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剑冢山上,李十二领着黎昼与红豆正在步步登山。
本就陡峭狭窄的山路两旁又插满了断剑,初次登山的两人每一步走的都格外艰难,每走一步都是要看准了落足点,这要是一步没站稳,跌了下去,没摔死也会被断剑绞死。
这都是让黎昼有种之前与那些国手对弈的感觉,面对高手,一步错便步步错。
也对,这座剑冢不就是高手吗?
蜀山到底创立了几百年,黎昼不知,这座剑冢蕴含了多少底蕴,黎昼更加无从知晓。只是这座剑冢仿佛将蜀山的历史一股脑地灌入黎昼的心神,蜉蝣与天地,沧海和一粟罢了。
定了定心神,黎昼跟上了李十二的步伐。
“黎兄,小美人儿,你们怎么还没学御剑啊?”
李十二站稳转身向黎昼伸出手,黎昼借力一跃而上道。
“在扶摇门先跟着夫子学了些剑道,正所谓积水成渊,蛟龙生焉,总得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急功近利不得。”
黎昼坦然一笑,自己的剑道天赋实在不好意思与人说道。
曾经有位剑道大家送了黎昼四字:卧薪尝胆。
这个世道,没什么人是可以十全十美的,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小美人儿呢?你咋还没学御剑之术啊,你看看那些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女侠们,不都被男子称为仙子吗,那多气派啊!你要是御剑而飞啊,肯定能和那个柳如烟比上一比的。”
李十二望着红豆,又看了看天空的云彩,啧啧啧,斗媚争妍啊!
红豆作势要打,只可惜中间隔着她家公子,只得作罢道。
“我为何要与那奇女子相比?我是我,她是她,且不说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有,与你何干!”
“怎么会关系啊!明年的昆仑榜丹青榜以及胭脂榜,前两榜你估摸着是上不了了,可是这胭脂榜你绝对可以进前三甲。”
李十二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
这昆仑榜丹青榜以及胭脂榜江湖上由来已久,只是那胭脂榜原本叫作红妆榜,听说许多年前一位江湖上的第一人所改,姓徐的公子,器宇不凡,貌比女子,他说这红妆榜听上去不是那回事,有些大气,少了些许女子该有的婉约,于是便改为如今的胭脂榜。
红豆虽暗自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江湖上好看的女子何其多,更不用说那天之骄子的后宫佳丽了。她红豆固然是个美人胚子,但是还没自信到与天下佳人争上一争。
“那胭脂榜又不是你所评,你就如此肯定?”
红豆不解,李十二未曾下过山,怎会这般肯定。
同样黎昼也不解。
“这胭脂榜原来叫红妆榜,是一位姓徐的前辈改为胭脂榜的,这你们都知道吧?”
黎昼与红豆点头。
“老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上啊,谁的拳头硬,谁的剑利,谁的刀快,那就是谁说的算。”
李十二回答道。
“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红豆更加疑惑了啊。
“明儿年下山,老子就做那天下第一人!”
黎昼与红豆一脸震惊,像是被人当头一棒,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红豆噗哧一笑,就连那波澜不惊的黎昼也会心一笑。
“咯咯咯,就你?”
红豆捂着肚子,笑声银铃道。
李十二也不生气,飒然地一挥手。
“小美人儿,你可敢与我赌一把,要是我将来没有成为那天下第一人,要杀要剐,做牛做马,悉听尊便。要是我无敌于人间,那你......”
“那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此话当真?”
“当真!我家公子为证!”
“我黎昼为证!”
谁也不会想到,如今这三人随便的一个赌注,便让今后的江湖掀起了无数的巨浪!
与此同时,远在三千里之外的凡阳,一座府邸中正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有着鲜明的特征。
一人高大肥胖,身躯如球,脸上挂满了白嫩的横肉,写满了不耐烦。随着他焦躁地摇晃着身子,脸上身体上的肥肉也随之而动,像极了官老爷家偏爱饲养的巴哥,只是没人敢这么说出来而已。
另一人则是相貌平平,身材瘦弱矮小,黝黑的面庞上没有太多的变化。
还有一人,只能隐约瞧见此人身穿黑色道袍,,长着一张安能辨我是雄雌的阴美脸庞。
黑衣道人盘坐悬于空中,面前有一副悬空的棋盘,棋盘上以气化子,但是都只有黑子,未见一白。
棋子不断地排列着,组合出一道又一道的棋局。
没有黑白,自然也没了胜负输赢一说。
“思民兄,你说这庞道人怎么还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啊!”
肥硕如球的胖子不耐烦地问着身旁那人。
“鹿麓山,稍安勿躁,静候庞道人便可。”
突然,一刹那间,棋子如同被外力压迫,先是扁如秋叶,而后就碾化尘埃,棋盘轰然炸裂。
三颗白子悄然地飞荡在空中,白光如明昼,照耀着人睁不开眼。
黑衣道人身旁为找的黑色像是被狂风吹散,骤然无存。
“唔”
白光散去,道人一口黑血喷口而出,跌落地面。
“庞道人!”
一胖一瘦一同惊呼道,连忙上前搀扶道人。
“咳咳咳......西蜀有三运......浩气天地存......杀之......”
两人见状,面色如铁,皆是不语。
许久,那胖子咬牙切齿道。
“天道有命而顺之,此为人下人。天道有命顺我而为之,方为人上人!”
那名黑瘦男子默不作声。
那凶恶的胖子名为安麓山!
黑瘦无言男子名为史思民!
黑衣道人名叫庞龙士!
后记有载道。
麓山之乱,不次拔将帅,或荐远素练戎事。玄宗召见,拜睢阳太守,累加侍御史、本州防御使。及贼将尹子奇攻围,远与张巡、姚摐婴城拒守经年,外救不至,兵粮俱尽而城陷。尹子奇执送洛阳,与哥舒翰、程千里,俱囚之客省。及安庆绪败,渡河北走,使严庄皆害之。
初,贺兰进明与房琯素不相叶。及琯为宰相,进明时为御史大夫。琯奏用进明为彭城太守、河南节度使、兼御史大夫,代嗣虢王巨;复用灵昌太守许叔冀为进明都知兵马、兼御史大夫,重其官以挫进明。虢王巨受代之时,尽将部曲而行,所留者拣退羸兵数千人、劣马数百匹,不堪扞贼。叔冀恃部下精锐,又名位等于进明,自谓匹敌,不受进明节制。故南霁云之乞师,进明不敢分兵,惧叔冀见袭。两相观望,坐视危亡,致河南郡邑为墟,由执政之乖经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