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册,小本子,徽章,笔。
装袋。
宣传册,小本子,徽章,笔。
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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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袋。
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干的活儿就像是给智商有困难的人干的工作呢!就不断地把这么几个东西装进一个纸袋子里然后摆整齐了……这简直比富土康的劳动内容还要无趣好不好!如果这里不是只有一楼的话我都忍不住要跳下去了啊!
“一千个光鲜艳丽的舞台背后就是有一千个不同的智障在干这无聊的事的啊。”雪姐一边咔哒咔哒地摁着手机一边吐槽道,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我们的辛苦劳作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首先哈姆雷特根本就没说过这句话,而且这句话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的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手脚不停地机械地装着一份又一份的纪念品,“唉,然而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是那一千个智障中的一员啊……”
“到时候看到开幕式那宏大的场面你就会因为自己是推动历史的人民群众而感到无比自豪的了~”雪姐则依旧是飞速发着微信,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一本正经地口胡道,“就像农民工的小孩会指着那高楼大厦自豪地说:‘这个大楼是我爸爸造的!’一样。”
“不要把外来务工人员和智障放在一块儿类比啊你个反革命分子!”我不禁是把话锋转向了一边也在帮忙的枫叶,“选这个家伙做你的入党介绍人真的没问题么?”
“林雪姐也就和你开开玩笑啦。”枫叶赶紧是赔笑道,“其实她还是很厉害的哦?”
“还是人家林枫叶看的透嘛,你们这些臭男孩真是什么都不懂,哼……”雪姐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便是立即好声好气地转向了枫叶,“聪明人就别干这种活儿了哦,待会儿迎宾要一直站着还是很累的呢,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就交给这个智障去干就好。”
我:“哇,不带这么玩的啊!剩下的都要我来装……你这是要整死我嘛?”
“没事的啦,林雪姐。”枫叶也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轻声说道,“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儿,所以还是挺有力气的啦。”
“剩下的我来就好了。”雪姐爽快地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扣,强行是把枫叶给推离了讲台,“会长那边也沟通好了,现在最闲的就是我了,去吧去吧~唉!听姐一句话,待会儿真的有你累的!”
枫叶抵挡不住这种邻家大妈似的推托,只得是乖乖地坐到了台下的椅子上去。其实除了我们还有许多西装革履的场务散落在教室的各个角落,不过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在处于划水……啊不,应该说是待机状态,只有调试音响设备的那群人在那边忙的不亦乐乎,一边发出些奇怪的声响。
所以说就结果而言,就是雪姐等价替换了枫叶和我一起干起了这智障一般的活,我可以理解成她默认自己是智障么?算了算了,还是不拿这话去槽她了,免得她一时兴起就真把我打成智障了。
“话说也好久没像现在这样独处说话了,不是么?”
结果突然间,雪姐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认真的发言。这弄得我不禁是望了望四周,发觉枫叶又是十分疲惫地靠在这软软的椅背上睡着了——看来她今天真的是很累啊——讲台周围也没什么人,虽然离真正的独处还有很大的差别,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应该也是个没法被人打搅的说话环境吧?
不……你这是?你是要到现在来一转攻势吗?虽然我也不是没有在内心里倾心于过你啦,但是……但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
“好啦,别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啦……”雪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好像是要忍住眼泪一般抬头望了望窗外,“你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很尴尬啊……”
“对不起啊雪姐,额……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也话里有话,不置可否地说着些奇怪的话,“虽然平时一直说你坏话槽你玩儿,但我打心里还是觉得雪姐是个很不错的学姐的说——当之无愧的,我唯一指定的学姐,the great senpai~”
“噗……你说什么傻话呢,搞得像要生离死别了一样的。”随着她一下笑崩,气氛一下子又变得轻松愉悦了起来,“我还没老到这种程度呢!”
“这回可不是我说的啊!我可没敢说您老老啊!”
“那你为什么要用您老来称呼啊!”雪姐把双手的关节摁得格拉格拉直响,“你这分明就没想什么好吧?”
“你可知道什么叫钓鱼执法么……?”
虽然其实我就是故意的,啊哈哈哈。
……
我:“话说,盛荣不是被你当做狗腿子给拉过来使唤了么?”
就好像方才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似的,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他现在跑哪儿去了?”
“我让他去给你们买饭去了。”
雪姐突然又是露出了上海人招牌般精怪的笑容:
“等他回来,我派给你们俩一个机密任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