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三年-1

作者:古俐 更新时间:2015/6/12 13:56:00 字数:7201

“喂,我问你个事儿。”

从这般恶狠狠的语气中可以推断对方是来找茬的,想不理会她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可是目前单行道走廊的地形对我来说不具优势。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啦。

“干嘛?”

没好声好气的发问。这里可是学校,我不想惹事上身,那样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我可是以做好孩子为目标的人哦。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放在教室座位上的帽子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

“呃......”

听到这个问题时我无言以对,为什么偏偏认定是我偷走的呢?

“你说是我偷的啊?”

装一下傻试探对方的决心。

“对,我肯定就是你,今天早上出早操的时候,我把帽子放在座位上,然后我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而且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教室里还不承认,明明都敢这么做!”

咦?照她这么说好像还真有这回事儿。

今天早操时我因为装病偷懒而留在教室里,正好也看见她放在自己课桌上的帽子。

在这里声明的是,我可不是什么小偷,虽然她那顶帽子真的超可爱的,我当时就忍不住拿起来戴在头上并在窗前仔细观察着玻璃映像中的自己,心里想着反正她还没回来,在早操结束前放回去就行。难道你们真的会认为我是那种因为实在太喜欢某种东西就回去偷的坏孩子吗?实在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当时我在窗前摆弄头顶上的帽子,可谁知道从身后吹来一阵风,我正好又只是把帽子轻轻地放在头上。就这样,帽子顺理成章的随着风儿离开了教室,在空中飞舞着,逐渐下落,那时的我还没反应过来。

帽儿坠入楼下的垃圾桶中,就像正中红心那般精准,然后保卫环境的阿婆从拐角走出来,把那可爱的帽儿当成废品给收走了,消失在远方~

亲身体验了一番犹如电影剧情一般的情节,我感到了强烈的震撼。

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啊,没办法了,只能再买一个新的悄悄地还给她,要是她知道了是我弄掉帽子的话,我会被笑整个学期的。

早知道就不碰那玩意儿啦,讨厌死了。摸了摸兜儿里只找到一块三毛五。啊啊啊!这破帽子可以标价二十五块啊,回家要钱的话绝对会被小姨揍一顿。

出于无奈,只能继续装傻下去了。

再接着回忆下去便没有下文,我还以为她早就因为死无对证而放弃寻找凶手就此让我逃过一劫。看来也只是我想多了

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偷走她的帽子,这明明只是场意外,被这样带有怀疑成分的问句针对令我很是不爽。我没有偷!

这个时候为了不当病猫,应当做出适当的反击

“你说我偷你帽子?那你有证据吗?”

对方似乎只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才去怀疑是我偷的,明显没有经过慎密的思考。我说现在的小孩是不是少根筋儿啊?呵呵。

哑口无言,我可不能怂。

“真是好笑耶,你没有证据就说我偷你东西。拜托能不能动点脑子,现在的警察抓人都要先取证啊,你该不会没看过电影吧?”

“反正我不管!就是你偷的,你赶快把帽子还给我,那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喂,又不是我偷的,压根就没有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这种时候在乎的只是面子问题,怂的话全盘皆输了。

“就是你偷的,快还给我。”

对方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呢,都上前一步抓住我的领子了。

被针对的我当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松开了抓起领子的手并且用力把我向后推,我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从小我的反应似乎就要比常人慢上半拍,在这种情况下很是吃亏。

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便开始引燃早已在心中生成的仇恨火焰,现在是爆发时刻!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痛揍她一顿。

她慢慢地用脚步挪过来时我伸出右脚使劲儿踢在她的腹部上,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缠绕全身感到无力的她跪在地下,连话都说不出来。看来是我下手太重。

恶有恶报,谁叫你先动手的,我这可是正当防卫。我怎么可能会怕你这种没头没脑的笨蛋。

站在她身前,高举右手,用尽全身气力,将一击耳光打在她的左脸上。说实话在她倒地因疼痛而流出眼泪时我已经后悔了,这违背了我的初衷。可我就是生气啊,一时糊涂。

没有任何迟疑,整理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双肩包和绑在右侧的马尾辫,落荒而逃啦。好担心会不会因此而受罚啊。

哎呀,不管啦。

夕阳开始西下,我走在回家的途中。一边踢着易拉罐一边谴责对方的不是,就像自己没有任何错误那般。

穿过前面的拐角后再往前十几步就是我家楼层的入口。很高兴耶,回家可是件令人十分开心的事儿,非常重要哦。

但在那未知的拐角处,却有人在哭。

为什么?

