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查到是谁动的手了吗?”
明明是亮堂堂的会议室,却总感觉昏暗。
围在圆桌一周的,有五个人,为首的开口道,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阳城的市长,阜丰。
“郑局那边已经有点头绪了。”
“还要多久?”
“他说在一周以内。”
闻言,阜丰神色不变,目光看向斜对面的一人,沉声道:“魏严,我最后问你一次,真不是你的人做的?”
“不是。”
被称作魏严的男人身披黑色风衣,平静且肯定的回道。
“不是你的人,那还能有谁,可以这样让安平自杀?”
阜丰右手边座位上的女人冷哼一声,“难不成真是那所谓的鲸?”
对此,魏严只是沉默,无视了那女人愈发凌厉的眼神。
“行了,杜鹤,你也别老给魏严使绊子。他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安平自杀的前一天下午他才收到消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布置好人手,让安平以那样的方式自杀。”
一看局面有些僵住,坐在魏严左侧的人出来扮了白脸。
“谁知道这种家伙有没有藏在暗处的情报来源。”
杜鹤看上去不太领情,依然死咬着魏严。
“哎~这话说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就算真有,也没有理由窝里斗。”
恍若未闻,魏严始终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
“够了,我相信魏严不会背叛大家,今天就到这吧。”
扫视了一遍,最后阜丰盯着魏严说道,随后率先起身,推门出了会议室。
其他的人每隔五分钟出去一人,魏严留到了最后。
座位上,他也在思考着。
依靠方才的对话,他能断言,四人里一定有人出手了,并且是两人以上的合作,阜丰的嫌疑相当高。
魏严虽然通知了人动手,但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还未动手,被人抢先了。
但就结果来说仍是有利的,不管是谁做的,安平的死同样会使计划正常进行。
可是安平的死法确实太过于魔幻,阜丰他们就算出手威胁其自杀,也绝对无法让安平那个老狐狸如此顺从。
事情的发展,就连魏严都有点怀疑,那个都市传说“鲸”,难道真的存在?
就算存在,如果是人的话,魏严也只想得到一个——他的养子。
想到这,魏严却打消了试探的念头,因为那是好事。
……
“那么我宣布,安平自杀案案情分析会,现在开始!”
佐佐木在课桌前站的笔直,神采四溢的环视四周,扬声道。
看这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主持什么活动呢。
然而此时教室里坐着的,只有他们三人,另外两人分别是天衡、白欣。
三人将几个课桌拼在一起,围坐一圈。
“得了,戏精,你那么喜欢演,要不先来演绎一下大侦探,发表一下高见?”
白欣受不了那得瑟样,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错了,大姐大,您先请。”
见状,佐佐木立马服软,“啪嗒”一下坐在椅子上,模样瞬间乖巧起来。
“时间不多,白欣你先说一下警方的调查情况吧。”
放学在教室里留的时间虽说很充足,可是天衡还想按时吃饭。
“那我挑重点说。”
闻言,不再去看那个戏精,白欣又清了清嗓子,“首先,尽管有多处破坏的痕迹,高塔内的监控还是保留下来了的。”
这一点天衡不惊讶,朝阳广场的高塔如此重要的地点,自然无法简单的摧毁掉监控。
“监控里警方确认了安平议员,最后单独一人所呆的房间,以及时间段。这些与他的保镖证词一致。”
“诶,那这样案子不就很简单了,只要核对进入了那个房间的人…”
听到这里,佐佐木出言道。
“如果那么简单,就轮不到我们来分析了。”
天衡打断了佐佐木的吟唱,抬手示意白欣继续说。
“问题在于,监控没有拍到还有其他人进入的画面。”
瞪了佐佐木一眼,白欣平静的说完。
“所以,现在弄不清楚犯人是如何以及何时进入案发现场的?”
撑起下巴,佐佐木思忖着问道。
“不,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说着,天衡看向白欣,或者说,是看向白欣侧耳处的耳机。
“你可真懒。”
白欣笑了一声,复述了某人的话。
事实上,听到白欣那种引导的说话方式,天衡就猜到那位大侦探喜欢考别人的毛病又犯了,故而想略过这花时间的一步。
“我只是担心你不能按时吃饭。”
语气很真诚,但听起来很有捧读的味道,佐佐木撇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经典的密室,手法也很经典,提前埋伏,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前,伪装成清洁工。
依据是一个月前那家负责高塔卫生保洁的公司无故裁员,并且重金封锁了消息。”
听完,天衡能想象到那几个突然走上人生巅峰有些忘乎所以的清洁工,但很明显,这就是破绽。
是故意暴露的,还是说幕后的人就是如此不专业不谨慎?
“抓到到那几个顶替的人了吗?”思索间,天衡轻叩桌子,问道。
“还没有,当时虽然直接封锁了现场,但是审查了所有人都摆脱了嫌疑。”
稍微顿了一下,白欣才说道。
一时间佐佐木仿佛成了局外人,可他本人毫不在意,摆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你可以建议警方去找到高塔的设计图,或者当初总负责人。
我认为犯人要么还躲在里面,要么就是有暗道撤离。”
不假思索,天衡给出自己的意见。
白欣闻言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望向天衡道,“她说你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
“最后还有一点。”说着,白欣扫了两人一眼。
“怎么了,别卖关子啊。”
佐佐木正听的上头,急了起来。
“保镖的证词显示,安平议员出了房间的时候神色如常。可是,录像还有在场的目击者都证实了,安平上台的时候双眼无神,四肢僵硬。
而从那个房间走到高台,中途只有三十秒不到的路程。”
佐佐木越听越心惊,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安平的自杀恐怕不是那些家伙造成的。
最惊悚的地方在于,三十秒不到,让一个正要走上人生巅峰的人,选择绝望的自杀。
无论谁听到这种事,都只会觉得,这是灵异故事吧?
可现在它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众人似乎被一层阴霾笼罩。
脊背发凉,不知是不是幻觉,佐佐木感觉到教室里的气温都降低了。
“你不会想说,安平议员的死,真的是鲸干的?”
后仰靠在椅背上,天衡倒是淡然自若,甚至颇有兴致的问道。
“是的,她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不清楚手法。”
“我倒是有一些猜测。”
摆正姿势,天衡嘴角上扬道。
“说说看。”
“抑郁症你们应该都听过。”
“当然,但是,我记得安平议员可没有这个病史。”
白欣先是点头,又缓缓摇头。
“药物,药物可以引起抑郁情绪的爆发。”
一旁的佐佐木突然站起身,叫道。
没再开口,天衡知道不用他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