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双生的黑洞中篇【恍然崩塌的世界】

作者:夜宇零十 更新时间:2015/9/22 13:13:43 字数:7249

我的世界...坠落了,跌入无边的黑暗。或许从一开始就身处黑暗的我不过不愿睁眼看着一切罢了,如果闭着眼睛看见的是光明,那么你还会睁开眼寻求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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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出国了。高中毕业就走,姐姐的成绩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废物放弃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姐姐也不会。

一直逞强着以为自己在保护着姐姐的我,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不愿去想象,太过丑陋了,那是令我自己都作呕的东西,一直依赖着姐姐的我居然将这种温柔当作理所当然?说着保护姐姐这种漂亮话的我,果然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至少到最后让我用最后一点尊严和毅力笑着送走姐姐吧,我不要再做一条吸着姐姐血液的蛆虫了,多少次犹豫不决,屈服于姐姐的温柔而哭泣求助的我,够了,已经够了,姐姐有着自己的人生,那是我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应该触碰的温柔,既然接受了一切,那么这副温柔所维护着堆砌出来的皮肉,也应该由我自己一寸寸撕尽,忍着疼痛变回原来那一具一无所有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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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国外大学要直接录取你啊!可恶,好羡慕,为什么我的智商就只有5啊啊啊啊!”

“唉嘿嘿,也没有什么啦,只是随便拿了一些证书什么的再面试一下而已啦~”姐姐表面上谦虚的说着,感觉仰着头得意的样子鼻子都要顶到房顶了,这种地方真是好懂呢,不愧是我的姐姐,这种地方和我一样蠢。我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但是小渊一个人没事吧?”姐姐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侧脸。

突然心脏又收紧了,难以反抗的悲伤和痛楚仿佛要将我贯穿,好想就这么抱住姐姐,在她的怀里说着任性的话,向以往一样自私地渴求着她的温柔。但是那是不行的,这一次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怎么样的地狱在等待着我,还要继续懦弱下去,寄生着活着的话,那比起失去这一切更让我感到疯狂,心里那个一直依靠着他人的废物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努力的撕扯着我,哭泣着,想让我屈服。

滚开。

我沉默了多久呢,终于对于一事无成的自己的厌恶感胜过了那个有所依靠,渴求温柔的自己。我什么都没有,一开始就是,即使现在要将借来的一切都物归原主,我也无可反驳。

感觉到眼眶的酸楚,我努力地握着拳,感受到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流出的温热,手心传来的刺痛终于让我将眼泪收了回去。

“当然没问题啊,我可是天才不良少年白牧渊啊!姐姐你就等着回来看到我的白渊帮统治全市吧哼哼哼哼!”如同下定决心了一般,我抬起了头,声音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颤抖。

姐姐突然走过来,抱住了坐在床上的我,暗蓝色的头发如同纱幕一般遮掩了光线,刺眼的橙色灯光如同森林中撒下的光影一般变得温柔起来。将头埋在姐姐的胸口,炽热的心跳让我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甚至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好热啊。”努力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想要将姐姐推开,不想让好不容易下定了的决心分崩离析。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哦,小渊是个爱哭鬼嘛,小时候就这样了,老是跑到姐姐怀里撒娇,所以这一次的话...哭出来也没关系哦。”姐姐没有放开我,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地抱着我,那种温柔,随着温热的体温仿佛要将我融化。一直都是这样,在我好不容易决定自己承受一切的时候,在我想要抛弃自己的时候,姐姐总会轻易地击溃我那仓促筑起的脆弱的防线,姐姐一定是个温柔的天使吧,可对于我来说,对于懦弱的我来说,这种温柔就像是地狱的火海,焚烧着我的躯壳,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如果能在这片温柔中溺死的话该有多好。