哭泣声从我家的方向传过来。好奇心驱使,躲在拐角里探出脑袋张望。

这只是基于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哦,绝对不能和偷窥相提并论。我不是那种人,倒不如说我讨厌那种人,碰巧知道了别人的伤心事后就会像“你,你知道那天谁哭了吗?我正好看到耶,好丑哦哈哈。”这样不分时间与场合地以这样的方式去取笑人。以此为乐,好恶心。

啊!是她。

我在学校不善于交流,没有多少朋友。生活中能够搭上话的除了小姨之外就只有一个人了。

冰夏,比我大七岁,我都叫她冰夏姐,高中生。是我的隔壁楼的邻居,常常在小姨不在家的时候来照顾我。同时是我最“喜欢”的人。

这里的“喜欢”就是那种喜欢哦。

身为小学生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名女性,会有喜欢的人是正常的。只不过恰好是女生罢了,我也知道这份感情不会有回应,所以就一直把她埋在心底。

她为什么在哭呢?旁边还有一个大哥哥抱着她,用肩膀来接住她的眼泪。哇!这不就和电影里演的一样吗?好厉害哦~

那个大哥哥应该是男朋友吧,没办法的事儿。冰夏姐那么聪明可爱贤淑又善良,有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也是正常。因为连我这样的女孩子也抵挡不住啊。

把头缩回来,背靠在墙上,思索着要不要走过去。那可是我家耶!不过去的话就会饿肚子啊,但现在这种场合我又没有胆子过去。不要看我才小学五年级,我也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那种场合我知道是不能被人打扰的。何况是我这种失恋者。

咕~

不争气的肚子,好饿哦。

暂且观察一下情况吧。伸出头。

大哥哥正在和别人打电话,话说那个放在耳朵旁的机器是电话对吧?我只看到小姨有用过耶,好高级,可以随时随地跟喜欢的人说话。哎哟~跑题啦,现在是冰夏姐的男朋友在打电话。

似乎很急躁的样子呢,对着没有生命的通信终端大吼之后挂断,抱着冰夏姐在耳边低语,真是令人害羞的场面。让我这样的未成年人感到了强烈的震撼。

把手放在冰夏姐的肩膀上,做了最后的嘱咐后,大哥哥离开了。消失在十七点二十六分的夕阳之下。

这是否代表着我的机会来了?

深呼吸,深呼吸。双手抓紧背包肩带,低头,低头。装做一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样子走过去,希望不要被冰夏姐发现,会很尴尬的啊。

冰夏姐坐在自家楼的门前,背靠在外墙,整个头埋进膝盖里。她是我们这里的女子高中学生,几年级我不知道,只晓得大我七岁,我们从小就认识,她还经常过来帮小姨做饭。人又漂亮还那么贤惠,只不过对于还是个孩子的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低头低头,保持绝对地沉默,悄悄地走过冰夏姐的身边,然后小脚一跳进到自家楼的院子里,美味的饭菜等着我啊!这只是预期计划。

你看像我这样聪明伶俐又无敌可爱的女孩子绝对会成功的,加油啦!

踏出第一步。好的,没有被发现。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脚步慌乱而又不失大体,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来到了冰夏姐身边,好奇心又开始作祟啊。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于是扭动颈部九十度。

冰夏姐独自坐在墙边抱膝抽泣,红色的阳光因墙的关系被挡在外面,美人就这样被囚禁于黑暗之中。身上青红相间的伤痕衬托她的楚楚可怜,因为把头埋下去的关系所以我看不到脸,光从哭泣之声中就可以知道这样一位出尘绝艳之女子就在不久前饱受了一番虐待。她一定会从灰姑娘变成最美丽的公主。

目的达到了,计划继续实行。

抬起右脚,准备往院子里一跳,却碰到了某个不负责任的路人丢在这儿的易拉罐。

卧了个大*

好孩子是不能说出这样字眼的哦,影响风评啊。

易拉罐在我看来犹如发出惊天霹雳一般的巨响,冰夏姐自然也不是聋子。在心里不断后悔时她已经抬起低沉的头看着我。

我的完美计划就在那破玩意儿发出声音的时候全部泡汤了,要是能一口气喝掉就好了。我真的是好饿啊。

刚才我称呼冰夏姐为灰姑娘的确名副其实,整张脸已经伤痕累累。看来对方下手比刚才在学校里的我还要重,而且还是单方面的。大人的世界太可怕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四目相对的我们,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太尴尬,只好破罐破摔,由我来发起进攻吧!

