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危险。”
我险些笑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我危险?
你不算是神,至少也是神的侍从什么的吧。
竟然说我危险。
我可是被命运之神一下子就制服了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一声:
“你到说说看,我哪危险。”
“不知道。”
看着面前少女凝重地神情,我也没好意思吐槽,嘟囔道:“那为什么危险。”
“因为你危险,我感到威胁,所以才会醒来。而且,有禁止在······竟然还能能让我感到威胁。”
神鸣从解释变成自言自语,神情凝重而且竟有些阴沉,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好吧,看来我很危险。
可是,我头上没犄角,背后也没尾巴,还被命运之神一下子制服······
我到底哪里危险······
等等,难道说······
“神鸣。”
“嗯?”
她抬起头,看着我。
“莫非,你很弱?”
“?”
神鸣挑了挑眉毛:“什么意思。”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神鸣你的身体和正常人一样还是比正常人要厉害。”
“当然要强。”
神鸣突然提高音量,怒目而视。
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呢。我在心里默默想到。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比普通人要厉害啊。”
虽然我还没有闲到找人打架,验证自己没有比普通人厉害。但我的确觉得自己除了零存在感体质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长。
体能也没有比常人好太多,顶多是锻炼过几年,没有太羸弱罢了。
“只是感觉到危险罢了。”
神鸣撇了撇嘴,偷瞄了我一眼,颇为不甘心的说道。
真的是很要强呢。
“那么,我的禁制有多久了?是命运之神弄的吗?”
我讨好地问道。
当然要讨好,如果能弄到更多的信息,以后再遇到什么神啊鬼啊的,只好不会这么被动。
“不可能是命运之神。多久了的话······”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几万个地球日······”
开什么玩笑!骗人的吧!
我蓦然惊起,瞳孔收缩如针,脑中又传来刚刚的剧痛。
呲滋滋
不可能,我明明才十六岁。
不对,如果说,这是真的。
有什么,我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该死,快想起来,想,起,来······
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喂,宇文轩,你,怎么了。宇文轩!”
······
————————————————————
“······”
“醒了嘛。”
“······”
“喂,你够了,装也要装得像一点。”
“我没在装,我在想事情。”
我闭着眼答道。
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真是的,今天已经晕第二次了······
“装神弄鬼,今晚我在你这睡,给我找个地方吧。”
“啊!”
我起身叫道。
“有什么问题吗?”
神鸣回过头,面无表情。
“你不去找命运之神吗?”
“你以为命运之神真的是不小心把我丢在这的吗?”
“咦。”
“你得搞清楚。命运之神可是掌握命运的神祗。他想要找回我,简直轻而易举。但如果他是故意扔下我的,我想找到他,那就是难上加难。”
故意的?
但是,为什么?
“所以,在命运之神来找回我之前,我就住在你家了。”
“诶,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命运之神要把你丢在这?”
“你问我我问谁。”
神鸣似乎有些恼怒,语气有些不快。
“我先去客厅,你没事了就尽快帮我整理出个地方。”
“行。”
我也不含糊,答应下来。
看着神鸣将房间的门轻轻拉上,我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脑中阵阵剧痛。
“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刚刚头疼的时候的确有模糊的影像出现,但是只有一瞬间。
几万个地球日。
一个地球日好像是3600天。
3600n x 10000÷365≈100000n
也就是说——我至少有几十万岁!
然而我只有几十岁的记忆,身体也和普通的几十岁的少年没有差别。
是神鸣弄错了吗。
“宇文轩。”
“啊,马上。”
神鸣的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应声起来。
算了,还是先弄床铺吧,反正今天是记不起什么东西来了。
不过,看来命运之神还隐瞒了很多事呢。
差点,被骗了。
—————————————————————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略微有些喘气。
看来最近还是有些松懈呢,得重新锻炼才行。
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又差了几分,我暗暗告诫自己。
由于平时都只有一个人住,多余的房间我也不会特别打扫,基本连进也没进过几次。所以帮神鸣整理房间的同时还要加上打扫卫生,然后才是铺床。
而且我还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情况下完成,是个人都会喘气。
“没问题,其实不必特意整理房间,我睡在沙发上也是可以的。”
“哈哈,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心道:不可能让女孩子睡沙发的吧。
哈哈,自己也是小说看多了,爱心泛滥啊。
“啊对了,神鸣你,应该不用洗澡吧。”
迎上神鸣略微奇怪的眼神,我急忙解释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里毕竟没有女装,女式内衣也没有,那个如果洗澡的话,会,会有些,麻烦。”
我撇开头,避免了目光对视,心里想到误入浴室的各种小说情节,脸也有些发烫。
“嗯,我不洗。”
幸好神鸣并没有追究什么,声音一贯的清冷。
“不过,我可能会常住,所以,衣服的话······”
“明天吧。”
我打断道。
“明天我陪你去买好了。”
“其实,直接拿······”
“我来付钱就好。”
我再次打断。
的确,就算神鸣直接拿走衣服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见我坚持,神鸣也没再反驳。
“不过,明天你,不上学?”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学生证。
“啊,反正我去不去都一样。”
我赧然应道。
“真是矛盾的人。”
“啊,你说什么?”