“...不要,我才不会哭的...我...呜...呜啊啊啊啊啊啊!”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也失去了,我就这么在姐姐的怀里放声哭泣着,似乎改变了的我,那个无论受到多少殴打,多少伤害都不会发出一丝声音的我,其实和那时的我一样,没有丝毫改变,自以为承受了一切,背负着一切的人,不过是个自私的爱哭鬼罢了,无论在别人面前装的多么坚强,只要被人温柔的对待,那副坚不可催的面具就会立刻碎裂,变回那一事无成,谁也无法保护的废物。

就像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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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了,甚至在我都没有什么实感的时候就结束了。没有人送我去考场,我用几年攒下的一点钱在考场边租了间房,考试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姐姐的事情,这样一定会考砸吧,不过都无所谓了,即使认真考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一个苟延残喘的废物,没有获得任何人爱的权力的垃圾。

考试结束站在考场外面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离姐姐离开还有3天。姐姐走了之后我会怎么样呢,父亲的暴怒会全部落在我的身上吗,姐姐一个人在国外会过的开心吗,会找个帅气的外国男朋友在那里住下来吗。

而我,身无分文的我还要拉下尊严向父亲祈求生存吗,一直渴望着独立的我现在竟是如此的无助,能做到的事情一件也没有。

那么就好好度过这三天吧,这是我最后一次祈求幸福了,之后无论死亡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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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无法不去想象姐姐离开后的生活,我直到最后都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吗,走在姐姐身边的我低着头,鹅卵石路面上不时反射着树影间投下的光线,刺痛着我的眼睛。

姐姐轻飘飘的连衣裙裙摆不时随着她欢快的跳动上下摆动着,时隐时现的白色让我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真是的,我在在意些什么呢,明明是每天住在一起的姐弟,果然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吧。

突然树荫消失了,就这么暴露在阳光直射之下,姐姐突然加快了脚步,走上了坡面,就这么在上面向我招手,纯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那一定,是我一生都无法再次触及到的光华。

“小渊快看,这个这个!”刚走上坡面就被姐姐拽了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簇密集的紫色花束正在草丛中安静的绽放着。

“这个是什么,很稀有吧,对吧对吧!”姐姐兴奋地看着我,那种从下仰视的视线真是让人无法抵抗。

“这个是勿忘我,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只是刚好长在这里而已。”

“但是是很稀有的花对吧!”姐姐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等我作出肯定的回答。

但那是不行的。

“不,既然是随处可见的花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罢了,即使是受到踩踏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

“那就把它养在家里,那样就和野花不一样了!”姐姐还在坚持着些什么,我知道的,但我不会认同。

“不,不会的,从一开始作为这种野花的种子被播撒的时候就注定是野花了。即使被供奉起来它的本质也不会改变,卑贱的花始终就是如此。”

“会改变的,如果有人喜欢的话就有价值了不是吗!”姐姐强硬地将我的头转过去,嘴巴气鼓鼓地鼓着。是想让我屈服吗,但是对不起啊。

“...不会的。”是啊,怎么会变呢,卑贱的野花也只有被蹂躏,被偶尔路过的赏花人拦腰折断又因为兴致耗尽而丢弃的命运罢了。

“......”

“......”

我和姐姐都沉默了,互相对视着,是有多久了呢,没有如此针锋相对的对视过了呢,一直逃避着矛盾而选择依赖,欺骗的我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呢,变得如此的不像我,如此的...

正在沉默着的我,突然发现姐姐连衣裙胸口的开口处因为弯下腰而手背在背后的姿势儿敞开着,而我因为蹲下去看花,现在正处于一种虽然在对视实质上是我在看着姐姐领口的状态,姐姐白皙的微微隆起的胸部,在我移开与姐姐对视的双眼时一瞬间映入眼帘,瞬间感觉脸上发热,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姐姐似乎有一瞬间的迷惑,发觉了自己的姿势之后一脸坏笑地向着坐在地上的我靠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拜托了,请问我是不是发烧了吧,我从没有如此渴望过这种烂俗的剧情套路。

