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慢慢的推移,每一个清晨,我都会沿着那两边长满青草的小路去上学,与开学第一天不同的是,没有了兄长的陪伴。
那天开学,是雪玥请假去接送我的,然而作为一个学生,是不可能日日为了自己的弟弟而请假的。
在这个快速度大变革人口飞速增长的时代,人人的肩上都背上了一个个极其沉重的包袱,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享受那数百年前那贵族们清闲安逸的生活了。
这个时代,人大约从四岁开始就有了朦朦胧胧的意识,两年后的六岁,就要被送去学校,三年之内认识了一国文字,会了加减乘除这生存之要理,此后,一天的压力要大于一天。
很幸运,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充实而忙碌的,人们每一天的夜里,连安静的在阳台上吹风的情致都没有了,匆匆的冲一个凉水澡,钻进被窝,刷刷微博,聊聊QQ,便安然入睡。第二天很不情愿的被自己心爱的手机那难听的铃声吵醒,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很多国家,连上帝赐予我们的礼拜日,法律规定的双休日,都无暇放松一下自己了。
大概在五十五岁到六十五岁之后,安逸的生活,才陆陆续续到来,现在终于可以拿回自己交了一辈子的养老金了,好好享受自己年轻时的成果,那么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很羡慕雪玥,羡慕他那闲适的生活,在繁忙时代的超脱,也唯有雪玥之流所能做到了。
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没有对权力财富美色的欲望,清闲淡雅的活在人间的角落,去嘲笑那有了五百万还想要五千万而忙碌一生的人们,然而有了五千万,还不知道止步休息一下而继续追求财富直到老死把自己一辈子的积累化为灰烬吗?
然而更多的人,连超脱的基本条件都没有啊,虽说有道的人不会因贫所困,然而“得道升天”恐怕是一种艰难的超脱啊!
没了雪玥的小路,自是单调了许多。
在学校也同往日一样,一言不发。但愿同学不要把我当作哑巴吧?好在本人也没什么存在感,就这样做一个安静的幽灵吧。
时间推移的很快,六年过去了。父母是那样的忙碌,很少能见到影子,雪玥在北京大学读书,每个学期都会回来,给我带来很多好玩的东西。
比如五芒星的徽章,八音盒,二次元的手办,十字架的项链,以及美术院的朋友送来的油画和小型人体雕塑等等......
不会我最喜欢的礼物,还是他带回来的一架航拍无人机,据说是学校里的几位朋友自己做的,听说了雪玥有一个弟弟后,便让这个家伙转送给我......
雪玥喜欢稀奇的玩意儿,但很少有实用价值。当然,也是闲散人等的最爱。
至于雪玥何来那么多厉害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读北大的缘故吧?
这一年,雪玥开始读研一。
在北大读中国古典文献学的研究生,自然是颇受欢迎的,想必结交了如此多的能人志士,也是拖了北大的福吧。
当然,这一年,我读初一。
也许是青春期悄然到来的缘故。
被雪玥误认为天资聪慧的我,厌学的情绪渐渐的高涨。
小学的六年,在去学校的小路上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那么就同这次青春期的遭遇一起讲述吧。
那一天,我脱离了小路,穿过树丛,来到了另一条路上,转身与学校相反的方向,开启了我人生中第一次不计后果的“征途”。
说的专业一点,就是我的第一次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