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这么走了?”
叶清浅紧紧攥着手里的A4纸,俏丽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显得有些发白。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好闺蜜,只觉得气的心疼肝也疼,五脏六腑都难受。
“是啊。”
莫玉点点头。
“你怎么就同意放他走了呢?”
叶清浅不顾形象的抓了抓头发,有点不能理解自己闺蜜的想法。
“什么叫我同意放他?”
莫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有手有脚自由人,不是想去那就去那,我怎么拦他?”
呵呵。
鄙视的看了眼心口不一的闺蜜,叶清浅已经懒得多说什么了。
只是满心的不爽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吧?
小心眼的男人,希望你当一辈子单身狗啊!
叶清浅小声嘀咕,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任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其实一开始知道陈煜离开的时候叶清浅表现的还很冷静。
直到接到手中这张a4。
“叶警官,如您所见,这是我的亲笔信。”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消失在您的视线之内了。不必费心找我,因为您不可能找得到我ƪ(˘⌣˘)ʃ。”
看到这里叶清浅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没错,这就是我的恶趣味,专门留下一封信调戏一下您。说了这么多废话文学,你居然能坚持看到现在,这让我由衷的佩服您的耐心。”
“既然如此,想必您也不会在意多浪费几分钟来阅读接下来的内容。”
“毕竟人总是会心存侥幸,都已经浪费了如此长的时间,不如索性看完,万一里面有着什么重要的讯息呢?”
“很遗憾,您要失望了,上段和这段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这封信的内容注满一个太平洋的水。”
“嘿嘿。”
硬了,已经彻底硬了。
叶清浅死死攥着纸角,用力之猛让人担心她会把纸张捏碎。
太气人了啊陈煜,一同阅读的莫玉都哑然。信是她转交给叶清浅的,但内容事先她并不知情,她也没想到陈煜会写出一篇如此的离谱文学。
“如果看到这里您还没撕信的话,那接下来您会看到些其他的内容。”
“首先,免费赠送您关于虎哥神秘上家的一条消息,当然,可信与否还需您亲自查证。”
“消息是:林字去一半。”
“保密排查的事情无需我多言,专业的事情自然由专业的人去做。只是收网过程务必小心,他手里可能屯有数量不菲的军械。”
“此外我对此次行动仍有顾虑,如有可能希望以抓捕使徒的标准预案。”
“最后,敬畏超凡!”
最后的内容还算正常,也算是维护住了叶清浅那离崩断只剩下一丝的理智。
给莫玉的那封信,是在那天晚上梳理情报事顺手写的。
不知道叶清浅看完那封信时是什么表情。
不能亲自看到总感觉有点遗憾。
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却无法亲眼检验成果,这对于一个艺术创作者而言真是莫大的折磨啊。
陈煜轻叹一口气。
严格来说,他写那封信的目的确实不完全是出于恶趣味,也有几分想要提醒的心思。叶清浅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大好,那也是出于职责的原因。说到底前身到底是与虎哥的生意有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确确实实算不得干净。
这种道理陈煜还是分的清楚。
当然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不介意扳倒虎哥,可要是这个过程要搭上自己那就万万不可了。
这就是陈煜必须离开的原因之一。
关于为自己脱罪的策略,陈煜有着好几步规划。
首先,污点证人肯定是不能当了的。那不是一开口就自己出卖自己。
然后是知情人那边,王猛和他的三个小弟得处理好。
最后,就是防止虎哥落到执法部门胡乱咬人。
如果在叶清浅身边,要做这些难免会束手束脚,还得是独自行动来的方便一些。
曾经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白峰寨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到站提示响起,陈煜站起身顺着人流下了公交车。
“喂,安辰,你现在在家吗?”
“你到了吗?到了就上来吧,我在家呢。”
“嗯。”
挂断了电话,陈煜轻舒一口气,向着记忆中安辰的家走去。
白峰寨碧水云天小区在蓝海的一众高端住宅区中也属于不差的水平,尽管三战的缘故使得全国的房地产都有所低迷,房价没有战前那般骇人听闻。也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安辰家陈煜不是第一次来。
当然那是在前身还没有被打蒙棍的时候。
已如今这个身份前来却还是第一次,记忆中的一切都很熟悉,实际上却都是初见的陌生,这种似是而非的矛盾错乱对于陈煜是种相当新奇的体验。
陈煜不免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
“二楼有好几个空的卧室,都是收拾好了的,你要住的话随便挑一间住吧。”
“谢谢了。”
陈煜点点头。
“为什么突然要来我这住一段时间?”
安辰有些好奇,事实上要不是电话里不方便,他当时就想问了。
“我有些事需要隐秘的去做,原本住的地方有些不太方便。”
坐在沙发上陈煜手指摩挲着面前的纸杯,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目光与安辰视线交织。
不知为何,安辰总感觉陈煜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审视着一个莫名的存在。
他从这眼神中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逃避着与陈煜对视。
“你好像变了很多。”
安辰上次见面时就有种感觉,自己的好友身上发生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变化,刚刚他的表现更是确定了这种猜想。
以前的陈煜可没有这种压迫感。
“生死之间侥幸走了一遭,有些变化也正常。”
陈煜并不否认。外表可能没变,精神却完全不同了。
“什么意思。”
“一两句话说起来有点复杂。大概就是我被人暗算,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想报复吧。”
陈煜不以为意说到。自己不是圣人,所以不介意表达自己想报复的心理。
“你想怎么做?”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安辰皱眉。
陈煜的变化之大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以前的他性格甚至算得上柔弱,而现在安辰能感觉到他平静的话语中蕴含着何等的力量感。
那是刻在骨髓中的强势才能造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