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我们来了。”张文树推开活动室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葛德在门口愣了数十秒,随后跟了进去。
“张文树你来了啊,今天来得好晚啊。”黄媌媌看上去很开心,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当她看见葛德进门时脸上表情一僵,声音也小了许多“不会还是因为老师吧。”
“不是的,因为今天我们要值日,所以来的有点晚了。”
“那实在是太惨了,我也非常讨厌值日。”
副社长走了过来,上下扫视着葛德,神色严肃,厉声喝斥道“葛德,你这是连续几次来晚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葛德连忙低头道歉。
“别说了,赶紧排练!”
“好的,好的。”葛德连忙走过去,和演员们开始排练。
“又错了又错了!你怎么还是这种地方出错?”
“我昨天不是和你讲过了么?你怎么还出错?”
……
经过半个小时的教导,副社长也是气喘吁吁,她抬起手指使劲戳了一下葛德的脑门“昨天教的你都忘了?哎哟,累死我了。”
“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副社长可能是看演员们都累了,向他们挥了挥手“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继续。”
“好~”演员们拖着长腔回复,随后自由散开。
葛德当即脱力,原地坐下,长叹一声。
由于昨天的情绪失控,他完全忘记了副社长教导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失败了】。
“葛德,你没事吧?”见葛德瘫坐在地上,一个男同学走过来好心安慰他“多休息休息,别想太多。”
“哦哦,好的。”葛德下意识回复那位好心的同学,随后发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这个人好像就是昨日在卫生间里说他闲话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啊!
“嗯嗯,加油啊。”那人说完,揽着他那好兄弟的肩膀,离开了活动室。
【他俩不会又去卫生间说别人的闲话了吧】
葛德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揉着头发走向正在嬉闹的黄媌媌和张文树。
黄媌媌见葛德往她这边走,匆匆忙忙起身,和张文树说了句话就离开了活动室。
“欸?”葛德懵了。【学姐还在生我的气么?】
“葛德,你排练完了?”张文树眉宇之间充满了笑意“来,坐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嗯,好的。”
葛德坐在板凳上,眉头微皱,双手紧紧的交叉在一起。
“葛德?”张文树有点担心,轻声呼唤他。
“怎么了?”
“今天看你一直情绪低落,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这样么,保持一个好的睡眠非常重要的。”
“嗯嗯,是的。”
两人的周围像被设立了结界,与其他人完全隔离开。
空气像巨石般压迫着二人。
“那个,葛德。”张文树率先打破这沉寂的气氛,“你感觉黄媌媌学姐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葛德被他这个问题问懵了,他实在想不到张文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学姐挺会照顾人的,对待别人也很温柔。”
“对呀,看到她让我想起一个人。”张文树神色有些悲伤,声音也小了几个度。
“一个人?是谁啊。”葛德的好奇心也被勾起,脸上充满了好奇。
“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大姐姐一直陪伴着我。”张文树顿了顿,接着说“她和黄媌媌学姐一样,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小的时候十分淘气,喜欢拿别人家的东西甩来甩去,不过基本上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所以即使别人看见了也不会对我多说什么。”
“后来,过年了,我和父母去亲戚家拜年,遇到了她。”
“她是你的表姐么?”葛德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的,后来才知道她是我爷爷收的养女。”张文树抿了口水“当时,我在大伯家拜年,看见桌子上有一个金闪闪的玻璃物品,我把它拿了起来,想着仔细观察一下,结果手一滑,那玩意儿摔在地上摔碎了。”
“当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大姐姐闻声跑了过来,发现了我和被摔碎的物品。说实话,当时我以为大姐姐会把这件事告诉大伯的,结果她告诉大伯这个物品是她不小心摔碎的,替我扛了来自大伯的责骂。”
“只可惜当时我不懂事,没有和她道歉。”
“等我上小学的时候,由于小时候那糟糕的性格,经常和其他同学打架。”
“完全看不出来啊。”葛德灌了一大口水“感觉你这个人非常文静的。”
“我小时候的性格特别糟糕,喜欢动别人的东西,再加上老师也烦我,所以在班中成为了众矢之的。基本上每次回家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伤痕。”
“后来,父母因为工作忙,拜托大姐姐来接我放学,也因此她看见浑身是伤的我。”
“她和父母不同,父母看见我受伤认为是我在学校故意找茬惹事,希望在学校的生活能够磨磨我的性子,而她看到我受伤了,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安慰我,甚至去和那些欺负我同学的家长沟通。”
“到家之后,她会辅导我做作业,给我讲故事,为我准备食物,陪我玩游戏。”
“最后,我的性格也发生了改变。”张文树揉了揉头发“反正大姐姐让我改变很多,我非常感谢她。”
“看来她对你的影响非常大呢。”葛德由衷的说“也难怪你现在这么温柔。”
“啊?哈哈,我很温柔吗?”张文树脸色微微发红。
“嗯嗯,非常温柔,也难怪学姐会喜欢和你聊天。”葛德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对呀,张文树!”
“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大姐姐,是你爷爷的养女吧?”
“对呀。”
“那你不应该叫她姑姑,或者小姨之类的么。叫她大姐姐不是乱辈分了么?”
“这个问题我也向她提过。”张文树脸上充满了无奈“她坚决反对我叫她姑姑,好像说这样太显老了。”
“是这样么。”
“如果她现在还在就好了。”张文树一手托腮,有些感伤。
“不在?她出国了么?”葛德安慰着张文树“肯定会回来的,等等就好了。”
“回不来了。”张文树将脸转向葛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