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夜姬就开心的跑到了纸鹤的身边:“早呀,纸鹤,好久不见,我们回来了呢!”随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下了车。
纸鹤停止了工作,看着大家,沉默了许久才说话。
“来了这么多人啊!可怕……”
“是啊是啊,老夫也很想我家纸鹤了呢。”秦悦靠过身来摸了摸纸鹤的脑袋,妖妖呢,则把头扭到了一边,漫不经心的看起了天空。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纸鹤呆呆的看着秦悦,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就好像觉得秦悦专程有事来找她的一样。
“是啊,有事。”秦悦长叹了一口气,笑道:“你父亲想你了,你能过去看看他吗?”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纸鹤死死的盯着秦悦,随后冷冷的说道。
“你不是说父亲他去世了吗?”
“如果这样,你不就不留下来直接去找你父亲了嘛!何况你父亲一直躲在萝莉堡里。”秦悦急忙解释着,不想让自己同伴的女儿生气。
“我父亲一直都在萝莉堡里?我说你为什么非要分出个萌萌会把我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啊,原来就是想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特意的看了看妖妖,依旧若无其事的在看天,显然,纸鹤父亲的事他也是很清楚的。
“真的不能见啊!你父亲得罪了雪国风先生,甚至不是简单的得罪!”秦悦顿了顿:“你也知道人是怕死的,所以躲在我这里情有可原,你想想,除了我,谁能给他庇护啊?”
“哦?就是说,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非要等雪国风先生过世了他才出现吗?”
秦悦长长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也不妨给你说了!你知道雪国风的孙女雪落在本家很不受欢迎吗?”
“知道啊,怎么了?”
“因为他不是雪家的亲生血脉。”
纸鹤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原本隐藏于猫盟背后高高在上的先生:“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是你父亲的后代。你父亲才是雪落的亲生父亲,而且很巧的是,雪落出生的时候,她父亲也就是雪国风先生的儿子心脏病突发过世了,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雪国风知道了这件事情,这的话,一定会很生气,所以你父亲就藏到我这里与世隔绝了。”
纸鹤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爆发了:“那种男人还有脸活在世上吗?他不仅仅对不起雪家,还对不起我早已过世的妈!”
“其实——”银娘耸了耸肩膀:“是纸船先生自作多情了,雪落说,雪国风一直以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你还认识雪落?”秦悦扭头看了看银娘,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控制的这个主席能做出自己控制之外的事。
“嘛,在我来猫盟之前就认识。”银娘径直向草场走去:“只是很多事情你懒得去了解罢了。”
“是我们的主席大人不太喜欢把自己的事情主动分享给别人嘛。 ”
“嘁。”银娘自顾自的在远处翻身上马:“我可不是那种一有事情就到处说的角色,吹风去了,你们继续聊。”
“诶——这孩子,大中午的吹风。午饭时间都快到了!”
看秦悦那不满的样子,夜姬笑了起来。
“我倒觉得那孩子很可爱呢。”
“精灵殿下的品味真是别具一格,值得回味呢!”
秦悦和夜姬开了开玩笑,便继续做纸鹤的工作:“你去不去看你父亲?”
“不去,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哎呀,过去的事咱们就让他过去嘛!”
就在这时。
远方烟尘滚滚,一个少女驾驶着一辆山地越野使了过来,语气相伴着的,是急切的喊声。
“不好了!先生!纸船先生在萝莉堡上吊自杀了!”
车和喊声一并犀利的向我们驶来,冲进着不知所措的我们。
少女停下了车就立马翻身下了车,走进了我才认出是夏凉,只见秦悦也急忙走了过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主席叫霜雪给纸船先生带了一句话,那之后纸船先生就一直郁闷,不停的喝酒,谁知道几个小时候他就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屋内。”
老狐狸的表情慌张了起来,急切的看了看纸鹤,面无表情的纸鹤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了两行清泪。
“抱歉,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罢,纸鹤也冲向了草场,上了自己的马,远去了。
众人沉默了许久以后,妖妖开口了。
“呵,我和主席的心里是一样的。”
“什么?什么心里?”
秦悦已是满头大汗,以至于扭头看向妖妖时差点把汗洒在人家身上。
“已经被上帝宣判死刑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主席只是顺手推舟,做了上帝没有做完的事。”
“这样未免太残忍了吧!每个人都有一个赎罪的机会,不是吗?犯错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轻率的面对生死,我是绝不能认同的。
“你太温柔了,雪舞。”妖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恶魔得到了神明的宽恕,在人间游荡,杀戮人类,神灵会留给恶魔赎罪的机会吗?那一定不会,反倒是把恶魔打入深渊,永劫不复!伤害别人的人不经历过同样的伤害是不会感受到受伤害者的痛处的。”
“自己受伤害了就要十倍奉还吗?这样自己不也是恶人了吗?冤冤相报何时了?”
“单方面的宽容忍让,那被我们叫做待宰的羔羊!保护自己不被吃掉而吃掉源源不断的给自己能量的猎物,这才是生存之道!”
“好了好了静一静!”秦悦摸了摸妖妖的头,最后又抱歉的对我笑了一笑。
“现在争论这些没用的问题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我去处理纸船的尸体以及操办后事了。”秦悦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对妖妖的这般冷酷很是失望。“妖妖跟我一起吧,夏凉也来。”
秦悦最后还是看了看我。
“对于你是否去参加雪国风先生的葬礼这件事,自己决定吧,去或者不去,都去告诉银娘。你就说我给她身为主席应该拥有的权利,你的事情该怎么办,由她来帮助你,好吗?或者你自己决定。”
“好的,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所以还是听主席的吧。”
“那真是谢谢了,帮老夫给了这孩子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也许是我以前管束太多,心生怨念,这孩子喜欢在我的想法之外行其是了呢,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人啊,终归是会死的,我也不例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