而且刚才看到的时候那种感觉...难道是真空的吗!这么一想又被从后面抱住,变得在意的不得了,脑子瞬间有种被烧短路的感觉,完蛋了,停止思考了。似乎能感觉到我脑袋上冒起的烟蒸发到空中,现在脸上一定也红的不得了吧。

“嗯哼~难道看到姐姐发育不完全的胸部就兴奋了么,小渊好可爱啊~”完蛋了,这种剧情发展不对啊,姐姐不是这种设定吧对吧,对吧?努力说服着自己,然而姐姐的手指在胸口画着圈,感觉每一下触碰到胸口寒毛都竖起来了,背后若隐若现的柔软触感,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不行,要找点什么说,快点思考思考思考思考.......

“...姐姐你难道是真空的?”完蛋了。好想死。再见了这个世界。

“嗯,怎么样呢,到底是不是呢~”姐姐的声音充满着挑逗的气息,完蛋了完蛋了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感觉到我渐渐变成灰色,灵魂从嘴里慢慢地吐出去。

“啊哈哈,不捉弄你了,小渊毕竟是男孩子嘛,被姐姐抱着也会不好意思的,而且姐姐这样的身材怎么也兴奋不起来的吧。”姐姐又恢复到平常的表情,略带着微笑地放开了我。

对不起,确实兴奋了,超级兴奋,兴奋的要死,已经变成了不是姐姐就不行的体质了,你要负起责任啊...

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的少女跪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说着要负起责任啊嘤嘤嘤。

好恶心啊,我。瞬间处于被放开的失落感与罪恶感的双重折磨之中,感觉吐出的灵魂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慢慢地飘远了。不要走啊,喂...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姐姐又走到了远处了,向我招着手,右手背在身后,隐约的透出一抹紫色。

真的要种吗...那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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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天了...吗,总觉得没有什么实感,整天和姐姐待在一起反而有些缺乏实感,如同一切美好所汇成的梦境一般,伸出手想要抓住时就会立刻惊醒。

躺在床上突然有些恐惧感,无法入眠,侧身躺在墙边,将手贴在墙上,仿佛能感受到墙对面姐姐的温度从手心传来,获得了些许的安心感。姐姐说不定也在墙对面...

“铛!”房间的门被强硬的推开了,以为是父亲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噗!”刚将头埋进枕头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从腰上传来,受到攻击的我就这么将脸埋在枕头里猛地吐出一口气。

“小渊起床了!”姐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耳边被吐息吹着有些痒,不过已经来不及仔细品味了感觉这样下去就要窒息了。

“去爬山吧!”我刚想抬起来转成能够呼吸角度的头又被压了下去,感觉到姐姐跨在我的腰上,用手按住我的肩膀,这种姿势...是晚间福利吗,我居然有一瞬间犹豫了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被闷死还是放弃这个美好的状态开始挣扎。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终于生存本能还是战胜了我的欲望,我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摩擦传来的触感加上快要窒息的痛苦居然让我有种更强烈的快感,糟糕了,奇怪的东西觉醒了...

正当我要快乐的晕过去时,姐姐手上的压力松开了,用手将我的头转到了右边,又将身体压上来,以极近的距离和我面对着,感到心脏都快要停止了,我不禁将头转了过去...然而失败了。

被压着的姿势下头努力地想要转开但是只是视线偏移了一些,反而显得更加的不自然,感觉已经无法思考了,姐姐的香味,姐姐身体的触感,脑子里充满了姐姐的事情,感觉快要烧断了一般,最糟糕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保持着和姐姐对视的状态,住手...感觉身体里有某些东西要崩坏了。

“去爬山吧!”姐姐微笑着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终于反应过来姐姐在说什么。

“哈?”这么晚去爬山什么的果然是我听错了吧,是我太兴奋的缘故吗,不禁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当然也是无法做到的。

“这么晚了还去爬山开什么玩...笑...”本来充满气势的抗议在姐姐坚定的眼神中被完全软化了。

“就这一次啊...”毕竟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没有说出来,姐姐听到我妥协的话,眼神又松散下来,露出愉快的微笑,如同刚刚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迅速从我身上爬下来,拉住还趴着的我的手,愉快地哼着歌。

