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这个是从方小夏,嗯…也就是那个女孩那里弄过来的,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映象。”
就在阎小白怀疑鬼生的时候,陈汐递给了他一个办公用的笔记本。
然后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老实说你是不是挨柴刀了?”
“嗯,嗯!?”随口应付一句然后阎小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叫我挨柴刀了?”
“那你是怎么死的?”指了指他手中的笔记本,“根据我昨晚上的调查,你好像和两个女孩子有关系。”
“两个?”阎小白自身也有些懵。
“嗯,你不知道?”陈汐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要装傻哦。”
看着还是一脸茫然的阎小白陈汐仿佛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我当然…”开口想要说话,但随即他发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站起来指责道:“有你这样直接问当事人是怎么死的吗?会给鬼留下心理阴影的。”
“快说。”陈汐也懒的和他多说什么,直接亮了亮手中的锤子。
“哦,好的。”看见那个锤头,他立马像个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
就在陈汐等的不耐烦想要再拿着锤子催上一下时,她看见阎小白眉头紧锁,整只鬼变得更加透明了起来,接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身下的影子也微微散发着红色的光…
“你好!可以…”耳边仿佛有着女孩子的声音。
“梦想吗…当然是…”清脆的声音却有些断断续续,就仿佛是在脑海中播放着破旧的录音机…
“记得晴天来…一定要记得啊。”头更痛了,当然不是实体上的痛,而是深深刻在灵体上的痛楚。
“你…真的…不介意吗?”
“对不…起。”
说话的人是谁?听着这些零零散散的声音,它们好像都来自于同一个人,不…不对,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我好像忘了什么…
在陈汐惊讶的目光下,阎小白原先消散的身影开始慢慢出现猩红的颜色,原先洁白的校服上染着红色的鲜血…
“这是…”咽了口口水,她紧张的看着阎小白:“至少是怨灵,甚至是半步猩红…”
感觉记忆好像破碎成了许多零散的碎片,但最关键的碎片好像意识了,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等着自己。
不,不对…
“好疼…”他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鲜血剥离于身体的无力感,以及心口刻骨的疼痛,死前的无力感,绝望感,好像还有对不起的人…
“老爹,老妈…”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眼角流出了不甘的泪水,他们一定很心疼吧?
他想起来了,生前的一丝记忆…
“儿砸,晚上想吃什么,和爸爸说,咱爷两今晚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记得出门多穿点,今天冷。”
“……”
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无论什么都很普通,每一天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枯燥但也挺温暖的,直到…
你是谁?
我好像忘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没有她,也许我…
“不!”更加剧烈的疼痛涌了上来,他的记忆中除了死亡前的一段时间好像只剩下了美好,但…
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我一定忘了什么?
在陈汐的注视下,阎小白的校服变得更加鲜红,如果按照一般情况下,这时候陈汐会给他一锤子。
但…
注视着他的眼睛,除了疼痛带来的痛苦以外,只剩下了对生命美好的期盼…
“哎…算了…”
只觉得后脑勺一疼,阎小白的视线就黑了过去。
收起了手上的锤子,陈汐认真看着阎小白,他的身上的红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直到恢复成洁白的校服。
“你是猩红,可你的怨念呢?”
在这一刻,她已经确定了阎小白是猩红,但从刚才阎小白的眼中,她看见的只有温柔,像是回忆起来什么美好事物一样,而映照在这样的阎小白的瞳孔中的世界,不应该是绝望的…
“你本应该入土为安…”
深深地看了一眼阎小白的影子,然后把刚刚的作案凶器和那一塌子资料塞进包中,陈汐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为什么,猩红的眼中也会流露出这样的光?”
低头走在走廊中,她打算去员工休息大厅去买杯饮料再来份鸡排。
“咚。”
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陈汐有些生气的抬起头:“谁呀?走路不…”
当她看清自己撞到的人是谁的时候,她一下愣住了,“哥…哥?”
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身后的包,向后退了一步,她只好摆出一副可爱的笑脸看着陈浩:“哥,你怎么来了?”
“哇!哇!疼!”
感觉自己的脸颊被揪住“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感觉脸上的力道消失,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哥,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看着面前的陈汐,陈浩有些好笑道:“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陈汐还想抵赖。
“当然是我的镇魂锤了。”
“什么镇魂锤,我没看见。”陈汐依旧抵赖道。
“诶!哥你不可以这样。”
看着陈浩的手直接伸向她背后包,陈汐又一次摆出了母鸡护小鸡的动作,把自己的包护在身下。
看着自己妹妹又是这么一副耍赖的样子,只把后脑勺留给自己,陈浩也有些好笑。
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玩了这么久也玩累了吧?乖,这锤子哥哥留着还有用。”
“不要。”摇着脑袋,依旧一副刷赖皮的样子。
“哥,你看,你有这么一个可爱又弱小无助的妹妹,是不是应该给她更多的保命工具呢?”
然后接着摇着头说:“而且,如果那天我遇到的是猩红,你就见不到你的妹妹了。”
听到这个,陈浩笑了笑,走过去敲了敲她的小脑壳:“一锤子打飞校门的柔弱妹妹吗?”
“而且在发布任务前我们也确认过里面的鬼只是一只执念,你进去时也把他给吓了个不清吧?”
眼见陈浩还在坚持,自己的卖萌战术又不奏效,陈汐只好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把那把狰狞的铁锤掏了出来。
“哼,哥哥真小气,我生气了。”陈汐在陈浩背后张牙舞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