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还要继续航行很长的路,我们先将视角拉到威尔这边。
时间来到威尔杀死北欧骑兵后,得到升阳帝国撤退的消息,他与诺儿和金格便往敌人撤退方向移动。
“还在生气吗?”
路上,威尔问一言不发的诺儿。
“没有。”
诺儿口是心非。
“唉,我并非毫无诚信,这只是对敌人而言。”
威尔解释道。
“对待敌人就该那样吗?敌人就不是人了吗?”
诺儿激动地说道,她对所有人都是仁慈的,从未主动杀过任何人。
“当然啦。”
威尔毫无迟疑地回答,语言冰冷的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小威,究竟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是那女仆吗?”
诺儿走到威尔身边托着他的脸直视着问他。
“艾菲不是女仆,我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威尔轻轻拨开诺儿的手。
“才不是,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明明是你教我要尊重所有生命的,为什么你却?”
诺儿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威尔俯下身问道。
“嗯。”
诺儿点点头。
“那就上马吧,我们路上说。”
威尔跨上马,催促诺儿快些,他不想把敌人追丢了。
“我先跟你说说我离开圣皇国之后的事吧,那时我和艾菲还有离先生跨越国境去到斯瓦迪亚帝国。”
威尔讲起过去的事......
当时是1936年,两个孩子在离的带领下穿越圣皇国部队的重重包围,偷渡到斯瓦迪亚帝国,
斯瓦迪亚帝国一直是圣皇国的附属国,但国家依旧是独立自制的,圣皇国的通缉没到那里,威尔用虚像魔法装成赤灵浑水摸鱼骗过国境线的守卫进入斯瓦迪亚帝国国内。
他们先在边境城市乌克斯豪尔落脚,由于被通缉的消息还未传进斯瓦迪亚国内,所以斯瓦迪亚人就没拦着这三位‘尊贵’的客人。
斯瓦迪亚在羲星的历史并不算长,只有不到两千年,对于羲星来说,他们是外来人,对比羲星原住民动辄几十万年的历史算是小儿科了,曾经斯瓦迪亚地区没有人,当时还是属于圣皇国的土地,直到两千年前一群金发碧眼全身长毛的怪人通过一道门来到了这里,他们都是流氓草寇和奴隶,来到这里持续着以往的打劫生意,但这里的人和他们来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人都会魔法,可以很轻松的杀死他们,于是,这些恶棍选择屈服。
一开始,他们想要屈服于精灵,但高傲的精灵不愿容纳他们,害怕他们成为下一个氏灵。北边的树荫不愿遮住他们,他们只能转向南方,投向圣皇。
圣皇倒是喜欢这些人,应该说圣皇除了氏灵,其他人都不讨厌,虽是这么说,但圣皇依旧认为自己的民族是高高在上的,他慷慨的在北方靠近罗兰的边界处划了一块地送给这些外来人,让这些金发碧眼的毛人成为自己的佣兵,斯瓦迪亚帝国就由此建立。
经过长久的交流,羲星人得知斯瓦迪亚人来自一个叫罗马的地方,在那里,他们被当做蛮族驱赶,因为他们烧杀抢掠,罗马皇帝要清除他们,由于无法抵抗罗马军队,这些蛮人被追的满世界跑,直到某天遇到一扇发着光的门,他们认为这是神的指示,穿越门,来到了羲星。
圣皇将斯瓦迪亚人收为佣兵后,这些曾经的蛮人借着圣皇的光也‘文明’起来,当然他们还是一直做抢劫杀人的勾当,暗中为圣皇干了不少阴险的事,作为圣皇的佣兵倒是合格,要说斯瓦迪亚人哪里值得夸赞,应该只有他们是第一个在羲星养马这一条吧。
在斯瓦迪亚帝国,圣皇的地位就是神,其他的赤灵是神之下的人,依旧他们的爵位分等级,威尔的养父巴泽尔是圣皇国的将军,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在这里,威尔依旧使用了巴泽尔的名号,所以斯瓦迪亚人对他可以说是跪舔了,吃得饱,睡得香,想着福。
威尔三人在乌克斯豪尔呆了很长时间,通缉令迟迟没有传到斯瓦迪亚来,后来才得知是圣皇觉得丢脸,自己的大将军被一个潜伏进来的低等种族用自己最擅长的魔法击败,这是耻辱中的耻辱,这种事怎能让自己的附属国知道呢,所以在圣皇国之外,通缉令都是偷偷发的,只有些人多的酒馆和私兵知道。
之后来到36年12月,三人从乌克斯豪尔离开前往苏诺,路上他们碰见一辆运囚车,由一队身穿灰军服的士兵押运。
那时威尔第一次见到艾菲以外的地球人,他兴高采烈的想要前去打招呼,可走到囚车旁边时发现囚车里关着自己认识的人和其他地球人。
那人也是黑发红眼,她头发乱的不成样子,散落的头发遮不住她的美貌,这人威尔认识,是他的学前班老师,圣皇国攻破邺城后,基本把能杀的人都杀了,少部分人成为那些‘高等民族’的泄火对象,这老师便是其中之一,从她布满全身的伤痕和大得不正常的肚子可以看出她究竟遭到了何等的迫害,当然不只是她,这囚车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她们要被送去哪?”
