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咱们今天别提了吧。不过,美国妞你现在这副样子放着不管真的好么?我记得像我们这种临近崩坏的战斗人员,圣城那边会很害怕的给我们缠绕上狗链吧……”
……
卜博浦说这话时轻松异常,说起来他也是有这样的资格。[七色盟约]的约束大条件这仅由最强的七大集队的成员享有,因为这些集队的老大都是动用起能力毁天灭地,但做代价支付的异化值也是相当恐怖的不安定的存在。
[七色盟约]之外,圣城官方也不敢作死、触怒给凡人庇护的那些异化者们,给他们加上约束什么的。
依靠别人活着还要想着去压迫别人,这是那些统治者自古以来便有的心态了。
……
没有言语,谭雅仅仅是目光紧盯在卜博浦身上,注意他在每一帧内有何异动。脑中在细碎的思索,卜博浦接近的目的为何,总不能是抓我这点小事吧……
“当然不是这点小事啊~亲,倒不如说今天早上我是故意放我家那傻傻的爱莲跑到你那里去送钥匙的了~”
“吼呀?”在这一声拟音词的带动下,谭雅的表情变得夸张且戏谑。她双手低垂,指间轻捻住一道尘埃。谭雅连同着一句问好,追加上一个优雅的鞠躬的动作将自己的左手毫无违和的藏在身后,“那么?这事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是吧~是是,请允许我粗略的表达着迟来的敬意。”
“毛线敬意……你丫的是不是把那支手藏背后,偷偷摸摸搓个大火球出来了啊!等等,欺诈犯小姐的智商难道就不够用吗?刚我那话意思是我们现在没有必要成为敌人,而且是敌是友的关系将如何确定,决定权在你那一边。”
“切!”谭雅重重的哼一声,放下了手中那一粒加热到快要炸裂的纤尘。这时候有一道光化的箭从谭雅身边闪过,紧接着在遥远的距离外光化的箭矢与箭头上盛放着的炽烈纤尘,一同爆发!
“没用的啊~美国妞咱们不是打过交道吗,你每个动作之下的思维程序都好好的刻在我这里了。”
卜博浦顿了顿,
“所以了。要是美国妞你想打的话我真的很不乐意奉陪了,要知道我也是花大价钱才租下这片场地,要是损坏了哪些关键的地方。我现在这副干瘪的荷包,可,支付不起啊!”
这人的语气到了后半突然强硬起来了;八成是维护财产的觉悟让他拿出来真本事唬人。
卜博浦心念一动,但见其脊背突兀生出八对光化的长枪,它们如同扇面一般在卜博浦身后展开,俨然古代行军时在铠甲上插旗的领头大将。
“一边自持是和平主义者,请求我放下武装;一边是自己那边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样的前辈实在太过恶劣……”
没有理会谭雅的嘲讽,卜博浦从背后拔出一根闪光长枪。
突兀的加速移动,在之前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残影。
光,再一次划过了谭雅的眉角。
然而没有血迹,没有受伤,只听得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哀嚎。有一只看不见隐性怪物缓缓倒下,掀起了一地灰尘。
“哼~毕竟你曾经是个人类啊,就算同至敌的混在一起久了却依旧保持住向往我方阵营的一颗个忠心啊!于是,你怎么说呢。想要我这个心之血头号大将谭雅引荐你这个在逃犯重获圣城户籍机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他轻松的答道。
卜博浦尚且保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伸出手探到谭雅的耳后根,然后……
他就从那里顺势捻出一根细针,谭雅感觉到那里传来了一丝触电似的感觉继而浑身一软。
但是,谭雅没有放任自流的软滩下来。她咬牙挺过了脱离控制的那一刻,埋藏于她脑内装置被动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一道强电流猛地刺了谭雅脑白叶一下。
“现在,我可以不用听那些违心之言了吧。可爱(怜)的后辈。”卜博浦将自己嘴唇枕于谭雅金发上,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耳语着,“我真的很讨厌啊!我喜欢上的,也曾经背叛过我的,这样的家伙说教。而且是像这种冠冕堂皇毫无意义的说教!”
“看看你现在是成什么样子啊,谭雅!当年美洲战区最强的间谍同志被这该死东西束缚着,却不想着反抗!真不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了!”
“你在逃避什么吧,你绝对逃避什么吧!谭雅!你知道,你可以骗得过世界但你却骗不过我,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在圣城在我身边工作时被抓,被种下这种东西,做出……”
卜博浦的话被打断了。谭雅怒极的一记头锤顶上了卜博浦的颔,得亏卜博浦反应快,把自己的舌头光子化才没有一下子咬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以为看穿一个骗子的一时,接下来就能看看这个骗子的一生?别开玩笑了,笨蛋!”
谭雅的语气布满恶毒的诅咒,每一字每一顿就像刻刀,残忍的,在他心上刻下一道,一道,再一道的伤痕。
卜博浦不想否认,作为亲手把谭雅送监狱唯一告发者,他对当年在圣城的安全与喜欢的助手之间摇摆的最终选择的是为了所谓“大义”,深深的忏悔着。
这也是……也是他的孽吧。
圣城那里监控七个最强集队的装置正是出自他只手。
但他,不想在某人的面前认错,别扭的佯装强硬的气势汹汹的身处高位的进行说教。谁成想竟被反制,狠狠的被摔下。
回过神来,谭雅已经消失在了过道的深处。
卜博浦眉头一皱,抬头望向那个方向。这一刻原本维持住光化状态的心脏,原本已经成为一个摆设品的心脏,久违的不安的重新鼓动起来。
———忆及此处,距离那巨大火龙腾飞的瞬间,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