“Let's go!白夜登山队出发!”姐姐摆出一个非常白痴的pose,当然那是别人摆的话,姐姐的话没问题,超可爱。我给满分,不,满分太少了。

“...你是小学生吗。”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身体以飞一般的速度换着衣服,或许我才是比较像要去春游的小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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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登山道非常的暗,在手电与星光的照耀下才能勉强走在正确的路上,全程精神紧绷以免踩空掉到山下的我,跟在我身后毫无压力的,吵闹地在身后叫我看星星的姐姐,这种奇怪的组合,这种奇怪的事情,到底还有谁会去做呢,也许这夜晚的登山道,这座山上的星空,从这座山诞生开始就只有我和姐姐看到过,这座山的星空,只属于我们。

这么想着,这一片漆黑的,恐怖的登山道,和姐姐一起走在上面,竟然丝毫无法感觉到恐惧,只是充满平静的,甚至有些温柔,我从来没想过在如此寒冷的山上,如此漆黑的夜晚,我会感到如此的温暖,看着这片星空,再浮躁的心也会沉淀下来,起不了一丝涟漪,痛苦也好,开心的事情也好,全部都变得无所谓了,在这片星空下诞生的我们再一次被这片星空拥入怀抱。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山顶了,平常到半山腰总要休息一下的高山这次一口气爬到顶上却没有感受到多少疲倦,姐姐迅速地从后面超过我,张开双手保持着平衡,迅速地跨过最后两级台阶,然后在山顶上的长椅上坐下了,然后拍了拍边上空着的地方。

“小渊,我困了,小渊,枕头。”姐姐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着。

“真是的,困的话就不要来爬山啊,这种时候哪里会有枕头啊。”一边抱怨着一边在姐姐边上坐了下来。

“所以说才要小渊枕头嘛。哎嘿。”刚坐下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姐姐迅速地向我这倒了下来,将头靠在我的大腿上。

“小渊晚安…”姐姐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了,虽然很想让她好好睡一觉,但是这个姿势的话我一定会紧张到死的,虽然现在是很享受啦…但是保持这样一晚上还要保持理智的话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拷问。

“等等等等,所以说上山来到底是干嘛的啊,还有这种时候我们的位置是不是微妙的和应该的样子不一样啊!”我轻轻地晃着姐姐的肩膀想要将她叫醒,过了一会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有些怨念地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放在身边的手电一直直射着姐姐的眼睛,赶紧将手电朝向了别的方向。

“啊,抱歉,这样子也睡不着吧。”感到有些愧疚的的我赶紧向姐姐道歉了。

“没关系,右眼的话…”

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心中十分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东西又带着苦涩与酸楚的味道涌了起来。

姐姐的右眼是在专门的店里定制的义眼,因为做工精细而且可以和自己的眼睛一样自由活动,这么多年来我竟差点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只想着自己的自私家伙,不愿想起的东西便一律忘记,或者封印在记忆深处,只是为了让自己少一些回忆时的疼痛。

姐姐的右眼是因为意外,或许是我的原因,就是在那么不起眼的地方突然被划伤的,直到在医院听到姐姐失明是都没有多少实感。

如果当时没有邀请姐姐一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登山的话就不会出事了吧,当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向我笑着的时候我却被罪恶感蚕食的支离破碎。

正在自责地思考着,姐姐有些担心地摇了摇我的肩,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眼睛的话,不是小渊的错哦,只是我自己...”姐姐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真是温柔啊。

我摇了摇头,将不好的想法从头脑中驱逐出去,开始顺着姐姐的视线向空中望去,手电的光有些变暗了,星空的亮度慢慢地显现了出来,向着远方的天空眺望,仿佛能够看到世界的另一边,姐姐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么遥远的地方吗,在那一边也能够看到这些宁静的碎片吗,你能将我无法说出口的话传达出去吗?