威尔没有先去认出老师,因为他还用虚像魔法隐藏着自己。
“送去苏诺,你从哪来呀小朋友?”
其中一个能听懂威尔话的士兵走过来笑嘻嘻的回答。
“乌克斯豪尔,我们也正要去苏诺...她们会怎样?”
威尔担心地问道。
“阿里发工厂,这些**一定要工作,你看她们胖的。”
士兵毫不避讳如此侮辱性的词语,依旧一脸笑意的说。
“......”
威尔没再说什么,她们可不是胖,这群士兵压根就没把囚车里的人当人看。
“你骗鬼呢?她们明明都是孕妇,想必那什么工厂就是用来处理她们的吧,你们这群畜生,都没有人性了吗?!”
这时艾菲走上前来骂道。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她们是猪猡,是阻碍世界归于统一意志的绊脚石,我们应该以最严厉的惩罚和打击对待她们,让她们体验时间一切痛苦,知道她们再也不敢反抗,身为圣皇国的孩子,你们不会不懂这道理吧。”
士兵略有不快,但他看不出艾菲和威尔的伪装,以为他们是圣皇国的人就没继续深说。
“你这...”
艾菲想要拔枪但被威尔拉住。
“...当然了,我怎么会忘记...”
威尔用僵的不能再僵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好,恕不奉陪了。”
士兵敬礼后带着囚车离开,威尔最后看到的是老师对他微笑的脸,那张脸上包含着痛苦与期望,远去前,老师无声的叫出了威尔的名字道出永别。
威尔再无法忍受,他发动魔法,在手中聚起一只巨大的火箭对着押送车队射出,眼看着要击中车队时,威尔的魔法被另一股更强的魔法冲散,是离阻止了他。
“你干什么...”
威尔不敢相信的看向离,而离回应他的只是摇头。
接着威尔眼前一黑,醒来时,三人已经到了苏诺,在酒馆旅店落脚,这里的人嘴碎,还在谈论着那群灰衣士兵对‘劣女’们的‘处理’。
他知道了离为什么阻止他,因为那些士兵是荷枪实弹的,离要保证他和艾菲活着,威尔理解但无法接受,从那天起,威尔在没用过亲昵的称呼叫过离。
时间回到现在,听了威尔的讲述后,诺儿呆在原地,得知威尔的痛苦她却不知如何反应,应该说什么。
“这是真的吗?”
良久,诺儿才问道。
“我不清楚圣皇是如何教育圣女的,但以家人的身份来说,我只骗过你一次。”
威尔指的是他伪装成赤灵潜伏在巴泽尔身边复仇的事。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诺儿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可怕的现实。
“我发誓,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对你的圣皇发誓。所以你还觉得我对那北欧人残忍吗?我不想逼迫你什么,你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不然以后你会见到更残忍的事,圣女大人。”
威尔把话挑明。
“...不,我不会离开你,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会试着支持你的,但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复仇吗?”
诺儿想了一会儿后问道。
“不。”
威尔回答她。
“那是为了什么?”
诺儿问。
“为了世间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艾菲,还有我父亲,我大哥,以及所有那些反抗尤里这类人的同志都是为此,我们在做的事是革命,革命从不是请客吃饭,想让我们好声好气的对待敌人是不可能的,反之也是如此,革命就是血腥的,就是残酷的,更要是正义的,是要斗争到底的,我会对敌人用最恐怖最恶毒的手段,因为这才是他们能听得懂的话,只要尤里这种人还存在一天,他和他的走狗就会杀害更多无辜的人,应该用死亡让他们记住,让他们打心底里害怕,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威尔形容自己的道理。
“你说的我无法反驳,但我还是会选择不杀人。”
诺儿坚持自己的道理。
“尊重生命从来不是错事,你做的也没错,我只是希望你能收起对那些十恶不赦之人的怜悯,有些人是不值得的。”
威尔认同诺儿的道理。
“即使如此,我依然会为其祈祷,不为人,只为生命。”
诺儿坚定自己的道理。
“哈...你是个真正的圣女。”
威尔接受诺儿的道理。
这次交流后,两人比过去更加了解对方,深度的了解让彼此的而关系更近了,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再磨蹭,免得金格等急了。
三人继续踏上路程,追击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