见神鸣在低喃什么,我问道。
“我在想,作为一个学生,是不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呢?”
额,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沉睡了很久、已经与世界脱节的人表现得比我还现代。
没有存在感的我默默地再次躺枪。
“别小看我,我的成绩可是名列前茅的,请假一天不成问题。”
我嘴硬道,不成,这个时候怎么能怂。
想到自己的成绩,我又洋洋得意起来。
“嗯,那就这样吧。”
神鸣伸了个懒腰,径直扑到床上,身子一滚,被子就裹了上去,黑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令我眼前一亮。
“吶,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
我一愣,被窝里,神鸣的声音好像娇柔了不少。
“对啊,你的童年,你所有的记忆。”
神鸣仰头看着天花板,声音带着些许魅惑。
我有些疑惑,心中警惕更甚:“为什么?”
明明刚刚从没有提到过,明明没有前兆。
“好奇啊,和神有一样的经历的人类,对他们自己的经历,会有什么感受呢?我呀,一直在好奇呢。宇文轩你,可以告诉我吗?”
少女略带俏皮的声音令我神情一缓。
我斟酌这这个回答的可信度,然而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将自己是经历托盘而出。
“我是个奇怪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
我不和爸姓,也不和妈姓,自始自终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姓宇。
还以‘文轩’为名,造成这个我复姓‘宇文’的麻烦现象。
好吧,其实根本没给我造成什么麻烦。
因为,当我真正和外界接触时,我的存在感就开始降低了。
加上我被父母抛弃。
哦,对了,我七八岁的时候就被我爸‘赶出’家门,其名约‘野外生存实践’。
哈哈,至此十年,我都没有回过家了。
至于这个房子,不清楚呢,应该是老爸安排的吧。
嘛,至少他不算是真正抛弃我,我也没有多大的怨恨。
反正,如果,如果再过个几年,等到我存在感开始降低的时候,我一样会被‘赶出家门’吧。
除了房子,还有生活费。
虽然十年了,不过,我一个人住,房子里的大多东西都能用,而且房子的水电似乎是独立的,也省去了不少费用。
至少离家后的安排,我爸他,还是很用心的吧。
我,不很他哦。
上学的话,是从小学开始的哦,信箱里多了份入学通知书。
嘿嘿,当时也没想太多,也就去了。
这也是存在感降低的初始吧。
存在感一直降低,我也没有多少感触啦。
小时候我就特别内向,没有和同龄人有太多的交流,加上存在感低,就算老师,也没有太注意我。
大概,那时候的我,是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吧。
当然啦,现在的我可没这么想。
可是遗憾是有的呀,因为会羡慕啊,我真的好羡慕家人啊、情侣啊、朋友啊什么的。
因为,我的关系网简单到无啊。
不过,更多的是告诫吧。
我得天天鼓励自己,告诫自己,不然的话,或许我早就不活了。
十年的孤寂,呵呵,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令人绝望。
十年······我······”
我说得很杂乱,也没有什么逻辑顺序,而且还越说越乱。
但眼前的少女并没有打断,她仔细地倾听着。
少女认真的模样让我感到些许温暖。
说着说着,我开始哽咽,泪水充满眼眶。
我闭上双眼,拼命忍住心中的悸动。
是啊,孤独、寂寞。
十年来无人相伴,
十年来孤身只影,
十年来遗世独立。
“寂寞?”
神鸣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丝颤动。
我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幅度很小,但我相信她能察觉。
“宇文轩。”
“嗯?”
感觉到声音的严肃,我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你,想重新拥有存在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