星空很安静,躁动的只有人们的心,它们在无法触及的远方无止境地燃烧着自己,放出无限的热度与光芒,在人们看来却是微弱到让人感觉随时会消逝的光点,如果恒星知道在人们的眼中它用尽一生放出的光与热是如此地不值一提,是否还会继续用生命做着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呢?嘛,也只有人类会用感情如此功利的考虑问题了,恒星是不会想什么的吧,只是一直在燃烧着所以就继续下去而已。

又胡思乱想了许多,姐姐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平稳了,表情松弛下来之后嘴微微地张开了,还不时地轻声说着些什么,嘴一张一合地,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姐姐...睡着了吗?”我轻声询问着,姐姐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哀才能让你留下来呢,如果开口的话你又会去反抗父亲,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吧,所以我的软弱不能再让你承担了,我生存的理由,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最后能够用生命保护你的话也许会比这样活下去要有意义吧。”姐姐没有睁开眼睛,真的睡着了吗,又或者说我希望她醒来吗?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啊。

但是这只是个和平的世界,即使用生命也无法换取些什么,想要轰轰烈烈的死去也只是幻想罢了,人们扮演着齿轮的角色不停地转动着,或是因为性能不佳被抛弃又或者因为长期的转动而消耗殆尽。光是转动着,就穷尽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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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感觉到了一丝光亮,我从黑暗中醒来。

“呃...”活动了一下脖子,居然有些轻微的疼痛。或许是坐着睡的关系脖子一晚上都歪向一边了吧。

我看了看大腿上睡着的姐姐,安静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的柔弱却透出一丝坚强,没有丝毫妩媚的稚嫩的脸反而让人产生了无尽的保护欲,姐姐微微透着樱色的嘴唇因为呼吸有些微微颤动着,脸上有些发热想着要不要叫醒姐姐,她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 唔喵...小渊早上好...”姐姐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躺在我的腿上伸了个懒腰,衣服的下摆因为不够长而随着伸手的动作往上移动着,露出了一丝白皙的肌肤,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前方,尽量保持着淡定的神情。

“早上好,姐姐。”随着我的早安,姐姐满满从躺着的状态离开了我的大腿,坐了起来。

“那么,下山吧...噗”我将手帅气地插在兜里想要背对着姐姐摆出一个帅气的仰望天空姿势...然而我并没有发现被姐姐枕了一晚上的大腿还处于康复期,右腿站了起来我却充满喜感地以两手插在兜里的姿势向前倒在了地上,而且还是脸着地,屁股高高翘起来的那种。

完蛋了,好丢脸,好想死,我就这么以这个姿势屁股对着姐姐倒在了地上,而且由于左腿的无力我还不能立刻站起来,我能做的就是将手从兜里抽出来撑在地上将头抬起来。

感觉到我的光辉形象正在以超光速流失着,我仿佛看到了姐姐在背后忍着笑的脸,我平日积累起的威严已经被粉碎清除的荡然无存。

好想死...但是如果是姐姐的话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嘲笑...

“哈哈哈哈小渊你那个是什么姿势和乌龟一样...”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的我用尽仅存的力气将自己翻了个面,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姿势,等待着左腿的知觉慢慢回来,还有看着姐姐在我前面捂着肚子大笑的样子,感觉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是充满着绝望的状况啊。还有...乌龟不会把屁股翘那么高的吧,自暴自弃的我默默吐槽着。

躺在地上看着慢慢变得更加刺眼的阳光,我眯起了眼睛,阳光仿佛直射到大脑中一般,让我变得无比的清醒,姐姐...要离开了吗。

鼻子有些酸酸的,我闭上了眼睛,阻止了眼泪从眼眶中流出,也逃离了那刺眼的光芒。

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刺入肉里让痛觉麻痹了我的大脑,眼泪终于被收了回去。

这一次,不能再拖累姐姐了,我下定了决心,用手支撑着,勉强控制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没有回头看姐姐,我努力抛开了自己的依赖,向着下山的道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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