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的世界瞬间就静止了运作,一脸呆然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独自一人穿行在人群中的少女,他的手下意识举在半空中,朝着少女身影的方向伸出了手。
——是在是太过于失态,但是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到了称心如意的瞬间。
那是个耀眼夺目的少女,她的头发雪白,长发齐腰,披着一件有些破损的纯黑斗篷,完全没有任何别致的修饰,但是却一尘不染,如风随行。
在经过小艾身侧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满脸痴呆样的小艾,伸着手的动作实在有些让人在意,不过下一刻她就失去了兴趣,从小艾身前的道路经过。
如同宝石一般的莹绿色双眸,有些若隐若现的忧伤沉浸在其中,仅仅是一眼的对视就让小艾失了魂。
静止,对于小艾来说那是漫长的时间概念,但是对于街道上的行人,是并不存在的流逝,转瞬即逝,少女行过小艾身前,扬长而去,消失在前方的转角。
漆黑的背影,一头夺目的白色长发……混进了人群之中是那么地普通,但是仅仅因为与她对视了一眼、多注视了她那么一眼,却让小艾失魂落魄地杵在了原地。
“喂,你怎么了啊?”
艾洛里恩站了起来摇晃着小艾的肩膀,不过小艾完全没有理会他,眼中只有那个普通的背影,迈着步伐,朝她笔直地走了过去。
“等……等等!”
小艾急忙地大喊,朝着少女的轨迹追了上去,下意识地撕喊,冲进了那个拐角,然而身披漆黑斗篷的白发少女早已站在那边,侧身回头凝视着小艾。
实在是小艾的举止太过怪异了,那副仅仅是朝向她的视线,让人无法不去在意;在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少女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
四目相接,这是第二眼。
依旧是位美丽的少女,可爱的脸颊或许还有点稚气,但是她的身高与小艾相差无几,年龄大概二十岁,如同宝石一般清澈的绿色眼眸,充斥着冷淡的味道,眼角微微下垂着,小艾分不清那是对待陌生人的冷淡还是少女待人的冷淡;透过斗篷的缝隙,小艾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紧贴着她白皙柔软的肌肤。
“你好……”
小艾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应该是他这种具备优秀临场能力的人会发生的情况。
“……你是谁?”少女仅仅是用冷酷与警惕回应着小艾,转身注视着他,锐利而冰冷,掩盖着从始至终的一抹忧伤。
小艾知道,自己应该要组织语言,为少女抹去疑惑,本应该是要组织语言的,但是自从视线对上以后,他满脑子只剩下了刻画,对她外貌的刻画,在自己记忆深处、灵魂深处的刻画。
“你……你一个人吗?”
吞吞吐吐,慌慌张张,小艾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语就像是一个笨蛋一般——自己不应该是这种,会震惊于她人美貌的男性,但是那对冷漠的视线,占据了小艾的大脑。
“是。”
冷漠的回答,倒不如说是小艾的提问太过于莫名其妙,让人提不起兴趣。
“就我一个人。”
“……是吗?我倒是……我也是一个人。”
“哦。”
依旧是冷漠的回答,少女整个身体转过来,正面面对着小艾。
“那么你是谁?”
“不不好意思,我叫艾诺兰……我应该先给你自我介绍的。”小艾挠着脑袋,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嘘~”艾洛里恩站在小艾的身后吹起了口哨,然后漫不经心地转身回到了拐角的另外一边,非常配合地离开了这个空间。
“不认识的人,我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少女依旧专注地看着小艾,语气也是愈发地冷漠,“你找我有什么事?”
正常在别人做完自我介绍以后,不应该交换自己的姓名吗?来自商务职工的社交手段完全不管用,仅仅是被少女所吸引而羞耻地喊住了对方,小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话去回应她。
“……请问你的名字?”
小艾实在是使用着非常生硬的方法索要女孩子的姓名,但是这也是小艾脑子一片空白的表现。
“答非所问……实在是莫名其妙。”少女闭上眼睛迅速转过身子就走动了起来,似乎已经打算停止这场邂逅了。
“不!等等我!”小艾迅速冲上去,伸手想要拉住少女,拦住打算离去的她,不过就在他手臂快要触碰到少女的那一刻,对方察觉到了小艾的接近,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美丽的少女猛然转身,斗篷的下摆被甩起来,再一次注视上小艾炙热的眼神,少女以冰冷和锐利回敬着他,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心而又谨慎。
“你想干什么?”
“不是……请你等等我、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的名字。”小艾这下慌了神,心跳剧烈地加速,完全没有办法被他安抚,“听我解释,我没有恶意。”
“……我不能赞同,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要妨碍我,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少女丢下这样的话,盯着小艾,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去,而且加快着脚步,完全不再理睬小艾。
小艾则是呆住了,第一次有这种不知所措,确实莫名其妙的是自己,就好像中了魔咒一般,被少女迷晕了头脑。
“哟,阿艾,被甩啦?你真是个废物,哪有你这样泡妞的。”
艾洛里恩见小艾的搭讪结束了,才从角落走出来,手搭在小艾的肩膀上,安抚着他:“算啦——虽然我赞同你的眼观,确实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妞,不过没必要为她露出这样的丑态。”
“闭嘴,幽灵。”
小艾没好气地炝着艾洛里恩,脑海中依旧满是那少女摄人心魄的美貌。
少女的背影,小艾看在眼中,印在脑海中,他坚信自己没有坠入爱河。
但是如果错过了这条街道,小艾恐怕会日复一日,后悔地在记忆中搜寻少女的声音。
——必须追上去。
这么想着,小艾再一次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依旧是不过脑子的决定了行动:“等等!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