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事的?”
去往找团的路上,艾菲问谭雅。
“我的老鼠父母,他们就是帮派成员。”
谭雅回答。
“老鼠帮派嘛...听着还蛮有意思的,一个帮派有多少老鼠呢?按照它们的繁殖能力来说,一个城里估计得有几百万只老鼠吧,就算是干净的城市也不会低于一百万。”
艾菲好奇道。
“帮派分区块,大的帮派占据好几个街区,小的可能就一座房子甚至一个房间,帮派之间相互吞并还挺厉害的。”
谭雅解说道。
“你的帮派算大还是小啊?”
艾菲问。
“咱们再走两小时才能到帮派总部,这样看来应该算大吧。”
谭雅薅了根草茎叼在嘴里,像牛仔一样。
“如此说来你在这边出生的也比我早吧?”
艾菲说道。
“当然,我在小荷家呆了一个月她才把你带回来,小荷是养你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她邻居都是这么叫的,孩子挺可怜的,父母长辈都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好在家里有钱,坐吃山空也能吃个几十年。”
谭雅介绍道。
“她才那么小就要一个人独自生活呀,老天还真不公平呢。”
艾菲叹气道。
“你八岁时还进监狱了呢,这么说你可比她惨多了。”
谭雅笑道。
“习惯了,老娘我就苦命。”
艾菲也笑着说道。
一路上风景宜人,变成仓鼠后,看世界的角度也大为不同,原来走过草地都不愿低头看一下,现在想不看也不行了。
青草绿油油的,比仓鼠的身体高出不少,阳光透过碧绿色的森林洒在大地上,浮现点点繁星,如梦似幻,微观的世界如此美好,瓢虫在林间穿梭,蝈蝈对着太阳唱歌,小小的世界生机勃勃。
人类总是在畅想宇宙,总是抬头望天,却忘记了在地上不起眼的地方一直有一个微观小世界,这里的小生命们同样努力的生活着,营造着属于自己的美好,人们是否可以暂时把眼睛从虚妄的天空上移开,低下头去看看那些和自己共同存在的小生命们呢?
“抱歉打断你的幻想,这里也不全是美好,还有肮脏的下水道和恶臭的垃圾堆,以及食物链。”
谭雅拍了拍妄想的艾菲将其唤醒,打击了她脆弱的梦想。
“你可真是...难得的好心情都让你搅了...”
艾菲白了谭雅一眼,怨她打破了自己的幻想。
两人继续往帮派总部走,走得算是相当慢了,因为两人是直立行走的,若是像一般老鼠一样爬着走就快多了,但两人是人类,哪怕变成老鼠骨子里也是人类,压根就不会四肢爬行。
走了将近两个半点,终于穿过了‘森林’,而这片森林在人类眼里就是一大块草比较高的草坪。
出了森林,来到一栋小洋楼的下水管旁边,顺着下水管爬到屋顶,从高处可以看到这里距离小荷家并不远,这个地方应该算是个风景不错的小镇,住户很少,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行人,望了一圈还是小荷的家最显眼,她家虽然没有高层,但面积很大,还有个栽了几排树的大花园,护理的很好。听谭雅说她变成耗子这一个月里一直在观察小荷,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也没有朋友,时常对着自己养的仓鼠和蛇说话,偶尔还跑到花园里跟树聊天,可以说是相当可怜了。
艾菲默默地望着小荷的家,直到谭雅叫她。
跟着谭雅从烟囱钻进去,来到烟囱中央的位置,那里有一块砖头被拿掉了,从这里进去后要在砖缝里钻来钻去的,这勾起了艾菲不好的回忆,想想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钻烟囱了。
回想起在双子星城时,艾菲一行被派往胜古,她和胡桃就是在那里钻了烟囱,还色欲熏心,两人挤在烟囱里相互磨蹭,倒挂着搞姬,最后还被人知道了,想起来就觉得丢脸。
在砖缝里钻了一路十三遭,终于来到了较为宽阔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走廊,尽头是一扇类似防盗门一样的大门,大门上猫眼的位置被挖成了方块形的小窟窿。走到门前,谭雅用力地敲了敲门。
门响过后,一个鼻子从门上的窟窿里探出来,闻了两下后把门打开,一个比谭雅体型大上两倍,头戴小礼帽的黑毛耗子出现在眼前。
“里面请吧大小姐,这位是?”
黑毛耗子指着艾菲问,它说话时帽子也跟着一起动,非常滑稽,能给老鼠戴的帽子估计是哪里的玩具上掉下来的,被他给捡回来戴着了。
“我朋友。”
谭雅薅着艾菲的后颈皮把她拎在手里。
“你和仓鼠做朋友?你父亲会不开心的。”
看来家鼠和仓鼠是不对付的,如今看身为老鼠的谭雅带着身为仓鼠的艾菲,黑毛耗子想要指责又不太敢,毕竟大小姐叫着,无奈只好搬出谭雅在这个世界的父亲。
“无妨,我会跟父亲交代的。”
谭雅把艾菲抱到怀里,跟抱着松果一样。
“好吧,不过还是让这家伙待在外面比较好,今天你尽量不要惹你父亲生气,他在里面已经骂了半天了,帮派出了点问题。”
黑毛耗子劝说道。
“没关系,有什么问题我都会解决的。”
谭雅摆摆手说道。
说完,黑毛耗子就放行了,还摘下那顶小礼帽致意,还挺有人样的。
来到门内,顿时豁然开朗,空间变得贼大,内部的空间是等腰三角形的,很宽,可以看见框架和大梁,应该是屋顶没错了。
谭雅抱着艾菲沿着大梁走,来到了屋顶的储藏室,这里满是灰尘和老鼠脚印,估计很久没人来过了,再往里走,逐渐听见嘈杂的吱吱声,是老鼠们,当然现在吱吱声在艾菲她们耳朵里就变成能听懂的话了。
跟随着声音,来到储物间墙壁上的暖气旁,钻过早已破损的暖气管道,终于到达了老鼠们聚集的地方,密密麻麻黑灰相间的老鼠们相互挤在一起,两只灰毛大耗子站在高出叽叽的叫着,它们应该就是谭雅的父母了。
“西城区的那些杂种们背叛了,它们把我们卖给了猫,拉玛已经被猫给吃了!”
“还有狗!狗!咱们街区的狗越来越多了,粘米上星期被狗给咬死了。”
“大米呢?大米在哪?!”
“它上个月就被猫头鹰叼走了!”
老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情绪非常激动,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直到谭雅和艾菲进来老鼠们才停嘴。
“扑热息痛,你来啦,她是谁?”
谭雅的父亲打招呼,见到被谭雅抱在怀里的艾菲又眉头一皱。(题外话:老鼠会皱眉吗?)
“我朋友,小荷家养的。”
谭雅说道。
“是那孩子家的呀,那就没问题了,先把她放下,过来,咱们得开会了。”
谭雅父亲点头道。
“好...我说你哆嗦什么?怕我们吃了你呀?”
谭雅正想放下艾菲,忽然发现她在颤抖。
“没...你怎么叫扑热息痛呢?你爹真行,咋还给你起了个药名。”
原来艾菲是憋笑。
“它认为起药名可以保证健康,挺迷信的。”
谭雅无奈道。
“那它叫什么?”
“阿司匹林。”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