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房屋灯光暗淡，银希熟睡在凌皓大腿上，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梦，梦呓着“好玩、好吃”的词。
凌皓背靠床头，萱儿在他身边大字躺在床上。
“师傅，那么美好的一晚，有个电灯泡就算了，你就想跟我聊天吗？”
“不然呢？”
“好吧……那师傅想要聊些什么？”
“聊聊你最近。”
两人声音压低，尽量不吵醒银希。
萱儿在床上来回滚动，其实是故意悄悄接近凌皓，在身体碰到凌皓时，就双手抱住他腰际，喃喃回应：“满脑子都是怎么挣钱怎么挣钱……有师傅教导的黄金瞳，确实很容易，可是总觉得不快乐。”
“没有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吗？你看顾老头就喜欢喝茶喝酒。”
“我的爱好就是偷看师傅洗澡。”
凌皓嘴角抽动，拳头握得咯吱响。
“拜托你培养一点正常的爱好。”
“其实……”萱儿顿了顿，声音压低道：“其实我就是喜欢师傅，没什么爱好。”
“师徒之情可以理解。”
“不是师徒之情！”萱儿怒斥道，这声音让熟睡的银希发出“呜呜呜”的梦呓。
凌皓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萱儿声音小点。
“是爱慕之情，师傅！爱慕，懂吗？就是把你上了的那种。”
“你还蛮直接的。就是馋我身子对吧？”
萱儿爬起来坐在凌皓身边，两人背靠床头看向窗外月光。
那抹月光在丁达尔效应下呈现出光柱，越看越容易入神。
“我不在乎师傅是男是女，只要到达那种地步，就证明我们的感情很深，不是吗？”萱儿伸出手挽住凌皓手臂，说道：“所以，只要师傅愿意，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哦。”
凌皓抬起手，轻轻弹打萱儿额头。
“呜！”萱儿双手捂住额头，发出可爱的声音。
“清醒点。”
萱儿低头，那头金发遮挡住双眼，抿了抿嘴，哽咽道：“我知道师傅很受欢迎。在蓬仙山的时候，四师妹就天天缠着师傅一起看武道大会，现在出山也经常听见别人提起师傅的名字。所以师傅可以选择的伴侣可太多了，比我优秀的也太多了。”
【这萱儿怎么了……夜间就开始变得伤感吗？安慰安慰她才行。】凌皓摸摸萱儿脑袋，那柔顺的头发让人爱不释手。
“我不打算寻找伴侣，我也不觉得其他人比萱儿优秀。”
“师傅……”
萱儿搂住凌皓脖子，直接亲了一口凌皓侧脸，接着转过身双手抱膝，不愿把脸红这幅模样让凌皓看见。
“……”凌皓摸摸脸颊，这是他第一次被女孩子亲。
以前蓬仙山时，萱儿除了喜欢用黄金瞳偷看凌皓洗澡，平常都很安分，但她是所有徒弟中天分最低的，而且当时两位师姐都已下山，当时很多家务活都落在萱儿身上。
但那时候的她，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无论被凌皓责怪，还是努力干活。
“师傅，我一直以为变得有钱了，就能很开心，所以那时候一直缠着师傅要学黄金瞳。”萱儿脸颊通红微微一笑，双手稍稍用力抱紧自己，回忆起往事——
“小时候啊，父母天天吵架，好像6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把我丢给了奶奶。那时候活得真的很辛苦呢，常常饱一顿饥一顿，好在奶奶还是把我带大了，可奶奶却生了重病，如果那时候有钱看大夫的话，或许奶奶会有救吧？”
她闭眼缓了一下心情。
“所以我立志一定要成为有钱人。我把金发剪短，穿上邋遢的衣服，装扮成男生去干体力活，存了一点点钱去尝试做生意，然后被骗的精光。噗哈哈……呜呜呜……”
这自我嘲笑后的泪流满面，是那不堪回首的往日。
凌皓第一次听萱儿说起小时候事情，见到如此抽泣的萱儿，忍不住伸出手从身后搂住她。
“没有家人，梦想也破裂，我想过一了百了的——可我是个胆小鬼，我做不到。那天，我实在饿得不行，我偷了一个馒头，还没吃两口就被发现了，然后我就被毒打了一顿。我跑啊跑啊，又饿又疼，最后倒在了陌生的村子里。”
【原来重伤是这么来的吗？下毒手的那家伙也太过分了。】凌皓能够感受到萱儿那发抖的身体，显然这回忆依然让她害怕。
萱儿自己拭去眼泪。
“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师傅，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帅气这么温柔的人。”
萱儿脸颊靠在凌皓手背上，感受凌皓的体温。
“师傅每天都会给我做不同的饭菜，还教导我武功。我知道我天赋很差，可师傅很有耐心，从来没有放弃过。师傅是我除了奶奶之外最信任的人，所以啊，我很想很想了解师傅更多，希望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这平和的语气，萱儿已经缓过来，她那灿烂笑容挂在脸上。
“诶嘻嘻，其实刚被师傅赶下山的时候，我还有点小激动呢。有了黄金瞳就能够在江湖上成为有钱人，就能实现梦想啦。但是——吃不到师傅亲手做的饭菜，见不到师傅，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你这算告白吗？”
“算哦。”
凌皓双手捏着萱儿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故事，以后会有很多机会听。萱儿，你下山之前立下的誓言还没实现，该不会忘了吧？”
“当然没忘。我会等到实现誓言，买下一整座城后，再一次跟师傅告白，那时候师傅一定要好好回应我哦。”
“知道啦。”
“所以这段时间，师傅就和我一起住在大宅里吧！决不让给任何人~”
萱儿躺在凌皓的床上，闭眼打算睡觉，这是赖死不走了。
凌皓伸出手轻抚萱儿脑袋。
“晚安。”
“晚安，师傅。”
两人刚说完，银希梦呓道：“诶、诶嘻嘻，烤鱼。”
【真是的，总感觉到自己成了她们的老爸老妈，还得哄她们睡觉。】
凌皓朝这两位徒弟投去怜爱目光，然而徒弟们对他越依赖，他就越难做出离开这世界的决定。
【不管了，先把武功都找回来，到时候再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有所留念。希望明天灵符乌鸦能带回其它徒儿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