“冰夏姐,你没事儿吧?”

“呜呃......”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被无视了吗?她还在哭耶,如果我走掉的话她之后肯定会觉得我是个不懂礼貌的小孩儿。啊啊啊啊!我辛苦维持的乖小孩儿形象将会毁于一旦的!

只能这样做了。

走到灰姑娘面前,蹲下并压住裙子。

摸摸头。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冰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下去啦,我会很难过的。”

故作哭腔说出口,希望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她再次抬头看着我。太好了!看来已经停止哭泣了,大功告成。我闻到从家里溢出来的饭菜香味。

“我......我......呜......呜呜,不想活了,好......想赶快死掉。”

当她说出的某个字时让我真整个人呆立在她面前。

那个字代表着结束生命,代表着无尽地黑暗,还那么年轻的她就想要这个时候放弃多么来之不易的生命更是代表着我最最最最厌恶的轻生者。

不要看我还小,不懂人情世事。我很在乎这个世界,能作为一个人降临这里体验一次名为人生的冒险。因此非常感激父母。

所以我讨厌这类人,他们放弃了青春、理想、家人以及拥有无限机遇和挑战的未来。他们不配作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地一举一动都是在大自然给予我们的幸福,每一次呼吸都在浪费树木给予我们的氧气。周而复始。

简直就是社会的寄生虫。

所以,听到我最喜欢的冰夏姐说出这句话的我。

非常生气。

“你说得是真的吗?”

最后一次,我拼命忍耐。

冰夏姐又抬起头与我面对面,这是第三次。一言不发,哭红了的双眼犹如烟熏一般美丽,于脸部的伤痕血迹形成鲜明对比,就这样映照在黑暗之中。

忍耐是痛苦地。我讨厌冰夏姐,不论以前我有多么的喜欢,想和她永远在一起。一起成为电影主角那样,手牵手迈向未来。

但我终究也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一丁点的能力让她获得幸福。

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没有任何表情。说话也不带有哭腔。

“那么你就去死吧。”

我喜欢你,所以我恨你。

我将封禁之语从口而出,冰夏不再哭泣。整个人用空洞的瞳孔看着我,仿佛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以毒攻毒奏效了吗?

在这声明。我说出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让她不要再伤心下去的办法,而是发自内心,彻底地憎恨着我最喜欢的冰夏。

但我同时又是发自真心地喜欢着她,这就是大人们都要经历的爱情吗?好痛苦,无法呼吸。

从我记事开始就与冰夏相识,她是个很靠谱的姐姐。小姨有事不能照顾我的时候,她都会来家里做我喜欢的菜。带着七岁的我去游乐园,把柠檬喂给八岁的我,不让九岁的我多喝碳酸饮料,以及听到十岁的我说出这种话。我真的还能和你在一起吗?冰夏。

没有脸再面对她,转过身背对,双手死死抓住背包肩带。现在以及没有任何必要了,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早已崩溃。都已经哭得不成样。

不知道身后的她这时是什么表情,我已经不能站在她面前。向家中奔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之前所闻到的饭菜香味也只是因为急切盼望回家地心情而产生的幻觉,什么都没发生。

不,发生了!对我很重要。我因此而伤心,藏在被子里痛苦欲绝。说出这种话的我从此以后应该都要一个人走下去了吧。哈哈,真是罪有应得。

再见了,我那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扼杀的初恋。

没想到是如此的苦涩,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

哭了很久,隐匿于被子里的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小姨是否回家,我所爱着的冰夏姐会不会因为那句话而憎恨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来不仅是冰夏,就连我也一同被黑暗吞噬。

好累,哭得喘不上气,蜷缩起身躯,心好痛,动弹不得。仅仅只有十岁的我就经历青春最大的难关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也没关系,人是要经历试炼才会成长的。

没有然后。

我睡着了。

没过多久,强烈的饥饿感把我唤醒,并没获得重生。抬起右手查看时间。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二分。

光着脚丫走到厨房,打不开已经坏掉的灯,环视周围,确定小姨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故作镇静,内心依旧残缺不堪,这是装给鬼看的。

打开冰箱也就只有一瓶牛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可是一个秉承“有总比没有好”主义且比较容易满足的人。不像某些人明明喜欢却不说出口,等到失去才感到后悔,最讨厌这种人啦!

