的角色我会非常乐意,结果她却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安那其暴徒!

我的中学生活――啊!

第一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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