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洞外除了落雪声就再无其他声音。本就是冬季，再加上现在大雪纷飞，寒气更加逼人。好在这洞内还能生个火，就不觉得那么冷了。
此时此刻，女剑仙蹲坐在火堆旁，双臂抱紧了双膝盖，颇有那小家碧玉的姿态。
柳如烟侧着脑袋望向李十二，这个她心中的男子，抛开那一份恩情不说，对于他，女子心中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喜欢。
“你......你瞅啥？”
察觉到柳如烟目光的少年不禁有些腼腆与尴尬，自己再怎么不要脸，可被一姑娘家这么瞧着，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为了缓解这尴尬，李十二摸出了还剩一点酒的酒壶喝了起来。
“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柳如烟的问题很是唐突，一下子把李十二给呛到了。
“咳咳咳......”
辛辣刺喉，好生难受。
柳如烟急忙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
“你有喜欢的女子了？是那红衣剑侍？”
柳如烟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理，即便如此，自己也要做郎君心中的第一人。
“你问这个作甚？”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李十二看着柳如烟红透了的脸颊，四目相对，女子眼中尽是温柔似水与淡淡幽怨。
李十二内心顿感不妙，好家伙，这女剑仙莫不是喜欢老子？这算是哪回事啊，自己与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何德何能让这奇女子一顾倾心啊。
“是或不是？”
柳如烟语气肯定地问道。
李十二对红豆的确有着爱慕之心，苗条淑女，君子好逑，纵使她柳如烟脸蛋比红豆好看，胸脯比红豆大，屁股也比红豆翘，可这小子就是对柳如烟没有感觉啊。
只是觉得柳如烟很熟悉，有种认识很久的感觉。
“是。”
李十二并没有骗柳如烟，还是说了实话。
一时间两人不语，像极了两个练剑的木头桩子。
许久，柳如烟缓缓开口道。
“我哪点比不上她了？”
李十二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
“虽然你脸蛋比她好看，胸脯比她大，屁股也比她翘，但是我对你......怎么说好呢，更加钦佩吧。再说了，你为啥会看上我一个小人物？扶摇门那那么多公子哥，随便一个也比我强啊。”
李十二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他就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才可以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俘获了女剑仙的芳心。
李十二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有也不会砸在自己头上，更不会觉得自己的外貌可以让柳如烟一见钟情。
“我只喜欢你。”
柳如烟红着眼说道。
李十二最见不得身边女子落泪的，一时慌了手脚，手足无措的想给她擦拭眼泪。
笨手笨脚地用衣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李十二无奈地叹息道。
“可我不配让你喜欢。”
未经男女之事的李十二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女子，只能出言让眼前这位貌美女子死心。
可柳如烟要是没有那一份执着，怎么会被称为女剑仙呢。
“我说配就是配！”
好一个豪气的女子。
李十二自知劝解不了，于是问道。
“那你为何喜欢我？”
听闻柳如烟正襟危坐起来。
“你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李十二大惊，这柳如烟怎会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难不成和她有关。
李十二点了点头，安静地听她继续说道。
“你三魂六魄少了一魂，得了失魂症，所以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准确地说，应该是不记得失魂这件事了。”
柳如烟摸了摸放在身旁的寒霜剑，温柔地说道。
“那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十二的好奇心被激起的无穷无尽。
“因为你当年是为了救我，而且有一魂在我这。”
柳如烟安静地说道。
少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洞外的风雪更盛了，夜也更凉了。
剑冢之上，有一人而立，那人四周不见一片雪花，身着黑衣道袍，手握黑色拂尘，给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
他正望着从屋中走出的老人，正是那剑鬼聂怀安。
“哼，早就该死之人还苟活到现在，有意思吗？”
聂怀安轻蔑一笑。
“人活一世不够久，许多事情不见上一见，终归是遗憾。所以能活的久点是好事。”
黑衣道人对于聂怀安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井水不犯河水，你活多久都不关老夫的事，只是要是惹到了老夫，一样杀你！”
在别人看来，老人可能是大放厥词，可那黑衣道人却不会这般认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同样，普天之下聂怀安想杀谁都能杀。
“我可打不过你这个千年都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你又何苦在这里画地为牢呢？”
黑衣道人似鬼魅一般飘坐在了石椅上，居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当年你大开鬼门，祸乱人间，这笔账我没和你算，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真以为你以气化形老夫就伤不了你？”
聂怀安杀气陡然间提升，直指黑衣道人。
“哈哈哈哈，你小儿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黑衣道人大笑道。
“今日来不是和你打打杀杀的，只想让你交出一人。”
抖了抖浮尘，黑衣道人端起茶杯，想尝尝困于这剑冢上的陈茶是个什么滋味。
可惜，茶不是酒。
一掠寒光过，神仙也当跪。
那黑衣道人还未反应，眉心就被剑气毫无征兆地贯穿。
“想动我的徒儿，今日就让你死！”
又是无数道剑气，那黑衣道人已是蜂窝一般，处处漏风。
黑衣道人诡异地笑着，不见他有丝毫的疼痛感，只是停下了去拿茶杯的手。
“人终白骨化捧土，事末如棋有仙手。众生一世如蜉蝣，我定胜天把沉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逆天改命，这样的一生才称得上有趣。”
黑衣道人整个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四周的雪花也越来越多，甚至有雪花从他身体穿过。
“原本还想好好地和你谈谈，叙叙旧，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聂小儿，你徒弟的命终归是......”
一道丝毫不比平地起惊雷差的剑气从天而降，把黑衣道人整个吞噬，就连那张石椅也难逃其中。
“庞龙士，当年我杀不掉你，如今就让我的徒儿去灭了你！”