时间已经很晚了,打算喝完牛奶就睡觉。

在餐桌的椅子上十分坐立不安,心中突生一股莫名的烦躁,或许也就只是一种不安罢了。

至少我想默默看着她,不打扰一分钟。

拿着只剩一半的牛奶瓶走进自己的房间。不开灯,有月光作伴足矣。

我的房间外是一个面积较小的阳台,护栏很低,一般小姨都会锁上不让我出去。每晚月光总是从这里溜进室内。从透明玻璃里侧向外侧看是隔壁邻居家。

也就是冰夏的家。

前方就是她的房间。正在茁壮成长的我自从发觉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就一直从这里默默地注视着她。

站着好累,索性坐下,背靠衣柜,月光照亮了沉入黑暗的我,感觉到一丝温暖,同时也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冰夏的房间没有发出亮光,睡了吗?安慰一下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这是希望之光亮起了,房间充满了暖黄色。冰夏手拿一根粗绳和凳子走进我的视野,是要做什么?

把凳子轻轻放在地上,双脚站在上面向上抛绳子,其中一端穿过横梁又再次进行相同步骤,然后再向下垂吊的两端打上死结。

没有任何犹豫,丝毫看不出烦恼,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上吊自杀的准备,我认为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她绝对会放弃。但满是怀疑的我却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玻璃门前,手上还拿着拿瓶牛奶。

不可能,绝对!轻生者如果都会逃避的话就绝对无法正视死亡的恐惧,那未知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有经历死亡后才知道。

现在的我正站在居民楼的对面看着她,无法阻止。我只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女生。

她站在吊绳前凝望,将信封扔在地上,用下颚夹在通向死亡的工具上,双手紧握两端绳索,深呼吸一次就踢开了作为垫脚石的凳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人死。更没见过轻生者自杀的完整过程。站立在门前的我是最软弱的。

一开始还会出现一些正常反应,猛烈的踢腿,让整个人在空中摇晃,就像在荡秋千一样。待解开抓紧的双手后这些反应就消失了,过了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恋恋不忘的冰夏因为我说一句过分的话而自杀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仅仅只有一封信。她还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我也还没有对她说出喜欢两个字。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从人类变成了......

尸体。

哈哈!她说她不想活了,我就告诉她去死。哈哈!真的照做了耶,简直就是好孩子的模范啊,真听话,哈哈!

是我杀了她。

如果我没有因为自己一时赌气说出那句伤人的话该多好。你是有多笨?连我这样不懂事的小孩的话都会去在乎,为什么?要让我变成杀人犯。

你是恨我的对吧?

我这样的人太恶心了,不要跟我玩耍,没人会与我在一起,我说得话都是废话。

不要,我什么都做不了,连最心爱的人的生命都拯救不了,太可笑了。

听到敲门声,我没有在意。

门被打开了,我也无法阻止。

小姨走到我的身旁。我转动脑袋,握在手上的牛奶瓶也因无力摔倒在地,里面的牛奶洒落满地。

见到满脸泪水的我后,小姨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与我一同像玻璃外望去。

目睹现实的小姨在我面前故作镇静,其实自己的手已经在发抖。从裤兜儿里摸出通信终端,拨打幺幺零报警。挂断。

嘟~

现在的我空空如也,就像没有沙尘的沙漏一般。

“小姨,是我叫冰夏姐去死的哦~”

“啊?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啦,冰夏姐说她不想活了,我就叫她去死啦。”

“喂!住口。”

“为什么要停下来,我很喜欢她耶,听到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应当要全力支持她呀,这个才是爱着她的啊。”

“没事儿了啊,宝贝儿,乖。”

被小姨抱在怀里,但我更想让冰夏姐来抱我呢~

也没差啦。

“你不懂吗?”

无语

“小姨你好笨哦,意思就是我杀了她哦,哈哈~”

无语

“我是个杀人犯耶。”

无语。

“好开心,终于完成心爱之人的愿望啦,我好高兴!小姨你为什么哭了?别哭了哦,小姨也想去死吗?哈哈,小姨乖乖~看吧我果然是个好孩子对不对?”

擦眼泪。

“以后我要完成我所爱着的大家的愿望,先是冰夏姐,她可是我最爱的人啊,哈哈~停不下来啦。”

张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此,我的人生开始逐渐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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