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艾菲在一阵强光的照射下醒来,睁开双眼,自己正面对着刺眼的白炽灯光,周围传来裁剪的声音,艾菲想要起身看看情况,却发现自己被固定住,手脚腰和脖子都被钢缆绑着,连头都转不了。
“呜...呜...”
想要张嘴说话,可是嘴也被堵着。
艾菲正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一张熟悉又可憎的脸出现在眼前,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
岛田,阴魂不散的家伙。
“呜靠以哇...”
艾菲用鼻子挤出句脏话来。
“别那么生气,你现在可是在为人类医学做贡献,这可是在做好事。”
岛田笑得跟鬼一样。
“呜↑呜↑呜呜呜↓”
艾菲瞪着岛田,心里将他问候了好多遍,可惜无济于事。
“你准备好了吗,梯也尔先生?”
岛田回过头问。
听到这名字后,艾菲的心抽搐了一下,这个梯也尔该不会是毁掉芽月社的家伙吧?他不是在北地吗?
“当然了,岛田先生。”
只比太监粗犷一些的声音从岛田背后传来,一个头戴高顶礼帽,脸上挂着单片眼镜,满头白发,长得就像个混蛋的矮胖子走上前来,贪婪地盯着艾菲的身体。
这人正是艾菲做梦都想要向其复仇的人,阿道夫·梯也尔,就是他将芽月社的革命者们屠戮殆尽,如今的他更是带头卖国,为侵略者们服务,艾菲的父亲就是因为法国投降才来到羲星避难的,这次投降与梯也尔有直接关系,现在的法国政府控制在他还有跟他一样的资本贵族手里,通缉艾菲的皇帝就是他推上来的傀儡。
这个丑陋恶心的小矮子梯也尔,做什么都不太在行,只有政治和谎言玩得很溜,当然,这两项在别人看来也如同儿戏。
一战结束后,各国都在努力恢复元气,只有法国在继续混乱,因为波拿巴皇帝战死,皇帝又没有继承者,导致群龙无首,财阀们瞄准了这个机会站到本不属于他们的位置上,夺取了法兰西的政权。
得知财阀夺权的法国陆军元帅,也就是艾菲的父亲,路易·阿贝尔·达武想要回国推翻财阀政权,但手里无兵,艾菲的母亲,西班牙的女王伊莎贝菈,因国家正在恢复,不愿借兵给路易,路易就只能带着小女儿艾菲和几个亲卫,孤苦伶仃的回国,妄图靠着元帅的身份复国。
可惜为时已晚,国家政权早已被财阀集团拿下,路易刚回国就被关了起来,后来在老战友的帮助下才幸免于难,躲回了位于加斯科涅的老家。
之后,法国的经济恢复了不少,国情似乎好起来了,但人们看不到的是,经济恢复是建立在劳动者的鲜血上的,财阀们在法国境内建立了数以万计的工厂,强迫底层人为他们劳作,剥夺了劳动者们的所有政治权利,看似蒸蒸日上的经济实际上都控制在财阀们手中,所有的金钱都进了他们的腰包,他们给底层的无产者们的薪水都不够买一块面包,有些工人甚至是一次性的。
巴黎在工人们的建设下蒸蒸日上,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恢复到了战前的生活水平,人们又开始享受了,当然这种福利不关工人们的事,资产阶级可不管国家恢复到底是谁的功劳,他们只负责夺取这些成果,替本该享受这些的人来享受。
梯也尔也是这些享受者中的一员,这个时候他已经在为光荣集团做事了,还混到了较高的位置,但在巴黎的财阀集团中,他还算不上什么。
艾菲五岁的时候,她去到巴黎的奶奶家,开始在巴黎上学,芽月社的革命也在这时悄悄酝酿,艾菲在这时接触到了芽月社。
也正是这时起,梯也尔注意到革命的苗头,他似乎找到了上位的机会,革命者们注定要推翻现在的政府。于是这位丑陋的侏儒爬到工人们面前,说着什么“我拥护你们的革命,我永远属于革命!”这样空口无凭的屁话。
他说的多么慷慨激昂,但这样拙劣的演技骗不过工人们,工人们知道这侏儒是想夺取革命果实,把现有政府换成梯也尔政府,根本就不能相信他,碰了一鼻子灰的梯也尔怀恨在心。
艾菲八岁时,正式加入了芽月社,巴黎的无产者们终于要爆发了。
革命者拿起武器,反抗政府的暴虐,他们要建立一个只属于人民的国家,火焰在巴黎燃起,老兵们投向革命者,拥护着人民,财阀们无法阻挡革命的攻势,纷纷抱头鼠窜,逃离巴黎,梯也尔也在其中。
