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的书没有卖出去，但是接受的打赏钱反而有了一两多银子？书上还写满了评论？”孔方如是问。
“是啊，虽说不是卖书的钱，但终归是因你的书所得的利润，所以还是三七分账，今天咱们来坐地分赃。”李截半开玩笑的说。
孔方也心情有些微妙。画出这本子时她想着虽然定价贵了些，但只要有情节或者人物能抓住某人心脾，那总能卖出去的——再说画本跟印刷术造出的书不同，画本要批量生产是必须雕版的，雕版的成本比活字印刷可要高多了，这春宫图哪个师傅会雕？所以这书几乎可以确定是孤本。孤本卖三钱银子合适吗？合适的不得了。
可结果却变成了公共读本。
就像教授一个女人房中之术，希望把她嫁入豪门换笔嫁妆，结果却发现那女人成了青楼的花魁，全身写满正字（书评遍全书），而她带来的收入居然是之前期望的嫁妆的好几倍……
“这是九钱银子五十文铜钱，你收好。”李截把银子铜钱摆在桌上。孔方有些笨拙地把钱收进了袖子。
“哦，还有件事，有人愿意花一两银子买一本你那春宫画册。你再画一本吧。这是五钱银子的定金。”李截又拿出五钱银子放在桌上。
“……？那为什么不买书店这本？”
“书店这本书评太多了，影响观感。”
“……”孔方哑然，一本春宫画第一次时激情澎湃，可要让自己再画一遍就颇感无聊，可这钱又舍不得……
最后孔方还是把桌上的五钱银子收进了袖子。
“我可以问问是哪位冤大……呃，大人愿意花钱买这本子吗？”
……其实就是我老板派人过来买的。可李截说不出口。
“另一个书店老板。”李截如此回复。
“……哦，我明白了，他是觉得这书能收很多打赏钱，所以决定进一本这样的春宫？”
李截想了想：“不知道。”事实上，现在老板在干什么李截都不知道，就算老板派人过来买书，李截也没法从那人嘴里问出些什么。
前一次那人来买书时，李截拿出几人还（酒）来招待他，结果那人拒绝了，神情十分微妙。也不知为什么。
“好吧，其实我也不一定要知道。”
孔方怀着一两多银子铜钱若干回了青楼，在路上她琢磨着今天晚上能不能买点好菜好肉改善伙食。成天吃黄粱饼就咸菜，嘴里简直要淡出个鸟来。黄粱大小姐吃的惯粗茶淡饭，孔方前世也只能吃清淡的——因为病太重了。可这一生胃口良好身体健康，不吃点好的不是辜负了这身体和胃口吗？
孔方回了青楼，黄粱笑着看她：“谈完了？”
“恩。”孔方把银子和铜钱从怀里掏出来扔在黄粱面前的布上，嬉笑道，“我花一两银子博美人一笑可好？美人与我演奏一曲可好？”
黄粱哈哈大笑：“反了你了。”话虽这么说，可黄粱还是开始拨弄起琵琶。
孔方就靠在黄粱肩膀上睡着了。
黄粱突然觉得，懂音律的人不少，但若要演奏，给不懂音律的孔方弹奏一曲反而开心许多——恩，应该是因为她给的钱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