革命者们享受着胜利,他们解放了巴黎。
但是很快,财阀们又回来了,这次带头的,是梯也尔,还有他带来的数以万计的德国士兵。
一战后,德意志地区被普鲁士王国统一,德意志帝国建立,新生的帝国需要一场伟大的胜利来‘荣耀’他们的祖国,占领巴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梯也尔来到德国,与德国皇帝密谋,以宣战的名义,进攻革命者们,消灭革命者后,法国将要被梯也尔统治,德国人也会得到他们想要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
靠着割地与贩卖尊严,梯也尔请到了德国人,被财阀控制的士兵们一枪未开,德国人轻松地走进了法兰西的领土,包围了巴黎,用他们的大炮攻击着革命者们。
德国人来势汹汹,被剥削得体无完肤的工人们不是禽兽般的士兵们的对手,但工人们依然在坚持反抗着,人民的国家不应该被毁掉。
革命者们持续抵抗着,现在工厂在工人们手中,没有武器和子弹就自己造,精锐的德国军队无论用多少炮火都无法让这座城市投降。
看着死去的士兵和被摧毁的坦克与大炮,德皇愈加愤怒,现在革命不死的话,死的就得是梯也尔了。
德国人无法攻入巴黎,只好把尸体用飞机裹挟,投放到巴黎城内,腐烂的尸体带来了瘟疫,革命者们烧掉了尸体,但还是无法阻止病毒扩散,他们病倒了,抵抗变得越来越无力,德国人终于踏进了巴黎。
这时梯也尔来到了革命者们面前,玩起了圣母表演,它说“不愿看到革命者们继续被病毒伤害,只要放下武器,就会让你们保留现有的权力,我不想再看到巴黎人民受伤了。”这种假惺惺的话。
革命者们不相信他,革命者们也是仁慈的,没有杀死这无耻的混蛋,而是将它赶了出去,革命将要继续。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病倒了,反抗者越来越少,最终,革命者们还是被打败了,德国人终于攻占了巴黎,梯也尔的狗命算是保住了。
现在,梯也尔剿灭了革命,得到了政权,德皇攻占了巴黎,拿到了领土,他们俩都赢了,输的只有革命者和法国人民。
之后,梯也尔下令将所有的革命者处死,无论年龄,无论男女,革命者的孩子,哪怕是婴儿也要一起。
走向刑场的时候,革命者们没有丝毫恐惧,他们高唱着国际歌,仰望着晴空,老天没有为革命者们流下眼泪,革命者也不需要眼泪,他们站在刑场上,笑着告别彼此,嗤笑着那些对自己开枪的乏走狗们。
英勇无畏的革命战士们微笑着死在了自己所保卫的土地与信仰上,那些施刑者怎么也想不明白革命者为何如此无畏。
革命被剿灭了,他们被打上叛国者的标签,遗体被挂在凯旋门上羞辱,后代和家人全部被绞杀,巴黎被血腥镇压。
血流了两个多月,再也没有反抗的声音了,梯也尔被选举为首相,它推举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傻小子当国王,从此权倾朝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革命前的样子。
但是,历史还在继续。
一颗火种逃过了残酷的屠杀,留住了希望,艾菲,作为芽月社唯一存活下来的成员,被保护下来,送到了羲星,一颗距离地球极度遥远却又近在咫尺的行星。
艾菲,一直在寻求着复仇,如今,仇人来到了眼前。
艾菲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梯也尔,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钢缆将她的身体勒出血痕,她嘶嘶的喷着怒气,她现在只想要了那侏儒的命。
“艾菲,不要伤害自己,让我来...”
阳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一股暖流进入艾菲的意识,阳控制了艾菲的身体。
“铠甲合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